雨梅疑惑地看着她,一臉的不解,莫非她要把孩子去打掉?這樣也好,反正這個不是允文的孩子,留下來說不定還會有什麼紕漏呢。
“那你找了醫院了嗎?”
“找了,後天就去把他給拿掉,畢竟他是那個強~~~暴的孩子,他的存在就時時刻刻讓我會想到那不堪入目的一幕。”惜君聲音悲涼地說。
“是什麼醫院?安全能保證嗎?我聽說拿掉孩子會造成不孕,所以要選比較正規的醫院才行。不能爲了省幾個小錢,就造成身體有什麼不適,你說對吧。”雨梅看着惜君,一臉深沉地說,惜君遇到這種事,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醫院的名譽不錯,是小區的人民醫院。”
“那我就安心一點,後天什麼時間,我陪你一起去吧。”雨梅皺了一下眉頭,她知道惜君是不可能和允文一起去的。醫院那些冰冷的儀器也挺恐怖的,惜君這時也是心靈很脆弱的時候,所以她身爲惜君的好友,於情於理都應該陪在她的身邊。
“早上八點,倘若你忙的話,那就不必陪我了,我自己去也行。”惜君說,其實她的心裡還是渴望有一個人陪在自己的身邊的,畢竟第一次去做這些事,心裡也難免會緊張。倘若雨梅陪在身邊,即使幫不上什麼忙,那也有一個心裡的依靠。
雨梅擺了擺手,其實惜君走了不久,早就被公司給炒了,現在是專職的家庭主婦,“我哪有什麼事情可忙,我已經失去工作了。”
說完,她的神色沉了下去,現在的物價上場,經濟壓力重得很。倘若再找不到工作,減輕邊政的負擔的話,她真的害怕會供不起樓房。
廣州的房價高得很,不是一般的市井小民有能力承受的。
“什麼?你辭職了嗎?”惜君吃了一驚,瞪着眼看着雨梅,雖然她工作不怎麼認真,但是她還是很在乎那份工作的啊,又怎麼會無緣無故辭職?
“不是,我被炒了,那個賤人趕走了你之後,就對我下手的。他安排自己的親戚進來,這樣到處就是他的眼線了,公司就成了他的地盤。”雨梅憤憤不平地說,但是事已至此,她也無力迴天。
惜君沉思了一下,招手讓服務員又拿來了兩個冰淇淋,“離開也好,那個地方殘酷的很,根本就不是人待的。”
“也是,那個賤人,有誰沒被他吃過豆腐。”雨梅說了,“呵呵“地笑了起來,這是她唯一能夠自我安慰的。
離開了公司,是爲了邊政的面子,爲了守身如玉,這樣想她的心裡纔不會那麼失落。
“那你有什麼打算嗎?”惜君撥了撥頭髮,雨梅家的經濟條件她都知道,現在雨梅懷孕了,等孩子生下來了更是需要一筆不菲的錢財。
現在趁着沒有孩子要帶,出去掙一點,以後的日子也不會那麼緊張。
“現在還找不到工作,我都快急死了。倒是邊政他媽,安慰着我不要急,是時候休息一下了,我天天坐在家裡享受着太后級別的日子,飯來張口,心裡都過意不去了。”
~~
“還算他媽有點良心,雨梅,你現在懷孕了,也是時候好好休息了。”惜君看着她,微微說道。你現在拼命找國共,爲了減輕邊政的負擔,他們還不是覺得都是爲了這個家,那是理所當然的。你就罷工幾個月,讓邊政知道當今的經濟壓力,這樣他才知道你的用處。不然他就當你是家裡的黃臉婆,只會在家裡帶小孩和洗衣服,頂多煮三頓,好像可有可無的樣子。這樣,你就吃大虧了,哼,柿子還挑着軟的捏呢,邊政這種打老婆的男人就是這個勢利的無賴。惜君自從看見他醜陋的行爲之後,對他的印象就更差了,老婆是娶回來疼的,是給他泄憤的嗎?
“惜君,手停口停,誰叫我家的男人沒有用呢?”月月房貸日日柴米油鹽,這可不是一筆不小的支出,讓她不急着找工作,能行嗎?她沉思了很久,說,“惜君,你們幼兒園那裡還招人嗎?我也想去試一試,你知道我的音樂、繪畫也很不錯的,教小朋友應該應付得來。”
“應該還沒有招夠人,我明天上班的時候,去幫你問一問。”
“好,那就麻煩你了。”雨梅一臉感激地說,倘若幼兒園那裡肯收留她的話,那麼她就可以重重舒了一口氣。雖然邊政媽對她的態度好了,但是邊政媽的心底是怎麼想的,又有誰會知道呢?
“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還和我客套什麼?”惜君淡淡笑道,假裝着生氣的樣子,和你姐妹相稱了這麼多年,也經歷了不少的風風雨雨,我們還有什麼可見外的?
“恩,那我就不客氣了。”雨梅看了看錶,很快就到五點鐘了,“惜君,待會我還得去買菜呢,我們結賬走吧。”
“好,我也該回去了,允文今天特意請假陪我,我接了你的電話就跑了出來,把他給涼在家裡了呢。”惜君笑了笑,向服務員招了招手,正欲從包裡取出錢來,卻被雨梅給按住了。
“這次該我付了,你別和我爭。”雨梅說完,從銀包裡掏出了一張五十元遞給服務員,她和惜君一直都有一個協定,那就是這次我買單,下次便輪到你買單。提議是惜君提出來的,她覺得總不能爲了幾張紙,帶有銅臭味的,就把姐妹的情誼可摧毀了。
和雨梅分開後,回到自家的樓下已經是五點半左右了,她剛想走進去,卻被一個渾厚的聲音給叫住了。她別這頭回去看了一眼,卻見到計博站在不遠處。
他來幹什麼?今天允文可待在家裡,倘若被他看見,那就大事不妙了。
惜君皺了一下眉頭,心裡暗暗罵道,這個人怎麼就這麼死纏爛打?明知彼此之間是不可能的了,爲何還要苦苦糾纏呢?
或許男人覺得出軌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滿足自己的生理慾望之後,就可以徹底把它給忘掉。但是女人不行,出軌對她們而言是一個精神的折磨,她們會覺得背叛了自己的丈夫,會有一種生不如死的罪惡感。
就是這份罪惡感讓惜君在慾望的底線前止步,她經常安慰着自己性不是生活的全部,婚姻並不是一場三級片,即使沒有性也能有不一樣的精彩。
話雖然說得鏗鏘有力,可是內心深處的那一份渴望,它還是如火一樣燃燒着。
惜君把計博拉過了一旁,這個地方能夠避掉不少的眼線,這樣就能防止一些愛管閒事,唯恐天下不亂的三姑六婆道允文媽的耳邊煽風點火。
這個男人真不識趣,她瞪了他一眼,語氣有點抱怨,“你怎麼來這裡?”
計博盯着她,死死地,這還用說,分明是來找你,是想來見你,已經達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地步了。他確信自己已經中毒了,很深很深的那種,除了惜君就沒有誰能夠把他治好。雖然他明知道惜君有丈夫了,自己也有了妻子,可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往這裡跑來了。不爲別的,就是希望能見上她一面,這樣就心滿意足了。
他也經常幻想着,左手拿着她的手,右手摟着她的腰,行走在夜色瀰漫的燈光下。揚起着笑臉,往他的額頭送上了一個甜甜的吻,他愣了一下,緊緊地把她抱起,在人來人往的路上跑着。
他發現,自己所期待的這一切已經越來越遠了,最後變得遙不可及。
“後天去打掉孩子,我陪你去吧。”計博說,在醫生的眼中,我好歹也是孩子的“爸爸”,倘若“爸爸”不去,這有怎麼說得過去?“我想了很久,覺得我還是應該陪你走這一趟。”
他陪雨淳吃完飯之後,就匆匆忙忙來這裡等她了,但是一直都沒有見到她的身影,算了算也等了不下於一個小時。
現在他見到了惜君的面,覺得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不用了,我已經有人陪了。”惜君語氣很冷,這分明就是想和他化清界限,只是計博被此情迷惑了眼睛,根本就無法看出一個端倪。“你有時間的話,還是多陪妻子兒子一點吧,他們更需要你去愛護。”你就別再纏着我了,你不煩我都煩了,都是成年人了,要和你說多少遍你纔會明白。有些話說多了,又怕你的面子會掛不住,不說你卻一點也不理解。
惜君感到很痛苦,是計博擾亂了自己的生活。
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不要臉。
“哦,那就好。”他的神色沉了下去,目光閃過了一絲失望,“是你丈夫陪你去嗎?”
惜君想了想,毫不猶豫地說了一聲是,其實是不是有關你什麼事,陳計博,求求你放過我,不要再給我添麻煩了,她暗暗地笑着,心裡祈禱着。
“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計博有點不知所措,他揚了揚頭,看了看天空,片刻才說,“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
他此時覺得自己是那麼討厭,廣州這麼大,爲什麼就偏偏來到這個地上,哼,自己的好心好意,別人還不領情呢?陳計博,我看就是傻了,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嗯,慢走,我就不送了。”惜君看了他一眼,目送着他越走越遠了。
她回到了家裡,允文已經把晚飯給煮好了,她看見他套着圍裙的那模樣,忍不住笑了。
允文瞟了她一眼,連忙把一個湯放在了桌面,走到她的跟前接過了手袋,笑道,“回來了,和雨梅談什麼呢?怎麼談了這麼久?”
“還不是聊女人的事。”惜君說着,正猶豫着要不要把懷孕這件事告訴他,倘若告訴了,他會原諒自己麼?
她覺得不會,因爲全天下的男人幾乎都是一個模樣,自己想搞別人的老婆,卻不希望自己的老婆被別人搞。
“……”
婚姻中的人就是這樣,很想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訴對方,但是又怕對方會生氣,會因此失去對方。但是,就是因爲這一份隱瞞,卻把自己的家給摧毀了。
惜君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因爲這個孩子會和允文鬧得不可交加,在此暫且不多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