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一把打開他的手,試圖將包裹包起來。
“等等!給我點吃的。”沈寧伸手。
陸灼看了他一眼,又打開包裹,拿了張草紙,放到他手裡。
沈寧愣了一下,一把將那草紙扔了:“陸灼你是不是個人!讓我吃草紙?”
……
在那第二日,吉祥苑來人,說老夫人有請,讓夏安安過去一趟。
夏安安問有什麼事,傳話的卻也不知道。
她讓傳話的丫鬟回去了,特地換了衣服,梳洗一番,看鏡子裡的自己顯得很精神,方纔出門。
但她沒有馬上過去,而是去找了魏媽媽。
魏媽媽是老夫人派過來的。
“魏媽媽。”夏安安說,“剛剛吉祥苑的人過來,叫我去老夫人那裡。您知不知道,她爲什麼叫我去啊?”
魏媽媽有些詫異:“老夫人叫你去?”
夏安安有些忐忑地點頭。
魏媽媽想了想,問:“是不是在夏姑爺家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啊?”
夏安安說:“嗯。常安郡主的女兒,跟六姑娘吵了一架。”
魏媽媽立刻斷定:“想必是爲這事!她不好找六姑娘,就找你了。”
夏安安皺着眉頭,問:“老夫人有沒有什麼忌諱?”
魏媽媽說:“沒什麼。就是……”
她欲言又止。
夏安安:“就是什麼?”
魏媽媽小聲說:“老夫人跟已故的常平郡主,也就是大哥兒二哥兒的親孃,婆媳關係親厚。跟咱們現在的夫人……一般。你說話注意些就是。”
夏安安點點頭:“哦……”
魏媽媽:“不過老夫人很看重咱哥兒!咱哥兒爭氣!是那幾房比不了的!”
夏安安笑:“五哥兒是狀元呢!長得又好,哪個老人家不喜歡?”
“我說的是‘看重’。”魏媽媽卻說,“看重和喜歡還是兩回事!大哥兒二哥兒是在她跟前長大的,五哥兒、六姐兒究竟是夫人帶大的。”
夏安安:“……明白了。”
“快去吧!”魏媽媽說,“打扮得很好看!精神!”
夏安安笑了笑,去了。
她見過老夫人好幾次了,但是,單獨拜見,卻是第一回。
進去行了禮,老夫人語氣頗爲慈祥地讓她免禮。
夏安安這才微微擡眼,看了老夫人一眼。
她穿着身橄欖色緙絲金繡褙子,灰色彩繡綿裙,頭髮只簡單挽了個髻,插了一根木釵,看起來很家常,又隨和。
夏安安還注意到,她身邊的榻几上,放着一個小碗盞,黃底牡丹,銀粉勾邊,一看就是非常值錢的物件,裡面裝的是煮好的血燕,一抹血紅,精巧銀匙,加之低調奢華的擺設,都顯示出這位老夫人的出身貴重,保養得宜,養尊處優。
“不知老夫人傳奴婢來,是有什麼吩咐?”夏安安問老夫人。
老夫人端起旁邊的血燕碗盞,說了一句讓夏安安心裡一凌的話:“聽說,你打了金嬌的奶孃,邢媽媽?”
夏安安忙請罪:“老夫人!奴婢不敢!當時是方家姑娘先推了我們六姑娘,五哥兒過來了,生了氣,就讓奴婢打她。奴婢不敢,五哥兒就抄起奴婢的手,打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