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條河,穿過去,又穿回來,老天爺拿她玩兒呢?
她要不要把這些跟陸灼和夏言宜說呢?
如果要說,就要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她的身份,還要把這十幾年編個合理的去處。
證據……不知道她脖子上的金鎖能不能作證?
去處……這個就很難了。
再用失憶去搪塞?
但是她能想起五歲前的記憶,卻想不起來後面十一年的記憶?
陸灼已經多次懷疑她,她如果再用失憶來說事,指不定就會讓人懷疑成方金嬌的那種說法……她這十幾年的去處,見不得人!所以故意裝想不起來……
嘖,頭疼。
還有,她心裡始終有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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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恐懼,來自多年來一直糾纏她的噩夢。
夢裡的人,她不知道是誰,也看不清臉面。
會是誰呢?
夏家的?
還是別家的?
還有……陸灼竟說要娶她?
他真的喜歡她麼?
夏安安突然笑了一下,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睡了。
……
第二天,陸灼要值守。
夏安安天沒亮爬起來,囫圇洗漱了,過去伺候着。
東籬和南山兩個人已經伺候他洗簌穿衣了。
廚房拿來了飯菜。
陸灼吃完飯就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夏安安說了一句:“五哥兒慢走!”
語氣充滿着“終於走了!我要回去補覺”的如釋重負感。
陸灼伸手就給了她一個腦瓜崩。
夏安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
“以後早上不用來了。”陸灼說,“來了也沒見你做點什麼,就一個接一個打呵欠,弄得我都犯困了!”
夏安安:“……”
陸灼嘴角彎了彎,斜了他一眼,走了。
夏安安:“……”
電着她了。
原來男人也是可以風情萬種的麼?
夏安安嚥了一口唾沫。
……
陸灼這一走,卻沒回來。
一個護衛回來給國公爺傳信,說皇上派他去調查水賊,尋找趙含章的父親。
他即刻要帶着人出發,讓人他回來收拾幾件換洗衣服。
然後那護衛又回和光園來,跟夏安安說了,說沉船的地點在百里之外通往靈溪鎮的水道上,少則兩三日,多則四五日才能回來。
東籬今天正好回家去了不在府裡,夏安安只好自己進屋去,拿了兩套裡外的衣服,又拿了幾雙襪子,兩雙鞋子,一把雨傘,並毛巾、牙線牙鹽、香胰子等物。
然後吩咐廚房拿些乾糧、肉乾來。
最後想了想,又拿了一厚疊草紙,一併裝起來,交給了護衛。
……
西城門口,護衛把東西交給了陸灼。
陸灼一掂,挺沉的。
他皺眉:“誰收拾的包裹?”
外出辦公,一切從簡,帶幾件換洗衣服,還有金瘡藥和繃帶即可,東籬很清楚。
護衛回答:“是安安姑娘。”
是她?
陸灼便不說話了,將那包裹打開看了一眼。
然後就突然笑了一下。
沈寧詫異地問:“笑什麼?”
“沒事。”陸灼掩上包裹。
“我看看。”沈寧過來,掀開包裹看了一眼,然後嘖嘖地:“哎喲喲!帶得夠齊全啊!吃的用的都有,連草紙都帶了!這是擔心你出門拉屎沒有紙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