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裡南帶我去了最大的底力莫造船廠,我一看,到處都是正在建造的軍艦,一些巨大到不可想象巨大木頭,就是那種“穆赫沙羅”樹,堆積如山,上萬人在那裡工作。
“閣下,這裡每年要建造上百艘中型戰艦和幾百艘小型戰艦。”威裡南說。
“怎麼建造這麼多?”
“哈哈,閣下,您得知道,中型戰艦和小型戰艦屬於高損耗品,海戰的時候,損失最多的就是這兩種戰艦,因爲它們總是衝在最前面的。”
我嘆口氣,本來還想傾盡迪那奎亞的財力成立一支艦隊的,但是現在看來,和海盜們根本沒法抗衡,至少消耗不起。
到了兵器鑄造廠,蓬凡那鑄造司的大臣錫布察尼伯爵親自帶我參觀,他快八十歲了,一部雪白的大鬍子一直垂到肚子,他本來是道珀西拉瑪的宛達尼博爾帝國的人,世代都是著名的冶煉和鑄造大師。
這裡有上百個鑄造車間,主要是鑄造兵器,也製造一些其他的日用品。他們鑄造的大部分兵器也是用鐵,只有軍官和高級貴族的武器用噶莫金屬,並不是他們買不起,而是噶莫金屬產量本來就很低,有錢也賣不到太多。
在貴族武器室,看到給貴族們造的武器,都鑲金嵌銀裝飾寶石,極盡奢華。
我讚歎着:“真華麗漂亮的武器,太貴重了。”
“其實,貴族們帶着它們主要表現身份,閣下,真正用來格鬥的時候並不多,”錫布察尼說:“所以要儘量弄得華麗漂亮一點。”
“這大概是最貴重的武器了吧?”我拿起一把劍來看看。
“當然,比較名貴,不過不是最名貴的,”錫布察尼說:“最名貴的武器在我們女皇陛下手裡,她的那把金色的長劍‘拉斯密爾’(神之光芒),是我親手鑄造的,普涅上唯一的一把,最貴的,也是最鋒利的了,沒有第二。”
“哦,那把劍我見過,除了金色之外,裝飾好像和這些沒太大區別。”我說。
“哦不不,閣下,不是因爲裝飾,”錫布察尼擺着手說:“那把金劍之所以是金色,不是上面鍍了金,是因爲鑄造它的噶莫金屬里加入了極其名貴的‘海冰藍’晶體,不僅使它顯示出黃金的顏色,同時也使它更加堅韌鋒利。”
“‘海冰藍’晶體?不是吧?”我瞪大了眼睛:“那種晶體不是藍色的嗎?我見過一把添加了‘海冰藍’晶體鑄造的藍色寶劍……”
“是彭匹赫納帝國禁軍統領萊婭·尼諾·波爾赫斯男爵用的‘藍冰’,”錫布察尼一口就說出來:“那本來是白洛科斯伯國瑪希提婭·卡妮珀·巴坦修羅女伯爵的武器,也是普涅世界裡唯一的一把藍色利刃,的確非常有名,只是它仍然無法和女皇陛下的‘拉斯密爾’相比。”
“我不太明白,‘海冰藍’應該是藍色的……”
“哈哈,閣下看來的確不懂,”白鬍子老頭大笑起來:“‘海冰藍’晶體只有茅遜慕拉瑪東部的扎加亞島的海牀上出產,其它地方都沒有,有四條礦脈,分別出產藍、黑、白、黃四種不同顏色的晶體,產量最高的是藍色,所以人們統稱它爲‘海冰藍’——一種比黃金還重、價格也更貴重的礦物添加劑。”
“哦哦,原來這樣。這種東西,產量也不高吧?”
“低到超乎您的想象,閣下。”錫布察尼老頭說:“產量最低的是黃色,質量最好的也是黃色。但是,因爲要在水中作業,開採‘海冰藍’極端困難,所以產量極低,所有四種顏色的晶體,每年的總產量不超過10洛爾(7.5公斤),黃色的尤其罕見,而且分散到各個大陸,比鑽石都名貴,所以人們只肯用它來鑄造一些名貴的首飾或小件用品,幾乎沒人拿它來鑄造武器。但是女皇陛下的那把寶劍里加了整整1洛爾(約0.75公斤)黃色的‘海冰藍’(其實只有一小把,因爲這東西的比重超過黃金),大約是黃色‘海冰藍’8-10年的總產量,所以才呈現出那種華麗高貴的黃金顏色,而且鋒利無比,即使是那把‘藍冰’也無法匹敵。”
“原來如此啊,受教了。”我讚歎說:“的確是唯一的武器……”
“哦哦不是唯一的武器,閣下,只能說是唯一的一把寶劍,”老頭糾正說:“用黃色‘海冰藍’鑄造的武器還有一把,就是彭匹赫納帝國皇帝維卡門斯陛下手裡的那把黃金長矛,因爲他得到的黃色‘海冰藍’量太少,根據配伍數量鑄造不了一把劍,所以他鑄造了一個矛頭,哈哈……”
老頭說着,捋着大白鬍子又大笑起來,充滿了自豪。
出了鑄造廠,威裡南又帶我去逛街,主要是看看蓬凡那的市場,到處是人,主要是海盜們在和各大陸上的商人交易劫掠來的貨物,本來一些很名貴的貨物,這裡按堆賣,都是批發價便宜出手,對於海盜們來說,不管多貴重的貨物,只要能變現就行。
走到一條珠寶市場的街上,到處都是買珠寶、首飾的;店鋪裡還傳出叮叮噹噹的聲音,原來是裡面的珠寶匠在給客人加工定製的珠寶首飾。
我心裡一動,下了馬,走進一家挺大的珠寶行,看到裡面有不少客人,櫃檯裡面的工匠們大多都在低頭忙碌。
“閣下,這裡有各種珠寶首飾,您喜歡什麼可以說,我來付賬。”威裡南說。
我走到一個藍綠色頭髮的年輕工匠跟前,看他正在給一根黃金項鍊加寶石墜子,手腳麻利熟練。
我咳嗽了一聲,年輕工匠擡起頭看看我,站起來:“啊,先生,有什麼可以爲您效勞的?”
“我有個東西,想請你給我做個項鍊。”我笑嘻嘻地說。
“那太容易了,先生。什麼東西?”
我從懷裡把那顆花牙的牙齒拿出來遞過去:“把這個東西給我加個鏈子。”
“哦,一顆牙齒……哎喲我的天神!”年輕工匠拿着牙齒驚叫起來:“一顆花牙!巨龍的牙齒!”
“喲,你見過這個?”
“沒有,我只在書上看到過的,可連我的老師都沒見過實物啊。”那小子有點興奮過度:“先生,您是怎麼得到的?”
“啊,撿的……”
“不可能,先生!”年輕工匠說:“怎麼可能撿到花牙的牙齒?花牙就是死也會潛入深海的巨大巖洞裡去死,那裡是人根本到達不了的地方,所以從沒有人見過花牙的屍骨……啊對了,我聽說前不久摩隆騎士迪那奎亞伯爵宇天龍閣下在海上殺死了一隻花牙,皇宮裡還專門開了花牙肉宴席……”
威裡南說:“小子,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這位就是迪那奎亞伯爵宇天龍閣下,殺死花牙的摩隆騎士,那顆牙齒是他的戰利品而已。”
“啊呀,我的天神!”年輕工匠激動得臉色通紅:“真的啊?我太榮幸了,伯爵閣下。我一定給您做個最漂亮的項鍊。”
“哦,好,那就麻煩你了。”
那小子急忙坐下,手腳麻利地把牙齒上的殘留物刮掉剔淨,打磨剖光,在牙齒的根部打上穿孔和卡口,鑲嵌上一朵金花包住;又拿出一條漂亮的編花黃金鍊子,穿上一顆藍色的寶石珠,精巧地穿在鑲嵌好的花柎上,做成了一根非常漂亮精緻的項鍊,亮晶晶地放着白光。
我一邊看一邊讚歎:蓬凡那這裡到處都是能工巧匠,沒有一個廢柴,大概這裡的確沒有廢柴生存的空間!
“好了,閣下,您看看,還滿意嗎?”他把鏈子雙手遞給我。
我拿過來看看:“嗯嗯,真是好手藝,不錯不錯,謝謝。多少錢?”
“哦不不,不用了閣下,能爲您效勞,簡直是我的榮幸。”年輕工匠激動地說:“我都沒想到我這輩子能鑲嵌一顆花牙的牙齒呢,哈,簡直是太棒了!這牙齒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獸牙了……”
“小子,你要是在海上見了花牙和它嘴裡的牙齒,就不會這麼說了。”威裡南過去,給他扔下四個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