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莉絲進來,行禮,說:“陛下,都安排好了,三天以後在谷布西納島。他們要求您必須參加。”
“哦,當然,畢竟這是國與國之間的會面,我必須去。”
我突然明白,這次希爾拉尼茲來,並不是專門來抓我,她還有一個大事是要去谷布西納島參加一個什麼國家級的會議。
“可是陛下,您不覺得這很危險嗎?”
“危險?我親愛的姊妹,我們什麼時候害怕過危險?您要知道,以前我們不會坐下來談點什麼,現在他們同意談了,而且都親自來了,這就是我們的一個巨大勝利,我們不能放棄任何機會。”
“好吧,如果真能象您想的那樣,他們肯幫助我們,那麼我們的目的也就容易實現了。”
“是啊,以前我們就是忽略了這些,親愛的阿莉絲妹妹,所以,雖然我們在海上縱橫無敵,可在陸地上,我們還是無法取勝啊。要不是迪那奎亞伯爵宇天龍閣下給了我當頭一棒,讓我猛醒,我們還指望從海上進攻呢。”
“別提那個混蛋,陛下!”阿莉絲一提到我就語氣裡帶着火苗子:“您不覺得您對他太仁慈了?以前您可不是這樣的。”
一聽聊到我了,我急忙趴在橫樑上,幾乎把耳朵貼在通風窗上偷聽。
“其實我現在仍沒有什麼改變,親愛的阿莉絲,以前有男人對我說句猥褻的話我都會殺了他,更別說被他踐踏身體了。”希爾拉說:“但是唯獨對宇天龍閣下是個例外。”
“例外?有什麼例外!”阿莉絲說:“這個傢伙是個地球人,卑鄙無恥,詭計多端,他數次擊敗了埃裡軍隊,還把我們的艦隊也給毀了……”
“親愛的阿莉絲,您可能不知道,”希爾拉仍然很優雅地坐在椅子上,交叉着雙手悠然地說:“我在迪那奎亞的時候,在宇天龍閣下的臥室裡,看到了他寫的一篇文稿,我才知道,我們的失敗是必然的;後來,我又看了他的書《戰略與戰術》,才知道他有無數種作戰方法來對付我們,而作戰的目的就是取勝,無論什麼方法,只要能取得勝利就是好辦法,不存在什麼卑鄙無恥或什麼詭計多端,那是戰爭的智慧,也是獲得勝利的強大力量。”
“那是您那麼看,陛下,”阿莉絲不服氣地說:“請恕我直言,那傢伙的卑鄙無恥到了極點!您別被他那些詭計所迷惑,那傢伙壞透了!”
“哦?我知道您和他決鬥失敗,被他抓了。”
“是的,我給您說過,所以我才知道他壞……”
“那麼,他毆打您了?”
“沒。”
“把您關進監獄了?”
“沒。”
“給您動用酷刑了?”
“沒。”
“那麼,他一定把您掛在高杆上示衆了?或者用惡毒的語言侮辱您了?”
“也沒。”
“那我就不明白了,您說他……”
“陛下,我和他決鬥失敗了,他要是打我、殺我,我都沒怨言,可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在天神祭壇就對我施暴……然後把我帶到迪那奎亞,將近一個月,用各種卑鄙的手段來折磨污辱,連大白天都不放過,甚至把我拉到山林裡做那種下流的事。我火焰阿莉絲,埃裡大公,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恥辱。我最不能接受的,他竟然也佔有了您,您可還是個處女,也被這混蛋給玷污了,您該扒了他皮,再把他剁成碎塊!”
我心裡一陣慌亂,阿莉絲這丫頭看來真的恨透了我,幸虧不是落在她手裡。
“哈,阿莉絲,我親愛的姊妹,我可和您的想法不同。”希爾拉笑起來:“您看,在宇天龍閣下面前,我們都是失敗者,都做過他的俘虜,他那麼做,只是做了一個正常男人對兩個美女應該做的事情。您想想吧,如果他抓到了我們,卻連看我們一眼都不肯,您還能相信自己是個美麗的大天使嗎?那可只有兩種情況:要麼他是個無能的男人,要麼我們是醜陋的女人,至少我對自己沒信心了。”
“什麼?陛下您竟然這麼想?可他強暴了您……”
“不,他沒有,”希爾拉仍然微笑着說:“他從抓到我那時候,就一直對我很尊重,一直彬彬有禮,沒有任何失禮之處,也沒有絲毫侮辱蔑視的語言和行爲,甚至連刑具都不給我戴……”
“可他卻用鎖鏈把我鎖在牀腿上!”
“那是您要逃跑或者強烈反抗吧?”
“啊……我、我當然要逃跑,他要污辱,我當然要反抗。”
“所以我們不同,親愛的姊妹。我一直認爲,不能接受失敗的人也不會取得勝利,所以我失敗了我就很自然地接受,承擔失敗的罪責。我遵守《貴族公約》,宇天龍閣下也根據《公約》給我最優厚的待遇。最主要的是,他開始並沒有想侵犯我,是我主動要求的。因爲我發過誓,哪個男人能擊敗我,我就歸誰所有,他做到了,所以,是我很自願地投入了他的懷抱。”
“陛下,我知道您有過這個誓言,可您也不能把自己交給一個地球人……”
“哦,阿莉絲,在我心目中,沒有塔圖人、地球人、獸人之類的分別,”希爾拉說:“我只知道有能和無能,勝利或失敗。而且,我有一個強烈的感覺,宇天龍閣下是達成我們目標的關鍵人物,因爲我們需要迪那奎亞,也需要魁塔勇士。”
阿莉絲大驚:“什麼?陛下,您、您說他是魁塔勇士?”
“我不能確定,親愛的姊妹,”希爾拉一攤雙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但是,您也該知道,根據那個預言,魁塔勇士就是從地球來的人,他應該就是一個地球人,如果您看不起地球人、不能容忍地球人,那麼魁塔勇士會來到我們身邊嗎?”
“啊……可您怎麼能夠確定……”阿莉絲開始遲疑。
“說了,我不能確定,親愛的,可是我在他那裡遇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讓我至今不能忘記,一直記掛在心,而且百思不得其解!”
“哦?什麼事?”
“您應該記得,很多年前我給您說過,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天神說要引導我去見魁塔勇士。他帶我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佈滿繁星的黑色天空中,懸掛着一顆美麗的藍色星球。我看到前面的光芒裡站着一個高大威武的地球人勇士,我看不清他的臉,可他渾身都是讓人敬畏的彩虹般的光,象天神一樣雄偉,充滿高貴與尊嚴。天神告訴我,那就是我們大天使必須的魁塔勇士,我作爲大天使的代表,必須親自向他發出邀請。於是我就向他伸出手去,說:‘來吧,勇士!到我的世界來,讓我們共享快樂與榮耀’!”
“哦,我記得,您給我說過這個夢,還說過兩次呢。”
“可是,我被宇天龍閣下抓到海星島的時候,他突然問我,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來吧,勇士!到我的世界來,讓我們共享快樂與榮耀’,和我在夢中對魁塔勇士說的話一模一樣!”
“我的天哪!陛下,這是不是真的?”阿莉絲也驚叫起來:“您是否還對別人說過這樣的話?”
“我發誓,我親愛的姊妹,我只在夢中對魁塔勇士說過,而且只有那一次,以後再沒有。在現實中我從沒對任何人說過這樣的話,因爲沒人任何一個人值得我說那樣的話,只有魁塔勇士除外。正因爲如此,宇天龍閣下問我的時候,我震驚之餘,對他說我沒說過,其實我說謊了。”
“就因爲這個,所以您……”
“所以我感覺,阿莉絲,宇天龍伯爵閣下,很可能就是我們需要的那個人。”
“這個……可是也太奇怪……。”阿莉絲語氣裡有點茫茫然,還帶着一些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