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超的賞格是兩百貫,但一般這樣的巨匪,活捉之後還有另外的‘花’紅可以拿,比如被他殺害的苦主出的賞金、,苦主所在宗族出的慰問金等等……零總總算下來,這廝大約至少值二百五十貫銅錢左右。
一貫銅錢六點五公斤,一百貫已經是六百五十一公斤了,這廝一身賊‘肉’雖然沉重,豈能比得上海捕文書上近兩噸銅錢的重量?
真個是一斤‘肉’價值十斤銅錢啊
聽了大將們的議論,騎在馬上昏昏‘玉’睡的時穿撇着嘴暢想……哦,如果到了一個土匪當家做主人的時代,類似索超這樣的開國功臣,那是一定要告訴大家說:索超這廝殺了與他起爭執的鄰居,而後潛逃,被奮戰在司法戰線的前公務員宋江窩藏,被當作殺人工具的行爲,是代表了……
可惜,大將們身處於宋代,而宋代是個國情一點不特殊,是個經常讓東西方國家跟在後面、生搬硬套“宋人標準(普世法則)”的國度,所以他們沒有時穿的感慨。因爲他們沒被洗腦,不覺得索超搶劫、屠殺自家鄰居的行爲多麼正義,他們一點也沒有作爲“鎮壓(屠殺宰割)農民(的)起義軍”的羞愧感。鉅額的賞金擺在眼前,雖然最後出手的是時穿,但時穿已經表明態度不參與賞金的瓜分,這個,能不讓大將們一路興奮嗎?
這場戰鬥,前前後後大將們陣亡了七位。而大將與正式士兵不同,大家都過着刀頭‘舔’血的生活,你不幸陣上折了,那是你運氣不好,別人不會爲你的失誤買單。所以,按正常來講,捕盜過程中陣亡的大將是不會有撫卹的——這意味着索超的兩百餘貫賞金,全部由剩下的大將分享,在場的十三位大將每人至少能分到二十貫,即:兩萬錢。
兩萬錢看似不多,但一個知縣的月俸是五貫。時穿初到海州時,就曾經爲賺上五貫錢而日夜思慮。衆大將跟着時穿出來才幾日,雖然山口處遭遇了一點驚慌,受了點傷亡,但總的說來,這次“硬探”不過是場武裝巡遊而已,這樣的活兒,能有兩萬塊錢的收入,可不是天上掉餡餅嗎?
所以大將們只顧興奮了,壓根沒注意到時穿的浮想聯翩,他們爭先恐後的擡起索超的擔架,點着火把繼續趕路……剩下的旅程過得確實安逸,梁山好漢二頭領李進義覺得時穿這裡雖有三十餘人,可是要吃下他們需付出很沉重的代價,而眼見得海洲碼頭就在不遠,這個時候誰都不肯把‘性’命葬送在沭陽荒野裡。
於是,自覺完成使命的李進義率軍一路退向海州東‘門’,使得時穿等人的隊伍不受打攪的抵達白虎山莊,而後踏上櫻‘花’大道,轉而去時穿的老巢崔莊歇宿。
當時穿踏進崔莊時,
方臘帶領的教徒終於歷盡努力,攻陷睦、歙、衢州三州,郡守彭汝方被殺——這件事的後續發展時穿知道:方臘隨後縱兵大掠新城、桐廬、富陽諸縣,進‘逼’杭州。杭州新任郡守棄城而走,杭州陷落。隨後,方臘逮到了朝廷制置使陳建、廉訪使趙約,殺之,並在杭州縱火六日,死者不可計。
據宋人筆記記載,凡被方臘抓捕的官吏,“必斷臠支體,探其肺腸,或熬以膏油,叢鏑‘亂’‘射’,以償怨心”——按宋人的道德觀看來,這是極端殘忍,極端反人類、反社會的行爲。
這個時候,方臘“起義”的奏報再度地界至京師,因爲方臘號稱是因爲不堪朱勔的‘花’石綱搜刮而發動叛‘亂’,朱勔的死黨、執政王黼繼續隱匿不報。於是方臘在東南的叛‘亂’無人理睬,地方官府有軍情奏報,皆被斥以謊言。
此後不久,方臘勢力大漲,於是,“東南大震”。
這個時候,朝廷的心思不在方臘上,正在陝西奮戰的童貫,在葬送大宋全體西部‘精’兵後,覺得意猶未盡——“三月末,(童)貫上《平燕策》”。
這個策論繼續再提馬植,說:要想收復過去被遼國佔領的燕雲十六州,就必須聯合新從北方崛起的‘女’真族,合力滅遼;而遼與西夏是鐵哥們,伐遼之前,先要攻滅或削弱西夏,以解除後顧之憂。西夏被擺平,我們可以雪了百年之恥,光宗耀祖。然後收拾掉遼國,光復故土,完成太祖太宗未完成之大業。
——這件事的後續發展時穿也知道:童貫的奏章很合宋徽宗的胃口,宋徽宗徵詢西北將領的意見,老將軍種師道對此很不滿,直率地指出這次戰爭對國對民都是百害而無一利:“殲敵一千,自傷八百,自古如此。就我方的國力、軍力而言,目前不可能除滅西夏……
……皇宋多年來修築了不少要塞和堡壘,除個別確有必要外,大部分都建在荒僻不‘毛’之地,都是徒耗錢糧如今,皇宋去年戰河煌,今年戰陝西,兵戰連年,地方青壯傷亡慘重,國庫空虛,再也經受不起這樣搗鼓了……
……臣以爲:西夏崇宗親政之後,已請求遼國從中斡旋,願意與宋王朝和平相處,朝廷應順水推舟,允許西夏納款臣服。”
宋徽宗看完了种師道的奏章,無名火頓時冒起三千丈:种師道這廝不識擡舉,不但非議童貫、劉法等人貪立邊功,還對永遠偉大英明正確的朝廷最高決策人也持異議。他所說的對西夏的策略,與過去司馬光等‘奸’邪舊黨有什麼區別嗎?
於是,皇帝下令:任命种師道爲“保靜軍節度使,涇原路經略安撫使、知渭州”,明升暗降,隨後,种師道屬下‘精’兵被趁機童貫調走,只剩下老弱守城——至此,北宋不可多得的一代名將,就這樣被道君廢了。
大‘奸’臣童貫爲自己擠走种師道而洋洋自得,隨後大量安排親信,而軍中那些非嫡系將領們心裡不服氣,宋軍出現了明顯的魂‘亂’和不滿……後續情況是:這年秋後,童貫在保安軍(今陝西省志丹縣)發動新的攻勢。結果宋軍大敗,死亡七八萬人,另外,秦鳳路‘精’銳、第三將所領全軍,一萬人全部犧牲。
戰後,本來應嚴懲有關人員,但結果卻讓人大吃一驚——當年冬,童貫因“開疆拓地,勳高一代”,晉升爲檢校少保、開府儀同三司、護國軍節度使。
童貫獲賞已經是年末了,此時,朝廷已經獲知了邪教方臘率教徒“起義”的事情,也知道執政王黼隱瞞軍情的事,於是蔡京第三次起復擔任宰相。蔡京堅決反對這個任命——“開府儀同三司”屬於宰相待遇,怎麼可以安排宦官擔任?他極力阻撓抗命,確實阻擋了一陣,但最後還是沒成事。
而後,“百敗將軍”劉法因“貴攻賤守、‘精’勇善謀”,晉升爲檢校少保、保大軍節度使——他從此成爲大宋軍人的好榜樣。而殿前都指揮使、奉國軍節度使、打醬油的高俅,這次出去打了一瓶醬油,就以出使“立邊功”的理由,官拜國防部長(太尉)——從此許多軍人都在學習他升職的經驗
就在大宋大賞功臣之日,第二年秋,西夏統帥察哥親率‘精’銳的鐵鷂子,繞過蕭關奇襲靖夏城。戰前,察哥命戰馬在城外反來複去地馳騁,‘蕩’起瀰漫的黃土塵煙,阻擋守衛城的北宋士兵視線。西夏兵卒們乘機挖地道,潛進城堡,並迅速佔領全城。此城在葫蘆河邊,乃一年前由种師道進築,直接威脅西夏,察哥早就視爲眼中釘,攻克後他也下令屠城,並將城池徹底摧毀。
消息傳來,坐鎮蘭州城的北宋司令官童貫急得坐臥不安,決心賭一把,鋌而走險,派遣已晉升爲“檢校少傅”的“常勝將軍”劉法,率2萬‘精’騎直搗西夏腹地。
行前,劉法一再解釋孤軍深入的不可行,童貫見勸說無效,就疾言厲‘色’地大發雷霆,以軍法要挾劉法從命。於是,宣和元年三月,劉法奉命率領陝西最後的‘精’銳——二萬‘精’騎北上,察哥且戰且退,將宋軍引進重兵設伏的沙漠,隨後,一場屠殺開始了——劉法逃跑中墜入山崖,跌死。宋方此戰共損失十餘萬人,其中‘精’銳騎兵兩萬多人,軍需物資損失也很嚴重。
童貫這隻敗家的鳥,與西夏大戰了數年,確實取得很大戰績,他佔領了橫山一帶,將西夏拒於國‘門’之外。但大宋朝在陝西一帶的全部‘精’銳,不剩一兵一卒,完完整整被童貫葬送乾淨……
盤點此戰,北宋北部邊防軍總數量在65萬人之多,真正能打仗的大約40萬左右。童貫前後共葬送‘精’銳兵力24萬,陝西、河東兩路官庫空虛如洗,城鄉蕭條,農田荒蕪,哀鴻遍野。各地官府如狼似虎,‘逼’反了大量的農民,商人,甚至衙役……
對此,童貫自己也覺得戰爭難以爲繼,決定“凱旋”回朝。
然而,北方邊防軍隊還有東線16萬‘精’銳沒有被糟蹋乾淨,童貫覺得心不甘啊心不甘,他決定再接再厲——第二年,童貫再上《平遼策》,鼓動宋金簽訂海上盟約……哦,其實,敗家統帥童貫的主張,深爲符合大宋敗家皇帝宋徽宗的心意,他也覺得不甘心就此罷休……
當然,以上都是後話了。
時穿進入崔莊的時候,已經快黎明瞭——這個點鐘,正好方臘攻陷睦、歙、衢州三州,郡守彭汝方被殺的消息用八百里軍報遞解入京。因爲宋代不宵禁,軍報被快速送入樞密院,而樞密院因爲之前執政王黼的‘交’代,正在猶豫。恍惚之間,童貫的《平燕策》遞‘交’入京了。於是,樞密院決定兩份奏摺一併呈‘交’御覽……
童貫有好運氣,人在陝西,信使直入皇宮大內,時穿沒有這個好運氣——崔莊已經戒嚴,他的隊伍行進在在櫻‘花’大道上,還未靠近崔莊路口,崔莊上空已經竄起了報警的火箭,團練們隨即鳴槍警告。按照條令,時穿還不得不等候在莊外,等天亮崔莊解除戒嚴才能入莊。
擔架上的索超一直未醒——這也是正常的。大量失血後,除非輸血,才能讓人清醒過來。如今沒有人給索超輸血,他在昏睡中慢慢等待造血細胞緊急造血,那也是必然的。
大將們並不在意索超是死是活,他們只在意索超的頭顱可以被辨認。等待崔莊解禁期間,大將們悠閒地散佈在櫻‘花’大道周圍,三三兩兩的聊着天。
“也不知州城怎麼樣了?咱們派出報信的,應該及時趕到了吧?”
有某人幸災樂禍的說:“哈哈,百餘里長的路,戰馬狂奔之下,及時報信或者能做到,可是師傅的戰馬能不能活下來,那可就不一定了……可惜了,那兩匹戰馬可都是百裡挑一的戰馬,真是雄峻啊”
時穿聽到了議論,睡眼朦朧的‘插’嘴:“切——你們知道什麼?阿拉伯戰馬,平時吃的是大麥與‘雞’蛋,真到緊要關頭,在沙漠裡只喝水,馱着人狂奔上千裡只是平常。做不到這點,怎麼好意思稱爲‘四大名馬’?”
正說着,崔莊裡頭號角長鳴,緊接着,卻是黃娥聽到時穿返回的消息,用軍號前來確認。那軍號還在詢問是否需要引導時穿提前進入莊中,讓時穿聽了直搖頭。他轉身吩咐身邊的司號兵:“回答他們:規則是用來保護我們的今天我如果不顧禁令提前進入莊中,那麼明天別人也可以這麼做。如果梁山賊劫持我們莊上某人,也可以在團練不加準備時,進入莊中肆虐——不,還是按規則做吧。”
這個回答讓黃娥不得不再等一會,等到團練出‘操’了,村口的警衛重新換了崗,這時天光已經大亮,崔莊放開拒馬,衆人才得以進入戒備森嚴的崔莊。
“城中怎麼樣了?”作爲與之事件進展的時穿,這時不得不裝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問出大將們最關切的內容。
出來迎接的還有崔小清、崔莊名義上的莊主,以及借住崔莊的“海州第一才‘女’”褚素珍。黃娥對團練不熟,團練們有消息都彙報崔小清,故而黃娥瞥了一眼崔小清,側開身子讓對方回答。崔小清也不客氣,福了一禮,大眼睛忽閃忽閃打量着時穿的收穫,回答:“昨日夜裡得到消息,宋江領人攻城之前,郎君派出送信的大將拼死拼活的進城了張招討得到消息,及時關閉了城‘門’。宋江頓兵城下攻城不果,便轉而攻擊碼頭。
郎君放心,梁山賊雖然攻擊東‘門’,但未曾在錦繡街停留,僅僅做出攻城姿態,立刻呼嘯去了碼頭——碼頭上咱家的船隻都已經聽命去了東海,停泊在左斜街、右斜街都是些不聽話的貨船——我已經派探馬日夜不停地傳遞碼頭消息。如今咱們的‘花’膀子已經撤出碼頭,有些在倉庫的來不及撤出,但也關閉倉庫大‘門’固守。梁山賊如今忙着奪船,還顧不上去咱們倉庫搶劫……呀,如今梁山賊已奪取了停泊在碼頭上的百餘艘海船,聲勢浩大,整個海州震驚。”
“哦,那就好——”,時穿等人是應張叔夜的指派出城“硬探”的斥候,如果匪徒攻擊縣城之前,他們沒能把匪情及時送達城中,那就是他們無可推卸的責任了……更何況這羣梁山水寇明顯是被時穿等人驚動,甚至是被時穿等人‘逼’迫不得不提前發動的。大將們心中都清楚這點,雖然他們在相互談論中,都有意迴避了這個問題,但這一刻,他們也紛紛鬆了口氣。
“這廝……是急先鋒索超,趕緊,把他押入……”
把索超押入什麼地方,這讓時穿想了又想,想不出合適的地點——司法關押是“公權”,屬於“國家權力”。個人‘私’自設置大牢……那位編造劉文彩設置“收租院”水牢的宣傳幹部,大約從不知道什麼叫“公權”“‘私’權”,以爲是個地主豪紳就可以擁有司法權,可以代替皇帝或者國家機關審判。
在古代社會中,‘私’設地牢,這是誅九族的謀逆大罪——因爲你侵佔的是皇帝的權力。司法裁判權必須由皇帝授予“朝廷命官”,未經皇帝之手‘私’自裁決……你以爲你是皇帝呀?
崔莊沒有牢房,也不敢設地牢。好在索超基本上醒不了了。時穿猶豫片刻,下令:“將這廝押入團練總部,趕緊給城裡送信,說我們捉到了急先鋒索超。”
黃娥福一禮,說:“我去吧,環娘墨芍還在城中,如今城裡恐怕‘亂’成一團,哥哥這消息正好安定人心。”
團練總部地方很大,大多數隨行的大將都中意這裡的寬敞,他們押解着索超進入團練總部,不久,在崔莊‘女’學做教授的兩位時姓族人得到消息,趕過來問候。寒暄過後,兩位教授彙報:昨日下午,梁山好漢們從白虎山另外的山口穿山而過,讓白虎山莊以及黃氏茶山空自緊張。
據說,梁山賊的行動很快,目的‘性’很強,他們似乎不是爲了打劫而來,爲了不耽誤時間,他們沿途並未攻擊任何村寨,而白虎山下,時姓族人本來已經集結莊丁,打算橫下心拼死一戰了,沒想到梁山好漢不管不顧,直撲海州東‘門’碼頭……
東‘門’碼頭失陷後,海州城四城緊閉,張叔夜曾經急招崔莊團練入城防禦,但此時時穿不在崔莊,凌飛出去送嫁,作爲一個‘女’戶,崔小清毫不猶豫拒絕崔莊團練出動——於是,自昨日下午開始,張叔夜已經五次召喚崔莊團練了。
“恐怕,咱們去城中送信的信使,最先接到的是入城的消息吧”,時穿笑了一下,接着說:“讓我睡一會兒,等傍晚時分再喊醒我——無論發生什麼事,等晚上再說。”
崔小清沒有告訴時穿張叔夜召喚的消息,是怕時穿擔責任。但是身爲一個男人,怎能讓‘女’人出頭擔責任呢?時穿必須把這事承擔下來,但在承擔之前……先睡足了覺再說。
正午,白虎山傳來消息,張叔夜派人到了白虎山,再度召喚時穿回城——他倒是判斷準確,派出兩撥人出城,一撥人前往白虎山時宅,既通報白虎山時氏,也通報在白虎山“養病”的知州宋昭;另一撥人則前來崔莊——這前一撥人馬,正好在白虎山下堵住了派去探望族人的時穿信使。
這個時候,張叔夜已經得到索超被擒的消息,這讓他心中頓時鬆了口氣。當然,隨後他也獲知時穿正在崔莊歇息的消息。不過人出外“硬探”,餐風‘露’宿這麼久,九死一生從梁山賊的包圍圈裡衝出來,睡個覺算什麼罪?
張叔夜有心召喚其餘的大將回城協防,但據說那些大將們都在酣睡,於是張叔夜不得不按耐住心急,眼看着梁山好漢們在東城……焚燒。
大約,所有的農民起義軍都擅長破壞,方臘如此,梁山好漢也如此,對於這一點,即使《水滸傳》也不忌諱——東城外,火光沖天,濃煙滾滾,站在城牆上的張叔夜,‘肉’眼可以看到濱海大道盡頭,左斜街、右斜街上,梁山水寇們正在督促被俘的船工往船上搬運戰利品。
時間在等待中慢慢度過,日暮時分,時穿帶領大將擡着索超,帶上出戰的30名火槍手,自海州成西‘門’悄悄入城。
張叔夜得到這一消息,趕緊下了城牆,返回知州衙‘門’迎候時穿,一見面,憋了一肚子火,等了一個白天的張叔夜也不客氣了,厲聲斥責說:“時教頭,你沒有盡力啊?據聞:你路遇梁山水寇,明明有力量攔截,卻坐看他們離開,讓他們得以攻擊海州……”
別看張叔夜官位高,一貫橫行海州時穿壓根不鳥這位招討使大人。官場上那套栽贓嫁禍、轉嫁矛盾的方法,時穿比張叔夜多了900年知識,他能被張叔夜冤枉上,那才鬼了。
“招討使,冤枉啊——你可不能這麼說,我只帶20名大將出城哨探,被那梁山水寇羣起而攻之——大人,梁山賊一路走來,沿途諸縣不能阻擋其鋒芒,我領着二十人,能活着回來報信已經是幸運了,怎能說我等不盡力呢?”
張叔夜乃一代名臣,能在北宋末期的殘酷黨爭中活下來,且步步高昇,他的政治智慧至少比頻遭迫害的蘇軾高許多。這廝壓根不理時穿的叫天屈,笑眯眯地說:“我細細問了回來報信的人,據說你的霹靂彈一經施放,梁山馬賊戰馬魂‘亂’,行伍不齊,被你乘機‘摸’了上去打——報信人員因此得到掩護,趕在梁山水寇襲城之前回來報信……哦,早晨衙役還來說,你乘機俘獲了梁山寇索超……既然你有如此手段,怎麼早不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