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名雷火兵應聲站了起來,在隊官的口令下排成三列隊伍,並豎起了槍口……其餘的大將趕緊詢問:“教頭,我們怎麼辦?”
時穿指點着遺留下的戰馬:“你們,留在原地,照顧好這些馬。”
對面的梁山水寇一見時穿這裡居然離開了防禦陣地,只有三十人也敢步行衝着他們迎上,立刻興奮地打了個響亮的口哨——在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上,想依靠步兵迎戰騎兵,基本上屬於找死。
爲首的梁山好漢李進義(盧俊義)拍馬上前,正想嘲笑幾句,只聽一聲低喝:“投彈”
這聲命令下達後,火槍手們立刻從身邊取下幾個湯瓶(茶瓶)樣的鐵球,奮力投擲出去,這些鐵湯瓶一離開火槍兵的手掌,個個帶着一股青煙,李進義只有一秒鐘詫異,閃電般想起了對方的綽號——霹靂火呀
他不但怠慢,撥轉馬頭回身就走,戰馬才跑出沒幾步,只見對面的夥伴們大聲驚呼……但緊接着,所有的喊叫都掩蓋在霹靂一般的、接二連三的爆炸聲中。
霹靂彈爆炸迸發出的碎片遠遠沒有達到傷人的距離。這一輪投彈沒有傷着任何人……然而,霹靂彈不僅僅是用來傷人的——連續爆炸帶起一陣陣煙塵,當煙塵遮蔽視線後,時穿扭頭衝兩位挑選出來的大將吼道:“快走還不快走?”
兩名被挑選出的大將恍然大悟,立刻跳上去,扯下包裹戰馬耳朵的頭巾,翻身跳上兩匹精選的戰馬,斜斜的竄了出去……
與此同時,爆炸聲剛一響起,從未受過爆炸訓練的梁山戰馬立刻驚恐的亂竄亂跳,這一時刻,連馬上的梁山好漢們都嚇呆了,哪裡顧得上控制戰馬——作爲沙場慣匪,他們以前見識過霹靂火球,見識過梨花槍,然而,火藥與炸藥發出的聲響完全不可以類比。那巨大的霹靂聲,彷彿“鐵道路的臨時工”雷神發了怒,一聲聲怒吼着,吼聲讓他們兩耳轟鳴,聽不到別的動靜,胯下戰馬陡一發威,即使他們是的騎術冠絕一時,也不由自主在失神之下被戰馬摔落塵埃。
隔着漫天的煙塵,梁山好漢們看不到時穿這邊的動靜,當他們的耳朵恢復功能之後,只聽到煙塵中傳來時穿隱隱約約的吼音:“上槍刺,攻擊前進”
緊接着,一排排槍刺從煙塵中冒了出來,接着冒出的是頭盔的盔纓、鋥亮的胸甲、以及灼熱的目光。隨後,第一排十人組火槍手,肩膀上頂着火槍,槍口衝着前方,鑽出了漫天塵煙……稍後,彷彿是一個動畫片似的,在梁山好漢的注視下,第二排火槍兵端着槍出現了——他們的火槍並未曾上揀。
至於第三排火槍兵,他們連槍都未曾舉起來,只是一手拿着火槍,另一手拎着鐵湯瓶。
此時,李進義已經摔落到馬下,正在心慌意亂的躲避馬蹄的踐踏,他的戰馬已經陷入癲狂狀態,不辨東西的左右亂蹦亂跳。李進義算是手腳靈活的,他躲過了馬蹄的踐踏,在他左右,無數不幸的梁山兵正在地上哀嚎,時不時地,有戰馬用馬蹄踏在他們胸膛,打斷他們的慘叫。
對面,還在馬上的三位梁山將領有點愣神,他們對眼前戰局的演變趨勢感到很迷惑,雖然,這算是他們與時穿的第三次碰撞了,但之前兩次,雙方並未直接翻臉。每次雙方遭遇到一起,總是遠距離充滿敵意的對視一下……奶奶的,怎麼都打起來了,霹靂火還在跟他們玩“遠距離不接觸”?
回想起來,很明顯,時穿總是想跟他們打一場非接觸戰爭,總是刻意的與他們保持距離,在自己的射程之內別人的射程之外,對他們進行恐嚇……好吧,他們承認,霹靂火使用的暗器確實威力巨大,瞧那聲勢,大約如果真捱上一個霹靂彈,鐵定屍骨粉碎了。
可是,怎麼霹靂火這次也玩這一手,明明大家已經把他圍上了,他還把這種大威力暗器,丟的距離梁山好漢老遠,讓大家可以親眼見識到暗器的威力,卻又沒傷着任何人。
他什麼意思?
僅僅十幾個霹靂彈,就讓梁山好漢亂了隊形——要知道宋人打仗很講究陣形的,在梁山好漢的認知當中,想要衝亂他們的“亂馬齊奔”,那只有用同等數量的戰馬正面衝鋒才行。但對方只一輪投彈就達成了目的,難道,戰爭的形式已經變了?
爆炸過後衝過來的人不多,仔細數一數不過三排士兵,每排十人——就這麼點人手,也敢衝擊騎兵大陣?是霹靂火格外膽子大,還是他們看錯了,剛纔打霹靂響影響了他們的智商,以至於他們出現了幻視與幻聽?
雖然,這三隊火槍手後面,還跟了十來位大將,但在梁山水寇眼裡,那夥騎着駑馬衝上來的賞金獵手幾乎可以忽略,多少年來,他們宰殺了多少這樣的“大將”。
真正有危險的,似乎還是那三十名娃娃。
步兵行進的很慢,而步兵在保持隊形前進當中,需要時不時停頓一下,整理一下隊形——這會兒工夫,李進義已經爬了起來,跳上了他的戰馬……而後,他在馬上努力奮戰,企圖馴服戰馬。
戰馬是一種膽小的動物,突然見到如此巨大的聲響,加上爆炸產生的火焰與光亮,導致大多數人的戰馬都發了癲,而制服發癲的戰馬,與馬術是否高明沒有關係。越是優秀的戰馬,對於聲響與光線的變化越敏感。這時候如果想憑着一身蠻力強行把戰馬制服,反而會傷着戰馬,最好的辦法是順着戰馬的力量,不停的撫慰,等着戰馬情緒穩定。
海州兵繼續挺進着,在他們行進的路線上,前隊的梁山好漢們正忙於平息戰馬的暴躁,後隊的梁山好漢們則在發呆——他們還在考慮,戰爭的形式怎麼變化如此巨大,難道他們已經不適應戰場了。
他們猶豫不了多久了,對面的時穿大聲下令:“投彈”
第三排的雷火兵如斯響應,再度投出一輪霹靂彈。
爆炸聲再起,一道煙塵重新隔絕了火槍兵。
這輪投彈已經離梁山好漢的隊列很近了,許多戰馬控制不住,驚恐的奔馳起來,當然,它們奔馳的方向都是與爆炸點相逆的方向,企圖遠遠的逃離爆炸。
李進義這時已回到梁山好漢陣中,他身邊是索超。索超不是軍官官吏出身,他是宋江收容的一位殺人潛逃犯。索超的馬術不精,但幸好有一身蠻力,第二次爆炸聲一起,他猛地夾緊胯下戰馬,戰馬嘶鳴一聲,猛然間安靜下來,索超正納悶呢,只覺得胯下的戰馬哆嗦了一下,前蹄逐漸發軟,慢慢的跪倒在地,緊接着,那戰馬一聲不響的在地上打了個滾,就此躺倒不起。
一頭霧水的索超只顧低頭查看戰馬,忘了即使跳離,軟倒的戰馬就地打了個滾——馬的體重約六百斤,數百斤的重量從索超身上碾過,索超立刻重傷。
幸好旁邊的張青眼疾手快,在戰馬亮出肚皮沖天蹬蹄的剎那,他衝過來就手一撈,將索超從戰馬身邊生拉硬拽提了起來。
這時,如果用遊戲中的術語敘說:大約索超現在化身成了狂暴戰士,重傷咳血的他仇恨值瘋狂增長,狂暴值也急劇上升,攻擊力直線跳躍……他怪叫一聲吐出嘴裡的鮮血,抽出身邊的斧子,準備懲罰一下不聽話的戰馬。但他才舉起斧子,猛然發現地面上已經流了一灘的血——這鮮血是從馬脖子上流出來的,整個馬脖子都已經被鮮血染紅。
“咋整的?”索超丟下了斧子,伸手去按馬脖子上的傷口,立刻在傷口處感覺到一塊硬物,他探手進去,在傷口處一掏,指頭一用力,掏出了那塊硬物——是一塊鐵製殘片。
李進義吃了一驚,他躬身探過頭去,查看這塊細小的鐵片——就是這東西無聲無息要了戰馬的命?它是怎麼來的?
恰在這時,時穿帶領的人馬已鑽出了了第二波煙塵,只聽時穿扯着嗓子吼道:“舉槍——槍放平——瞄準——開火”
一聲聲爆竹般的槍響接二連三響起——李進義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恍然大悟:“我們幹嘛要跟霹靂火死磕?我們的存在,只是阻止他們去海州報信現在我們大隊人馬已經走了一段時間,我完全可以步步後退,沿途不停騷擾、側擊,阻礙他們前進的速度……我是騎兵耶,有我在一旁,他們不敢散開了隊形走,還不敢走得太快……我怎麼那麼傻?”
這時,張青也喊叫道:“大哥,快退吧,戰馬全驚了,退下去,我們重新整隊。”
這時,對面第二排雷火兵扣動了扳機,槍聲再響——李進義只見身邊幾名隨從像風雨中的樹葉一般隨風飄搖着,而後緩緩鬆開了馬繮,以自由落體速度墜下馬去。
“開火”,煙塵後面傳來時穿的第三次喝令。緊接着,雖然雙方隔着一道濃濃的煙塵,誰也無法目視見對方,但雷火兵的打擊依然隨着槍響而至——兩三個人大聲慘叫着,捂着疼痛的部位,那部位的鮮血捂都捂不住,瞬間映紅了手掌,滴落到大地上。
火槍彈丸的動能,弓弩類武器沒法類比,其中蘊含的巨大化學動能,已經是中槍者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這個時候,火槍手們依舊在前進,依靠投彈製造的煙塵,他們把自己隱藏在塵煙中,但其實對面的梁山好漢因爲戰馬亂蹦亂跳,陣地已一片塵土飛揚,混亂中不知有多少人被驚馬顛下馬去,並被馬蹄踏傷;更不知有多少人,被驚馬馱着跑去遠處。
又一輪槍響了,這時候,梁山好漢已組織不起來有效地抵抗了,隨着火槍的轟鳴,他們在塵煙中發出聲聲慘叫……唯一遺憾的是,煙塵太大,辨別不清火槍的殺傷效果。
李進義聽了張青的勸告,立刻鬆開了馬繮繩,本來已經狂躁不安的戰馬立刻揚起了蹄子,飛快的向遠處奔馳——這一通奔馳,一直跑出四五里地,等到戰馬體力耗盡,李進義等人這才收攏住隊伍。
盤點損失,六十人的騎兵隊現在已經失去了半數人馬,當然,損失的人手當中,大多數人是被驚馬所傷。此外,索超也失蹤了,想必失去戰馬的索超後來被時穿追上,運氣好的話,他現在正在被一羣大將圍攻,運氣不好的話,沒準戰鬥早已經結束。
李進義嘆了口氣,眺望着海州東門:“也不知兄長他們到了預定地點沒有?如果他們攻擊得手,咱這點損失也值了。”
張青是神箭手,眼睛尖,趕緊提醒:“剛纔,我彷彿看見兩位大將騎着戰馬遠遠的繞過去了,唉,但願哥哥他們手腳快,讓海州城來不及做出反應。”
李進義的猜測有一半對了:宋江攻擊海州東門碼頭區,確實順利得手,雖然兩位大將不惜跑死馬,趕在宋江到來之前向海州城送去警報,使得海州城得以及時關閉,但宋江等人的原本意圖不是想攻擊海州城——海州城門關閉後,城外的一切就成了魚肉,任人宰割了……
李進義的另一半猜測則略有失誤:索超果然被時穿追上,但戰鬥仍未結束。
第二輪手雷爆炸後,海州大將們的戰馬也受到了驚嚇,唯有幾個躲在遠處的大將坐騎安好,戰馬都表示自己情緒穩定……等梁山這頭李進義率隊撤退後,時穿忙着打掃戰場,那些坐騎完好的大將隨後掩殺而上,追上了徒步且重傷的索超。
剛開始,大將們並沒有認出索超來,他們從後面衝近索超後,打算用戰馬將對方撞到,而後生擒。索超聽到背後馬蹄向,他突然一個就地打滾,讓過戰馬的前蹄,狠狠一斧子劈在戰馬肚子上,戰馬嘶鳴着倒地,索超再上前,補上一斧子,將馬上大將砍翻在地……這下子,他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是急先鋒索超”,後面跟來的大將高聲大喊:“海捕文書上,這廝賞金兩百貫。”
“都別與我爭”,一位大將根據賞金獵手向來的慣例大喊:“這廝是我先瞧見的,我同伴也折在他手裡,諸位且看我的手段……”
那大將舞着流星錘衝近索超,狠狠一錘砸去,索超見到流星錘來,惡叫一聲:“來得好”
隨即,索超一斧劈去,斧刃正撞在錘上,只聽震天動地一聲轟響,流星錘如被撞上的桌球一般蕩了回來,狠狠錘在大將的胸前,發出一聲悶響。接下來,索超橫過身來,用肩膀撞向戰馬。此時,戰馬感覺到馬背上的騎士出了狀況,它稍一停腳,索超的肩膀從它眼前擦過,戰馬被嚇了一跳,四肢一躍,跳出戰圈。
“看我的”,另一位大將搶先插位,他揚起弓箭嗖嗖兩箭射去,索超不閃不避,聽任箭桿插在他身上,而後甩開兩腿,向射箭的大將狂奔……
“他想奪馬——”,另一位大將首先醒悟歸來,大呼:“網中的魚兒板上的肉,休教他奪了馬脫了鉤。”
“罷了”,剛纔射箭的哪位大將決定放棄,他催馬遠遠避開索超,大呼:“休放走了索超”
這話一說,其餘的大將有了動手的權力,他們或者張弓,或者引弩,催馬圍繞着索超奔馳,一邊用雨點般的箭矢弩矢回擊索超。而索超就像一頭困獸,連聲怒叫着四處衝撞。不一會兒,索超連中七箭,依然怒吼着,四處衝突不停,衆大將不敢逼近,只遠遠的圍着索超不停放箭。
傍晚時分,打掃完戰場的時穿悠閒地帶領火槍手趕上來了,這時已經夜色朦朧,大將們擔心索超逃跑,在圈子外圍插了一圈火把,索超想往任何方向衝突,衆大將頓時箭如雨下,逼他迴圈子中央。而索超幾次想衝出火把,或者打算把火把先弄熄,而後趁黑暗逃脫出去——他有幾次成功了,無奈他的處身之地已經是海州南部,這裡是一望無際的農田,此刻是早春季節,大多數農田尚未播種。
故此,雖然索超藉助夜色昏暗,幾次衝出火把圈子,但他那高大粗壯的身影,即使在黑暗中也很明顯,每次他衝出火把圈,大將們總能立刻組織起新的陣線,圍攏過來箭如雨下的驅逐索超,幾番相持過後,失血過多的索超只得坐在地上喘息,等待恢復體力,而大將們則提着弓箭,在火把外圍繞着圈子組織防禦。
遠遠的,看着時穿的隊伍打着火把趕到,大將們分出幾個人來招呼時穿,趕來迎接的大將殷勤的詢問:“教頭……哦,師傅,有什麼收穫?”
時穿嘆了口氣:“可惜只捕捉到三匹好馬,其他的戰馬不是傷了就是殘了,還有些死去的馬屍。戰場上找到十一個人的首級,更可惜,這些腦袋,重要人物一個都沒有,盡是些嘍囉兵。”
大將們指一指被火把圍攏的索超,諂笑着說:“教頭,我們逮到一條大魚,是三十六匪中的急先鋒索超,可惜這條魚太大,我們的網太小……教頭,這廝過於悍勇了,我們被他打傷了四個,還陣亡兩個兄弟,如今他被我們困在那裡,兄弟們正在等着他流乾了血……教頭,你很急嗎?急得話,那就出手拿下這廝?”
時穿眺望了一下火把中的索超,哼了一聲:“有這麼捕盜的嗎?火把圍得圈子太大,圈子裡頭的人長得什麼樣,咱都看不清楚,去,把圈子縮小一點。”
大將爲難回答:“教頭,你不知道,光是爲了插火把,我們已經傷了兩個人,這廝動作快如閃電,又力大無窮得很,我等一個措手不及,兩次被他突出圈子,實在拿他沒辦法……嘿嘿,咱就等師傅過來收拾他了——聽說師傅也是有名的力大無窮。”
時穿懶洋洋地擡眼,看了一眼盤腿坐在火把圈中的索超——他硬探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梁山好漢已被他逼出藏身地,再立什麼功勞,不過是鮮花着錦,烈火添油。所以他也沒什麼積極性,無聊地問:“這廝捱了幾箭?”
“七箭——這廝手腳快得很,射向他的弓箭大多數被他打落,好不容易纔射中他七箭……嗯哪,大約這廝的鎧甲也很堅固,都中了七箭,還活蹦亂跳的,一不留神就跳起來竄出火把圈……後來,大概是因爲天色蒼茫,弓箭的準頭更差了,所以兄弟們纔想出用火把圍困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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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穿仔細觀察完索超,笑眯眯的擺了擺手,散漫地提着筆管槍,施施然的走到火把中心,連個旗鼓都不擺一下,直接走到索超名前,伸手一拍對方的肩膀——索超應手而倒
其實,這時候的索超已經因失血過多而陷入了昏迷,哪怕一個小娃娃過去,也能用手指頭捅倒索超,只是因爲這廝之前過於兇悍,一直與大家都不敢靠近而已——不過,事實的真相,時穿何必告訴別人呢?
索超就擒,可見:做人莫裝13,裝13必捱整。
接下來,麻煩又來了。索超這廝太雄壯了,先是沒有合適的擔架捆綁這廝,等臨時製作好的擔架就爲,將索超捆在擔架上,然後趁他昏迷剝淨他的衣服,時穿還仁慈地給索超包紮傷口,止住索超的流血,而後……衆大將興高彩烈的擡起索超,抱怨說:“好沉重的身子啊,這廝,似乎比一頭牛還重。”
另一名大將氣喘吁吁的說:“這廝一身賊肉,可比牛肉精貴了——如今一斤牛肉纔多少錢,這廝……嘖嘖,這廝的懸賞大約一百貫吧。”
時穿搭腔:“不錯——如今一頭牛約值十五貫左右,這廝的懸賞可以買十頭牛了,所以這廝身上的肉,一斤抵十斤牛肉。”
索超很雄壯,大約八十多公斤的樣子,四位大將擡着擔架走路,走不一會便氣喘吁吁,不得不要求人接替,好在想着兩百貫賞金就要到手,換上去的大將忙着調侃:“這擡的哪裡是人肉啊,分明是黃燦燦的銅錢……師傅,賞錢怎麼分?”
一位悲觀論者插嘴:“想拿上賞金,那先得海州沒有損失,如果海州城陷,咱擡着梁山賊的頭目去領賞,可不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