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腳下武官疑神疑鬼,不肯離去,少爺只得纏住木樑,緊挽公主,恰好形成個“W”形,同時又要注意落手力度,以避俞禮之嫌。南陽雖覺察到其刻意,卻被弄得瘙癢難耐……稍稍扭動,頓時百花香氣直撲子良肺腑……腦門一輕,張開嘴,噴嚏幾欲打出。公主趕緊騰手捂死,生生叫他憋回去。卻因這個動作,裙襬滑落,墜在半空,飄於中郎將腦後……
習武之人最慎偷襲,小小動靜帶起的丁點波瀾也難逃過。此子耳根抽動,回手便一劍!“唰”!空氣劃開……待得定睛看時,空空蕩蕩,大殿依舊死寂……他反握劍把蹲下,查看地面積灰,只撮了一把便猛然站起,擡頭仰望,屋頂木櫞自黑暗中露出一角,落灰洋洋灑灑……
少爺背公主疾奔於大殿飛檐。那南陽雖也懂些拳腳,但登房上瓦一竅不通。只能緊緊合上眸,聽耳邊呼呼風響……心中讚歎:好俊的輕功!於是拍拍他肩:“酸人!酸人慢些。沒被發現。”
“公主是叫在下?”
“切!酸不拉幾文縐縐,不叫你叫誰?”
“慢了怕殿下被狗叼走。還是酸一些好。”
“已經被狗叼走了。”
“千歲請自重!”
“敢罵我重!混賬奴才,此地停下。”
“?”
“叫你停就停淶。”
“哦”
公主翻身落地,不太開心。雖說這人夠老實,嘴上也表示過如何如何地喜歡我,可怎麼例行公事一般,感受不到那股熱忱勁呢?難道還對我這身份有心理障礙?又想起再過半旬宇文氏就來迎娶,心中甚是煩惡!遂一言不發,站着看少爺。
穆正平時出口成章的,關鍵時候掉鏈子。明知南陽是爽氣人,打算作詩相贈,卻怎麼也拼不出來。急得額頭冒汗,兩腮泛紅。眼看窘態畢露,突然計上心頭。
“我忘了一事。”
“什麼?”
“敢問小姐芳名?”
“呵呵”公主噗嗤樂了。“你覺得我該姓什麼?”
“天子姓楊,殿下自當姓楊。”
“嗯,姓楊名紫涵”楊大小姐一把拉住他:“隨我來!”就鑽進九曲十八拐的迴廊。
“去哪兒?小心被發現。”
“少廢話,到了。”
推開眼前銅門,頓時芬芳撲鼻!
“此地藏有皇室御酒佳釀,公子能飲否?”說着大步入內,選中最靠裡的兩壇,拍開泥封:“!接着!”…………“嘩啦!”
“笨蛋!”
又拍一罈:“接穩了!上好的女兒紅哦!”
這回少爺接得很瀟灑。
“別愣着。喝啊!今夜不醉不休!”
穆正生在官宦人家,瓊漿玉液沒沾過一千也有八百,本想意思意思完事,不料此酒入口甘醇,厚而不澀,回味如長江大河般滔滔不絕。一個沒忍住,咕咚咚咚,連貫數口,越喝越帶勁。隨後兩人敞開了對飲。三壇下肚,舌頭便大了……
:“誒,光這樣喝沒趣。我們接對子。我出上聯,你接下聯。對不上罰當馬騎。”
“你騎得還少麼?嗝~~~
呃了來!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哦喲!就只這點墨水?騎定你了!大少爺!看我的!……
落寞紅顏鏡中藏,”
“顧影自憐樽空舉。”
“舉樽對天天猶憐,”
“三千銀河入翠盞。”
“這句離題了!你就該對“執杯奉君君不見。”輸了!趴下!”
…………
……………
……
爬了一圈穆正抱怨:“有啥意思?忒幼齒。”
“少廢話,就借你那句“三千銀河”,下聯!快點!”
“你先下來!姑奶奶!我透不過氣!”
“不說坐死你。”
“好、好、好…“疑似凌霄倒玉壺。””
“嗯……哼哼……差強人意。”南陽鷂子翻身落地,扶着酒缸,仰脖一飲而盡……
“該你了……殿下……嗝兒~~”
“王母老君來相敬。”
“蟠桃宴上會吳剛。”
“哼哼……爲啥不是“會嫦娥”呢!!?”公主眯着眼,兩腮泛紅暈……
“你說“落寞紅顏”嘛,難道要搞“拉拉”?”
“哈哈……有些意思,再來”
“且慢,怎麼都是你出上聯?”
“廢話,你難不成還巴望本宮輸掉。你安的什麼心?”
“好好好……”
穆子良爬第四圈時,兩人都醉倒在酒甕旁,南陽四叉八仰跨在他頭上:“你該叫我什麼?”
“殿下坐好,危險!”
“你個木頭!”公主狠狠掐他一把:“詩也作了,像也畫了,腰也勾了,肩也摟了,酒也喝了。你我已授受不清!還在惺惺作態!酸假過頭了!”
要知道古時不比今日,休說前胸貼後背,就算碰手也越界。可倆人現在都粘一塊兒去了,那還分什麼貴賤。
“我……”
“該叫什麼?”一把揪住耳朵
“娘”
“啊?!”
“娘子!”
公主一聽臉羞得通紅,紅得好似園中牡丹,緊按通通直跳的心口,乾咳一聲道:“聽着,吾雖貴爲帝胄,卻最恨繁文縟節。尤其討厭男人支支吾吾,彆彆扭扭。你雖當街獵豔,但不等同濫色。以貌取妻,挑挑選選,天經地義。可一旦選定,切勿猶豫逡巡。感爾赤誠,從今起,你就是我的穆郎。”
“公主厚愛,良銘記於心。”少爺一陣狂激動,手都不知往哪放……
“嗯?!!!”
“哦!娘子!”
“呆子!”南陽嘴角掛上一抹甜笑
…………
***等人從樓下冒出腦袋,議論紛紛:“前一秒還虛竹和天山童姥呢!下一秒就當駙馬了!”
“我看是令狐沖和東方不敗差不多。”
“當心千歲聽見挖你的眼。找你家老黑去。”
…………
按下無聊人不表,單說離開酒窖,少爺攙公主到得僻靜處,南陽腦海就閃過個念頭:
既已認做夫婿,何不就此速速辦事,以免夜長夢多,三長兩短……雖說捉急了些,但也順理成章,氣死他宇文氏全家……此女性情向來豪放,不拘小節,也從不考慮旁人看法……:“穆郎你過來。”
“啊?”
“我的吊墜好看哇?”
“看不清。”
“來,好好瞧瞧。”
待得子良懵懂湊近,她突然以芊芊玉指攏之手背,貼上心口:“走,見母后去。”穆正頓時感到一股溫熱包圍全身,尷尬抽掌……“娘子,今日不可。”
“爲何不可!!!???”南陽目眥欲裂!
“我今日須至“養心殿”辦事,且此事結果尚在兩可之間。全了此事才能與你相伴。”
聞言公主倒吸口涼氣,心說我已許配於你,去整那些沒用的作甚!?
“莫非還要找奪舍法門!!??”
“娘子怎知?”
南陽甩袖一巴掌拍在他臉上:“你去奪舍!?去呀!奪誰?奪了那宇文仕及,我便自盡。奪了旁人我斷然不嫁。”
“有些事怕殿下不信,容後解釋。”子良擦了擦發燙的臉。
“我就不懂,你爲何要捨棄父生母養的血肉之軀!?”
“一言難盡!”穆正轉身……
子良不能明言身份,可公主又何嘗能道破“十二軌星盤”乃騙局,全因蕭後囑咐:此乃賭局!說難聽點,消息是九尾放出去的。全賭南陽魅力大還是奪舍誘惑力強。不然嫁了他以後也不幸福。
而且,如若無緣,即便你講了也白講。可楊妹子她就納悶,我告訴他那是個圈套不就結了麼?難道他還能傻到硬上?所以不管了,我偏告訴他又怎樣?
“你站住!十二星道乃關押太古兇靈之神器!動它立犯天條!和“奪舍”八竿子打不着!”
良腳步一滯:“真如此,我們便暫時有緣無分了。”
“爲何啊?遠走高飛,男耕女織,兒孫繞膝豈不自在?”
少爺木訥地轉身,走到南陽面前,突然伸手緊緊地摟住公主,似乎要把今後即將歉疚她的全都一次補齊:“請記住,爲你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願!無論光陰流逝幾何!歲月滄桑輪轉!等着我!”隨後在娘子額前深深一吻,取走其胸前掛墜。頭也不回地沒入黑暗。
“穆子良!你個混人!”
…………
……
“終究無法避免麼?”地球同步軌道,前哨觀察站,女媧高高在上,冷冷俯視發生的一切。
“命中當有此劫!”準提道人手捻平行宇宙觀察石:“幾乎每個世界都這結局。”
“哎……
傳:
北海鯤鵬,嶺南孔雀,東海龍王,雷公,電母,播雲童子,風神婆婆,三壇海會大神,極天千目星君,顯聖二郎真君來見!”
“雷公不在神位!星君傷勢未愈!”
“嗯。忘了。”
轉過角,僅隔一道高牆,公子看着公主以袖擦拭通紅的眼角。他慢慢蹲下仰面嘆息。絕不能把5號傳染給南陽,星盤既無用,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去找宇文老賊報滅門之仇了!
“喂!?鏽才?那麼喜歡她?”背後平地升起一團黑風。
“又是你……這次準備怎麼幫我?”
“我……”
“閉嘴!除非直接去除我身上毒性!其他免談。”
“治毒找你卡爾塔斯親戚啊!又不是我發明的。”
“5號本身是藥!解藥之藥科學官尚無頭緒!”
“那你對我叫喚什麼?諾作爲長輩,吾有一言,你愛聽聽,不愛聽拉倒。你那星球科技總帶副作用。就算脫毒沒準害上別的病。哪有交換肉身來的痛快嗯?你想想。”
見沒反應老魔繼續吹道:“屆時,你完全可以找個帥哥害了。用他的肉身,以你族科技改變基因片段,改回穆子良,再風風光光娶了公主,不就結了麼!”
“那星盤沒用!騙子!”
“事前怕你猶豫故此未直說。是的!星盤只是個囚籠。但其中關押之人才有助你奪舍之大能!”
“你不可以嗎?!皇后不可以嗎?一個個來去無蹤,天翻地覆。卻拿這樁小事沒辦法!?”
“有啊!殺了你!要不要?……
……好了,大丈夫頂天立地!當斷則斷。撥動沙盤抑或蹉跎歲月自己決定。你看!公主一個人坐那多傷心?成敗在此一舉。”
“不必鼓動我!現在還有個選擇就是去殺了宇文全家。這一來,公主也不用嫁了!”
“憑你一個?”
“對!”子良從袖口抖出紅綠兩管制劑。
“哦!是有些優勢!但別忘了,你們激進派的態度!”
“……”穆正無語。這是個死局。製劑是摩的加給的。宇文化及也是他要扶植的人。獨自站到同胞的對立面,他還不夠種!誰曉得哪次還需要卡星援手。
“所以放開去幹!我給你撐腰!”
“那犯天條的!”
“老子犯過的天條比你吃的飯還多!誰敢拿我怎樣?總之,事後遇到找麻煩的,只消報某尊號,隨喚隨到!”
見公子還在糾結,聖主趁熱打鐵,火上澆油:“乾脆運暗力助你啓動。算本尊頭上。怎樣?”
推推攘攘中,老魔已結印瞬地,來在“養心殿”密門前,事到如今,穆正也無更好選擇了。遂上下摸索,找出琉璃機簧。“嘎嘣、嘎嘣、嘎嘎嘎嘎嘎嘎……”地板向下打開,頓現五彩光芒變幻……
“請!”
“您先!”
“客氣什麼?”
話音未落,“嘩啦啦”兩側屏風反轉,露出後面整排整排的重裝步軍。爲首一人,身披銀鎧,正是值更中郎將!
“大膽賊子!夜闖禁宮!拿下!”
聖主嘿嘿冷笑,揮袖間,烏鴉漫天,變作三十六名東瀛武士,長刀在手,怪叫着殺去。霎時間,金屬相擊之聲不絕於耳。
隋軍防護嚴密,左手執盾,右手揮鉞,連番剁、砸、削、卡,生推猛進。倭刀刀法雖快,一時卻難於攻破,被帶落兵器削首者甚衆。皆化作一翎黑羽散了……
“你還不快去?”老魔不耐煩地催促。
子良瞄了他眼:“能助我奪舍者何人,如何奪舍,先跟這講明白!”
“奧喲,這人……就沒見過如此婆婆媽媽的……烈焰王,獼吼!”
“然後呢?”
“然後它會告訴你的好不?祖宗?”
“它不答應呢?”
“我叫它朝東它敢朝西放個屁試試。”
“我還是不信你!”
“你可別惹我光火!這件事本尊自可動手。”
“誰敢!?!有本宮在,爾休想靠近機關半步!”金光乍現,皇后立於少爺身邊……
“你敢毀約!?”
“廢話!吾奉上喻看押十二魔怪,焉可瀆職?”
“那就見個高低!”
暗影晃動間,魔王已至娘娘背後,探手壓其天靈。九尾化萬丈金芒,不知所蹤,地面呈空洞螺旋,通未知次元。
一擊失手,頭頂傳來叫戰:“匹夫有膽跟上!”執政官縱身,眨眼已在雲端。蕭後擡袖翻掌,天穹立呈異像,幾乎整個太虛洶涌澎湃,以雷霆萬鈞之勢傾瀉而來!維度扭曲了光線,星河瞬間墜於地平線末端……
面對浩瀚威壓,聖主凝神硬扛,化黑霧龍捲衝宵而起。
當晚洛陽居民自夜空中目擊到比烈日還亮一百倍的能爆!……但下秒就都什麼也沒發生過般……戰場被九尾移至冰山北極島,連同海水一併蒸發。滿城生靈免於塗炭。
聖主“轟轟”直喘……
“匹夫不如算了,高下分定。”……
“能量很強。不過……”執政官咧嘴打個響指。對方一怔,轉眼間,已身處外太空,仰頭驚見土星大光環!……寬逾數千個地球的冰晶塵埃以1400公里之秒速奔騰不息,繞心自轉……
“你要幹嘛?”
老魔冷笑着浮於環上,結印分掌,六顆黑洞憑空拓開,多角度全方位包向對手!
“你葬這兒吧!”……空間的異常令大小天體迅速改變軌道,胡衝亂碰……碰一下,能量等同500顆俄國“沙皇核彈”同時起爆一次……
換旁人尷尬了,躲,必得鑽過環帶!不躲,更會葬身於強大的引力場!……無論怎樣,唯粉身碎骨一途!……
蕭後徑直穿入,一縱,突現敵人背後,起重爪將之掀飛,踢進太陽風暴……
正當她目不轉睛,追蹤目標,眼前卻莫名其妙一花。下秒,倒飛的成了自己……
“移形換位,嘿嘿!”老魔衝飄遠的九尾揮手拜拜……
“嘿你十三!”話音剛落,周遭一片酷熱難擋,狐仙摁着聖主後腦勺直衝日冕……魔王燙的難以招架,險些遁形不及……
蟲洞通道,不穩定宇宙周界糊狀位面,兩人高速移動打鬥……這裡由物質運動態構成,任何變化都難以施展,比的就是拳腳…要離去就乖乖開11路……但此二怪卻能不斷擊碎壁障,從任何角度幽靈般施以突襲……
“快走!死這兒形神俱滅!”執政官先露怯了……
“對啊!”
“那還不走?”
“你算是求我?”
“媽的有病!恕不奉陪!”
“你纔有病,臨陣求敵!”言畢封死其退路,翻爪出招:“千手神音!”這等威力在3D世界驚天動地,但擱此處統統將化作泡沫,換旁人的話就擺個發招姿勢而已。可蕭後的指尖照樣射出雷霆萬鈞,摧枯拉朽!
“瘋婆娘!”魔王蹦噠着躲開要害,衝向一小缺口……“你難道掌握了更高維度!??”
“然!”九尾再分一體阻擋
“老子拖你一塊死!”執政官催動暗力,匯聚神門穴……同時關閉周遭所有蟲洞……
“打算自爆!?”
…………
………
……
前廳此刻熱鬧非凡,剩餘的武士.刀法又快又準,專找鐵甲接縫落手,禁軍撲街者甚衆,形式逐步逆轉。穆子良躲了半宿,患得患失,躊躇進退。
眼見魚偏不咬餌,爲首的物部飛羽對他高喊:“做不出決定就捫心自問,你這輩子要什麼?否則乾脆遠點滾蛋!”
“可是……”
“八嘎!哪有甚多可是?大內全部精英正朝此聚攏。再不走別走了!”
走?真不甘!人吶,獨怕關鍵時腦袋一熱!是啊!管他天條昭昭!談甚倫理道義!若非念着公主,恐怕早隨父母下去了,還活個甚?而且每每言及病毒,白嚴浪總不勝其煩:若非自殺,基本無望根除,當什麼地球人?都作死作的。
想“明白”這些,少爺抖衣角飄身闖入地宮……
現在大家知道爲啥那麼多地球散民挨套,對了,關鍵時耳旁一把火。
數百級臺階到底,眼前是兩幅開的巨大“廟門”!氣勢恢宏!……光芒就從門後發出。歷經“彎月號”,見怪不怪。他頭也不回地擡腿踏入,耳邊似乎響起了南陽焦急的呼喚,然後四周一片蒼白。
穆子良站在一個上下左右什麼都沒有的空世界裡,除了眼前巨大的天球儀!漆黑的背景中,穹分南北,星座閃爍,銀河攔腰橫貫。不停運轉變化,流光溢彩。在其赤道外圍漂浮了一圈亮團,類似行星結晶環帶那種。天球下方是此處唯一的實體結構,十二生肖浮雕。十二種神獸惟妙惟肖,透出不可侵犯的威嚴。
按黑袍人所述,先站進腳下凹槽。“咔嚓,隆隆”之聲不絕。上方的光團似乎變得愈加刺目,突然,天球迅速膨脹開來,在眼前無限放大!公子仿若一抹渺小的沙粒融入真正廣袤的星空,漂浮其間。與此同時,十二生肖縮成盤狀,置於胸口。
然後,按下西南羊頭,將“未”位順時針撥動5度即可。
他動手的剎那,明明白白聽到了公主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離恨天上,望着迅速崩塌的聖殿和徐徐出偏的地球,女媧揚袖喝一聲:“去!”……
……月球背面,九尾狐有感,怔然看向蔚藍的行星。聖主仰天大笑!
……洛陽尚書府,烈焰沖天,瑪爾魯忙於毀屍滅跡。摩的加一行驚訝地遠眺皇宮。
……九蛇嶺地底,長老睜開通紅的眼睛:“卡爾塔斯,準備戰鬥!”
遠在古奧林匹斯山脈,石壁之上,普羅米修斯擡起了千年不曾見光的臉。
……終南山頂,元霸大叫:“師傅!你聽見沒有?”
地下密室,穆子良傻傻面對眼前異像,身後蟲洞無聲關息。腳下升起湛藍火焰…逐步高漲…幽冷躍動的光芒中,一排高低參差的黑影緩緩浮現……
爲首之人戴六合開山盔,上紋豹頭環眼,耳飾過肩,身披玫紅烏金紫電甲,三重坎肩朝天翹,腰繫南離火蛇索,襯黑底麒麟藍護腿,裸足無鞋生四爪,妖風陣陣間尚難辨面容。從者風格皆與類似,袍色各異,此刻正急速凝結,即將成型……數道寒光透霧射來……照得少爺脊背發涼……直到現在,他才發覺形勢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