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石山匪被屠戮一空的消息在市井弄巷中游走,因爲在盤龍城和花城之間,所以這個消息極爲振奮人心,換言之,兩地以後的通商將會更爲密切,人們的生活也會得到相應改善。
花城是朝陽區域的邊緣地帶,瀕臨空間屏障,看着不顯山不漏水,實則是無比的險要,這就跟評書話劇一般,往往將最爲懸念精彩的部分留在後面,也稱之爲留白。
第七城花城沒有盤龍城那般赫赫有名,倒不是說這座城池不行,而是因爲太過安逸,和平到根本沒有危險發生,這就顯得極爲怪異了。
兩國邊界城池最爲險要,這就像大宗們的門神,也就是門面,若是底氣不足差了,說是軟柿子倒是其次,免不了被人欺負騷擾,那時,誰會去在意?
所以,這座花城不僅要有控扼危險的行動力,還要有強大的眼界以及鎮守實力。
其實說的就是一個點,但要做到且要做好,這就是難上加難,因此花城的和平不是因爲盤龍城的庇佑,而是因爲本體實力的強大,這是一個盲點,也是戰略上的燈下黑。
聰明人自然知道不同尋常,玉女地與朝陽區的交接城池自然有其巍峨雄壯的地方。
花城以花朵爲名,但若是以爲是一座具有觀賞性質的城池,那就大錯特錯,花城的癡男怨女以及達官顯貴都聚集在這裡,俗世界的錢財在這裡得到保障,一是因爲城池的詭異,二是因爲這裡的民衆修爲強大。
即便是那些平民,也有開兩石弓的能力,沒有羸弱,相反還極爲彪悍。
禁星二人來到這裡已然是第五天,沒有波浪發生,兩個人雖然住同一間客棧,除了晚上碰面,平時裡幾無交集,紅梅是因爲剛突破到煉神境需要好好鞏固,所以沒有閒情去做女子喜愛的事情。
禁星則不然,他的求學若渴的性子沒有絲毫改變,來到這裡之後就用腳步將這座城池給丈量了一遍,使得在腦海中有一個大致的框架脈絡,一連幾天就是用各種手段來獲悉這個城池的信息。
下到販夫走卒,上到行商坐賈,禁星可謂煞費苦心,短短五天時間就將花城的情況瞭解個大概。
聽到最多的消息就是一個大公子哥要來到這裡,從這裡跨入空間屏障,拜入聖皇宗,禁星比較好奇,因爲他們朝陽區的通關者他幾乎都認識,若是大公子哥,他除了想到錢多多,還真是不明白是誰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花城腹地,也稱之花閣,說是閣樓其實不準確,這裡分明就是一座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之地,至於這種爭奇鬥豔禁星即便不懂也知道格局非同一般。聽說這裡就是公子哥蒞臨之地。
五日時間,他沒有看出這座花城夠防禦的能力在哪裡,他想不通,一座如此欣欣向榮的城池居然沒有守衛,這是何種原因?
三日後,那位不知名諱,民衆聞風喪膽談之色變的紈絝就會來臨,屆時便可以一睹尊容!
禁星的白天做着這些看似凌亂的瑣事,實則在考量這片地域的兇險程度,時間截止是三月底,只要在這之前拜入聖皇宗,他就沒有任何的事情,但正因爲這般平靜,他才覺得不正常。
聖皇宗執法堂序列十一,這份殊榮不是一般人可以獲取的,禁星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
當時老者天樞子給予的時候那般爽快,劉比鬥也是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這並不是他們惜才,而是考驗的一點,衆人拾柴火焰高,同樣,衆口鑠金,若是沒有足夠的能量駕馭,他自己就會被淘汰。
容不得絲毫的意外參假程序,在拜入之前就不是聖皇宗弟子,若是真有能力將禁星斬殺,相反不會得到聖皇宗的怒火,而會有一定的回饋讚賞。
序列十一被人屠殺,只要不是被人陰掉的,那麼這位兇手會有一定的殊榮,也就是名聲,這就是上位。
取而代之儘管不可能,但也會聲名大噪,而且聖皇宗不會去追究,因爲這是一個折損面子的問題。
聖皇宗執法堂的序列十一這般柔弱還不被人恥笑?爭氣更要爭臉面,所以,執法堂除了暗中泄憤,幾乎沒有任何明面上的機會還手,因爲一出手就代表聖皇宗折損顏面,這讓修道正統執牛耳如何能忍?
所以,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是大戰前夕的靜謐。
夜晚,禁星沉浸在自己的道法上,目前體術精進沒有契機,這個求也求不來,所以只好將全部的心神放在法術上,九天星塵決是好功法,雖然只有到煉神篇幅,卻是可以讓禁星得到一個質量的提升。
星光沐浴,爾後彙集氣海提純星塵力量,進而擴散周身,起到強體的作用,就是重修一遍法術體系。
在禁地中禁星便嘗試重新修習了一遍,不曾想那次是窺到了旁門,沒有得到精髓,九天星辰重在星辰,所以當下運轉大周天,爾後小週天,如此重複,他渾身精氣神越發的純粹。
他不是那種瞻前顧後的人,既然先前的道法修習有疏漏,他斷然不會一條路走到黑。窮則思變,他一個有想法的青年自然不會去坐那剛愎自用的事情。
師傅天機子曾說,這套功法是他師兄也就是師伯所修習的,留給禁星修習不是無的放失,有緣人習得功法,雖然是煉神境之前,後面的暫時不再,但不表達沒有,這都是要奮力去博取。
如果師傅天機子一次性給了一套完整的功法,禁星不會去相信,相反會去質疑,人之常情!
星辰力量擴散軀體,一是精氣神愈發的圓滿,身體的骨骼肌肉更加的雄渾有力度,他不知道自己目前的肉身力量到了何種程度,想必一般的煉神境中期不是對手。
遺憾的是隻有在月明或者是滿天繁星的時候,他的運轉會順暢,這股星辰之力很小,一個晚上也就一次小小的沐浴,禁星展望未來,若是以後修習到高深的地方,那他身軀的血氣將是何等強大?
這三日禁星在揣摩功法中度過,在一個晚飯時分與紅梅吃飯的時候,禁星沒由來心頭一突,彷彿有了一個不好的的預感。
他放下筷子在,笑眯眯道:“你知道朝陽區有什麼大紈絝嗎?”
後者雖然一直在閉關修煉,但很顯然不是不聞窗外事,她點頭:“是的,是隱世世家,一個不比五大家族弱小的家族,一直以來與世無爭,這些年若不是出了一位天才,斷然不會被人知曉。”
“哦?”禁星輕咦一聲,顯然興趣濃烈,親自倒下一杯酒。
後者看着禁星好奇的模樣,抿着紅脣押了一口,嘖嘖道:“謝家天驕,謝天賜。”
先前在測試中那位謝家公子哥和如今紅梅說的,禁星不會傻到認爲是兩個家族,只是沒有想到,這家族的勢力居然如此龐大,這麼快就來到了第七城花城。
他忽略了一點,亂石山的匪徒的剿滅太過蹊蹺,太耀眼。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禁星疑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沒有理會禁星的試探,不鹹不淡說了一句是早些年與師傅遊歷時聽到的秘聞。
“我以前是聽聞,這兩年謝天賜的紈絝囂張到了一個境界,除了主城朝陽不去撩撥之外,朝陽區的哪座城池不知道這位謝家公子?因此這個謝家才被人重視。”
說完這些,紅梅就沒再出聲。
因爲她看到了一個異樣的眼神,是禁星的,而且後背有一股獨特的香味,這讓她很不舒服。
她側轉頭顱,只見一副噙着淡淡笑意的英俊公子站在她身後。
衣衫如雪,黑髮隨意束起,瀟灑寫意,臉上棱角分明,尤其是一雙眼睛,似乎有着星辰的軌跡運轉,只一眼就可以讓人陷入不可自拔的境界。
沒有理會紅梅的吃驚,他很不見外地拉着一條木凳做了下來,一邊斟酒一邊笑道:“聽說花城這家客棧的酒水最爲出彩,你們這一罈是杏花釀,沒有桂花香那般甘醇,卻是口齒留香,回味無窮,雖然後者清譽高,但我唯獨鍾愛杏花釀,你可知爲何?”
禁星眯着眼笑着迴應:“我看公子是喜歡杏花的醇厚。”
“哈哈——”
公子舉起酒杯只是磨挲了一下,一飲而盡,指着禁星笑彎了腰。
紅梅不動聲色摸到了腰畔柴刀,只是剛一動作,紅梅整個人被拋飛,沒有絲毫徵兆,彷彿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她擲飛。
喧鬧的嘈雜聲引起了一旁酒客的不滿,這裡大多是一些江湖遊俠,自身實力自然不足一提,勝在一張嘴皮子登峰造極的吹噓,這酒菜不需要掏腰包,只是在志得意滿的時候被人攪了興致,看到是一對不起眼的小白臉,當下氣不打一處來,挽起衣袖就要大打出手就被老闆一個眼神制止。
也不敢造次,這些遊俠各自憤懣坐下身來,只見舉止氣態不凡的老闆弓着身子來到這一桌,點頭哈腰陪了半天不是,那些人才知道剛纔多麼危險。
天字號紈絝,謝天賜,他們自然熟悉,只是沒有遇見過,在聽到老闆說的是謝公子後,他們個個臉色狂變,駭然不已。
噗通一聲,沒有絲毫猶豫跪了下來。
一人接一人,滿場譁然。
磕頭求饒,滿地悽苦。
謝天賜搖晃杯中酒水,笑道:“心悟遍地杏花香,心寬何處不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