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之給了她一個回去再“仔細討論”的眼色,
然後讓癱坐在地上的樊顯宗帶路。
樊顯宗軟着腿腳將他們一行人帶到了地下三號閉室。
又顫巍巍的識別自己的瞳孔芯片打開三道厚重的安全門。
樊顯宗知道自己算是徹底完蛋了,
他就是一個政客,一個沒有多高天賦等階的政客。
在政鬥中他能叱吒風雲,玩手段他能憑藉着沒有硝煙的戰場,無聲無息的暗害死一衆人。
一旦離開了殺手和保鏢,他就是別人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現在,他只求這個人利用完他以後,可以看在他帶來巨大利益的份上,放他一記生路。
即使苟延殘喘的活着,也比無聲無息的慘死要好。
曲奇看了樊顯宗一眼,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酒在昨天晚上,這個人還拿着槍在她面前囂張無比的殺人警告她,向她示威,逼迫她加入什麼狗屎華主黨。
而現在,這個人全身抖的跟篩糠一樣,似乎下一秒就要尿褲子倒下。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命大於天
大於自尊,大於權勢……
三號閉上室最後一道門打開後,一股濃烈的火藥氣息撲面而來,嗆得曲奇後退一步。
等曲奇看清楚裡面的東西時,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
裡面全是槍支,彈藥與一部分小巧以火力爲主星源武器!
數量非常對,一些槍管都堆到了門口,滾落在鐵架子臺下面……
寧之走進去,一點心裡負罪感都沒有的,擡手就將這些價值連城的武器收入空間器裡。
然後對着曲奇顛了顛,一把拋向她,“送你。”
然後轉身就把空蕩蕩的武器庫甩在腦後,囂張的連門都不給人家關上。
曲奇雙手險險的接住,連忙說道,“給我幹嘛?我正正經經的小商販,不做走私武器的勾當。”
寧之頭也沒回,“留着自己玩。”
曲奇:“……”
哪有用搶來的贓物送給女孩子當禮物的??
這個狗男人!
隨後,在樊顯宗這位直屬部主委的帶領下,幾人又將華主黨的幾個藥劑庫掃蕩了一圈。
寧之依舊秉承着打砸搶燒的流氓做派,能帶走的就帶走,帶不走的就毀掉,一點也不手下留情。
看得曲奇真的是目瞪口呆。
手法太嫺熟了,一看就是慣犯!
最後曲奇還是有些良心不安的問道,“這樣……真的沒事嗎?”
等特訓區的華主黨人發現,順着她這條蛛絲馬跡找到寧之。
雖然寧之的身份很神秘,但也不排除這些玩政治的高手通過她找到寧之的可能性。
不過,向來沒良心的餅乾同學,其實最擔心的還是自己。
畢竟……沒找到寧之之前,這些老狐狸可能會拿她的星行者出氣……
這算不算她替寧之這個流氓強盜背鍋了?
她是不會承認自己沒良心的。
寧之聽到她這話,轉過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遍,像是把她那點小心思看得明明白白了。
“我看起來很像那種讓女人來背鍋的男人嗎?”
曲奇糾結的想了想,吐出一個字,“像。”
寧之黑了黑俊臉,擡腳就走。
樊顯宗哆哆嗦嗦的跟在寧之後面,屁話一句不敢多說。
一直被曲奇牽在身後的付維男也緘默無言,對剛纔兩人的無營養的對話很是無語。
這兩人一點也沒有在別人地盤上撒野的自覺。
搜刮完物資的寧之,提着樊顯宗到了逃生艙,把他像扔一顆糉子一樣,丟了進去。
“別,別——”
樊顯宗幾乎要老淚縱橫,腸子都要悔青了。
“曲奇,轉過去,不許看。”
曲奇聽到他手槍上膛的聲音。
她怔了怔,非常配合的轉過去,和一臉青灰的付維男對視起來。
曲奇把他也扭了過去,防止在他瞳孔裡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寧之讓手下的幾人往逃生艙裡丟了數量不少的武器和藥劑,然後用槍口抵着樊顯宗自己走進去。
樊顯宗死命的求饒,但不管他如何把自己的自尊放在他的腳下,讓他隨意踐踏,這個男人都沒有動容一星半點。
“進去。”
他低沉的聲音帶着不容抗拒的氣勢,聽到樊顯宗耳裡更是心死了又死。
樊顯宗知道
這個男人想拿他背鍋……
就在樊顯宗一臉死灰的挪進逃生艙時,寧之那把黑色的多反鏡手槍狠狠的插進了他的左眼裡,伴隨着一陣消音爆破聲,樊顯宗的腦袋在逃生艙裡開了花。
曲奇聽到這個聲音夾雜着的慘叫聲抖了抖身子。
雖然她看不到,但她也大概猜得到,寧之殺人的手段並不光明磊落。
同樣背對着的付維男已經面無人色了。
看到這裡他要是還不明白這個男人的做法,那就是真的白癡了。
這分明就是嫁禍!赤果果的嫁禍!
把樊主委僞裝成叛變,盜取黨派物資的奸細,又僞裝成他乘逃生艙逃跑,卻又被他付維男黑吃黑殺掉!
嫁禍!栽贓!陷害!
眼下,整個外賓區的監控全部都作廢了,正好坐實了他和樊顯宗利用職務便利,盜取物資潛逃的實情!
到時候整個華主黨派哪裡還會去關心一個小商販和自己勢力下的企業結樑子的事?肯定都去手忙腳亂的處理自己黨派內出奸細的大事了!
奸詐!
付維男把牙根咬的咯咯響,已經做好打算一死的準備。
就算不死,他這輩子也逃不了華主黨的追殺。
與其被當做叛徒逃亡天涯,還不如一死了之!
“自己過來。”寧之眯了眯眼,對背對着他的付維男說道。
他可沒忘,就是這個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把曲奇從樓下堂而皇之的綁走的。
付維男轉過身,脖子上的毒蛇也鬆開他的脖子。
他猛的深吸一口新鮮空氣,感受到活着是那麼美妙。
這時一直僵着身子沒敢回頭的曲奇忽然轉過來,抿着嘴看向剛剛乾脆利落殺掉一個人的寧之:
“這個人給我,別殺了。”
付維男一呆,不可置信的看向曲奇。
寧之一雙柳葉眼沉了沉,握着槍的手跳起幾根明顯的青筋。
但很快,他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低眸看着五米遠處神色稍顯不安的小姑娘,掩笑道,“你要一個男人幹什麼?你缺嗎?”
曲奇聽這話,瞬間漲紅了臉,氣道,“我缺你媽個頭啊,你是不是缺少社會的毒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