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維南心中沉了又沉。
他忽然明白,他和樊主委都小看她了。
被她的年齡和外表狠狠的欺騙了一把。
想來也是,一個將商業市場攪得翻天覆地的人,即使年齡再小,那也不是心思簡單的人物!
“你要知道,你即使挾持了我,也別想從這裡逃出去,8個安全門,256個武裝巡邏機器人,三十多個體術四段以上的精英......你插翅難逃,況且,我這條賤命在他們看來還不如個忠心耿耿的武裝機器人。”
付維南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同時也嘲諷曲奇的不自量力。
曲奇也不跟他廢話,讓涼涼纏住他的脖子,將他拖出了308室。
路過樓道的攝像頭時,她特意裂開一嘴小白牙,轉頭看向被勒得臉紅脖子粗的付維南。
付維南此時看向她的眼睛裡充滿的不可置信。
以他們華主黨掌握的資料來看,曲奇的體術等級爲零,可以說是實打實的弱雞廢材!
可剛剛,剛剛她卻能單手掐着他的右臂,將他硬生生的拖出了房間!
這身體素質絕對不是體術零級該有的表現!
付維南下意識的去感受她周身的光子能量波動,果不其然!
淡淡的淺黃色真真切切的顯示着她體術三段的實力!
到底是他們情報出錯,還是……
曲奇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客房外賓區我都查過了,就只有你和樊顯宗,還有一些蝦兵蟹將,其他華主黨的人今天都在特訓區。”
付維男心下又是一驚
她是怎麼知道的?!
查?怎麼查的?
但顯然曲奇沒想回答他的疑惑,拖着一個大男人臉不紅心不跳的往四號回執室裡拖。
一路上付維男沒見到一個巡邏武裝機器人。
此時此刻,他終於反應過來之前他哪裡感覺不對了!
太安靜了!
安靜的連船壁和船艙下的機器轟鳴運作聲都消失了!
“……你們切斷了外賓區的電源?!”這句話他幾乎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說道最後已經被脖子上纏的毒舌勒的只剩下一口氣了。
之所以說是“你們”
而不是“你”
是因爲付維男堅信曲奇有外援,不然,單憑她一己之力,絕對打不破鐵桶一般的飛船!
曲奇誠實的點點頭,“是啊。”
然後繼續拖着他,梗過一節節樓梯,硬生生的將他拖拽到四號回執室門口。
此時的回執室裡
樊顯宗顫巍巍的跪坐在地上,目光觸及到眼尾下那雙黑色的鞋子,竟頭都不敢擡一下。
他實在沒有想到這人能來的這麼快
如鬼魅般在凌晨破曉將他在鬼門關前來回戲弄了幾次。
他不該……真的不該去動那小丫頭的心思啊。
他也實在低估了她在這個人心中的地位。
他不該啊!
現在整個外賓區都被清掃了一遍,所有的通訊都被切斷,飛船那麼大,等特訓區的人接到消息,起碼也需要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啊,夠他死幾百次了!
樊顯宗正欲求情,餘光便瞥見將人拖進來的曲奇。
曲奇看見回執室裡的場景也驚愕半晌。
她只知道寧之迴帶人來。
但沒想到就只帶了三個人來。
這三人都帶着黑色的面具,站在回執室的幾個角上。
而寧之則端坐在回執室大屏幕下,正對着的那個位置上,正把樊顯宗那把漆黑的手槍,一片片零件拆開。
這是曲奇第一次見他如此打扮。
在她印象裡,寧之是一個非常偏愛淺色衣服的人。
不論時候見他,他都穿着顏色乾淨清新的衣服,配上他一頭柔軟淺栗色的短髮,像極了二次元裡的少年。
他一直都像陽光一樣,乾淨又好聞……
但此時,他穿着黑色的風衣,黑色的衝鋒外衣褲……就連一頭栗色的短髮都藏在黑色的帽子裡,露出半張異常白皙的臉龐。
曲奇看不見他那雙愛笑的柳葉眼,
但即使看不到,她也猜到此時那一定不是帶着笑意的。
回執室裡安靜的可怕
樊顯宗癱坐在地上白着嘴脣不敢多發一眼,
他身後躺着幾個本事不凡的體術精英。
付維男看見這一幕心頓時涼了半截,
他知道他今天肯定逃不掉了。
他以前就聽說這個人是個人天賦深不可測,但那永遠只限於聽說。
他從來沒有切切一會過。
而現在,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樊主委身邊那幾個心腹,都是體術六段以上的精英武者。
然而,從曲奇被劫持到飛船,再到六點發生異常,前前後後不到一個小時!
僅僅一個小時,這個人就帶着三個手下,將他們自以爲豪的moc號鐵桶飛船摸了個七七八八甚至神不知鬼不覺的切斷外賓區的所有電源和通訊,
最後將樊主委堵在回執室裡瑟瑟發抖……
付維男閉了閉眼睛,
他們錯就錯在低估了曲奇,低估了曲奇在這個人心中的地位,更是自以爲是的低估了這個人的實力,忽視了他的底線……
曲奇有些發愣的站在門口,被眼前緊張死寂的氣氛感染,
她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那個經常和她拌嘴,甚至喜歡欺負她的寧之。
不對,他不是寧之!
曲奇搖搖頭,她看到的,眼前的,是真正的時玄機……
“過來。”
寧之看見門口呆滯的小姑娘,放下槍,聲音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喊了一聲。
曲奇往他的方向走過去,還不忘繼續把付維男拖着一同走進去。
她將付維男丟到灰着臉的樊顯宗旁邊,面露覆雜的看着眼前坐着都比她高的男人。
“曲董事長本事不小啊。”
他雖然笑着說的,但是曲奇分明聽到他語氣裡不可置信,不滿,焦急,微怒等等等
一系列複雜的情緒。
當然,這都是曲奇自己猜的。
而她本意是想,甩臉給他一個後腦勺,來顯示一下自己曾經作爲他上司的優越感。
但,實際上……
曲奇呲牙笑道,“哪裡哪裡,這不是還得靠你來解救我於水火之中嗎?”
寧之見她還有心情貧嘴,就知道她是真的沒事了,吊着一晚上的心也終於哐噹一聲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