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漆黑的長廊之中,一前一後站着兩人。兩人中間還躺着一人,那人已是身首異處。鮮紅的血液在漆黑中顯得格外的妖豔而詭異。前後兩人對視着,只見手持拳刃的少年,藍色的頭髮,身材瘦小,一副清秀的面孔,五官及其標誌。最後哈蒙主教先開口道:“影,你太慢了。身爲我暗黑教廷第一斥候,連氣息都隱藏不好,要是執行任務身首異處的就不是我的隨從,而是你了。”說完哈蒙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隨從。
“主教大人教訓的是,屬下知錯。”說完俯身行禮。
在暗黑教廷中,哈蒙主教自然是第一位,在教廷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優勝略汰的法則,凡是二人比武切磋,若能生出或者殺死對手,勝利方即可接任失敗者的職位。但是哈蒙主教是例外,因爲數十年來無數人向他發起挑戰,但是幾乎都是一種結果。所以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挑戰這位教廷的創始之人。捍衛了他那不可篡奪的寶座。唯獨這個叫影的斥候是個例外,每次即使失敗了,也不會得到身首異處的懲罰。最多隻是捱上幾招,曾經許多人在背後議論,影是主教哈蒙的私生子,所以有着免死金牌。當事人影對此說法不認同也不反對,可是現在在背後議論的人,早已經是再也不能開口了。
“雪原盆地有什麼異動嗎?”哈蒙主教冰冷的聲音傳來。
“屬下已探察,月夕國暗中刺客勢力以前入雪原盆地,貌似在尋找什麼東西,海嶼國也拍重兵進入進行封鎖,凡是進出人員都要仔細盤查”。
“廢物,他們在找什麼都不知道,還敢回來,該死”說完哈蒙一腳踹在了單膝跪地的影身上,影硬挺挺捱了這一腳,因爲他也不敢閃躲,來了一個踉蹌。
被踢翻的影爬起來道:“屬下無能這就回去探查”。
影從小就跟隨哈蒙主教,可以說二人感情非同一般,自然對影心裡的小算盤也一清二楚,隨後道:“現在不是你動他的時候,此事我自有安排,一時的輸贏不重要,那女孩早晚是你的,不要壞了我的好事”。
一看自己的心思被揭穿,只能無奈的回答道:“是,屬下明白,這就動身回去”。
只見哈蒙主教緩緩地離開了,影看着地下的死屍,搖了搖頭收拾好血腥的殘局,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轉眼數日後,克洛斯獲得了主治醫務官的允許,準備出院。將自己隨身物品整理好後,出門時回頭看了看自己住了幾個月的房間,忽然覺得自己變得多愁善感了。轉身出了療養院,大門口一輛馬車等候在門口,車前有一位年老的老傭人道:“克洛斯,泰勒大人讓我來接你回家,請上車吧。”
克洛斯看了看眼前的馬車,又看了看馬車旁騎馬的護衛道:“你下來坐馬車回去,把你的馬給我,我已經很久沒有騎馬了,都快忘了那種感覺了”。
馬上的護衛把目光投向了老傭人,老傭人道:“下來吧,看來恢復的不錯,不光身體,連你的精神也回來了,老爺還擔心你會一蹶不振呢”。
不等老傭人說完,克洛斯一把拉過護衛的戰馬,飛身上馬瞬間疾馳而去,不忘回頭大喊:“傑夫叔叔家裡見”。
老傭人傑夫笑呵呵的上了馬車,與護衛一同駕車往將軍府邸而去。時辰不多克洛斯一路飛馳到了府邸門口,嘴裡哼着歌將戰馬交給門口的站崗的軍士,穿過走廊一路來到後花園。只見花園之中,一位身穿雪花裙子看歲正好,有着十七八的金髮少女,頭上扎着一個俏皮的馬尾辮,五官極其精美,簡直如同天使一般。手中拿着用各種花編織成的花環,正在這時一雙大手,捂住了少女的雙眼。少女先是一愣隨後笑道:“克洛斯哥哥,是你嗎?我知道一定是你。”只聽聲音如同銀鈴一般清脆。
克洛斯一聽自己被揭穿了,放下雙手來到少女身前道:“瑞貝卡,你又變漂亮了,我在療養院這麼久你也不來看我。一晃幾個月了你身體好些了嗎?”這位叫瑞貝卡的女孩,是泰勒的小女兒。也就是克洛斯的妹妹。當年瑞貝卡的母親在懷孕幾個月後,身染重病早產下了瑞貝卡,醫務官未能保住兄妹二人母親的性命。只能盡全力保住了瑞貝卡。爲此當年泰勒痛失愛妻,經不住愛人的離去。意志消沉到了極點。
最後看着兄妹二人慢慢長大,泰勒也慢慢看透了世間的淒涼,太多的不幸。決定一定要將克洛斯與瑞貝卡兄妹二人撫養長大。因爲母親生下瑞貝卡身染重病,早產的瑞貝卡抵抗力自然薄弱,不幸的是從小身體較弱,也受着病痛的折磨。
“克洛斯哥哥,我很想去療養院看你,可是父親不允許,還嚇唬我說療養院都是從戰場下來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條腿的,很血腥的,哥哥生瑞貝卡的的氣了嗎?”少女甜甜一笑說道。
克洛斯對自己這個妹妹可是疼愛有加,心疼都來不及怎麼可能生氣。隨即笑道:“是啊,還是真的很氣憤呢,怎麼花冠是給我的嗎?如果是我就原諒你了。”
聽完克洛斯的話,瑞貝卡舉起手中的花環,看勢克洛斯就把頭伸了過去,怎奈少女一用力,將花環一下子套在了克洛斯的脖子上,上邊的花粉薰得克洛斯一陣乾咳。少女見狀咯咯笑了起來,轉身就跑。克洛斯在身後也追了過去,兄妹二人在花園的嬉戲,正被三樓窗戶後的一主一僕看在眼裡。
“老爺。看着兄妹二人成長的如此開心,生活得如此安逸,想必夫人若在一定會高興的。”老傭人傑夫在一旁道。只見泰勒並未答話,臉上的笑容,不自主的掛在了那張剛毅而堅韌的臉上。
轉眼克洛斯午飯前來到了臥室,拿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下人已經燒好了水。沐浴過後換好衣服,來到了三樓,“咚咚咚”敲了三聲門,門裡邊傳來父親的聲音:“進來吧”。
克洛斯推門而入,進屋後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道:“父親。我回來了”。
“不錯,身體和精神都很好,甚至比以前更好”。
“父親,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只是現在不是時候,從新組建銀色薔薇騎士團,需要國王陛下的旨意。可是近幾個月東部戰線已進入僵持階段,國王陛下甚是惱火。現在重提組建騎士團,那就是火上澆油,更何況騎士團的覆滅沒有那麼簡單。”泰勒耐心的解釋道。
“父親我覺得現在正是好時機,如若短期內騎士團可形成一定的戰鬥力,可以在次支援東部戰場。”克洛斯顯得有些激動的道。
“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報仇不在一時,你還是太年輕,太沖動了。不要被一時的仇恨矇蔽了雙眼。如果像你說的,在短期內組建騎士團,再形成一定的戰鬥力,必定要從其餘的各大軍團抽調老兵組建,方可想你說的,你覺得就算國王答應,你火石叔叔答應,那紅衣主教哈蒙,狂雷軍團長迪琉克能答應嗎?上次你東部一戰,若不是國王陛下蒙恩,哈蒙那老傢伙早已將你我父子送上絞刑場了。”泰勒看着眼前急於報仇的兒子,細心的勸導着。
聽了父親的話,克洛斯強忍住心中的怒火道:“父親說的是,那我去各地招募新兵和有戰鬥經驗的,到時父親可不可以給我些幫手訓練他們”。
泰勒看着拗不過兒子便隨口答應,心中暗想徵兵加訓練,到嚴格的考試成爲騎士,至少也要一兩年的時間,也許在這期間戰爭也會結束,就隨便答應了。
正午,爲了迎接克洛斯平安回家,傑夫命廚房做了豐盛的午飯,克洛斯張牙舞爪的搶過一盤子牛排,直接幾口就吞了下去。在療養院的幾個月幾乎都是以清淡爲主,現在可算看見葷腥了,雖然盤子不大,一頓飯居然吃掉了半桌子的菜。一旁的瑞貝卡瞪着一雙大眼睛,小嘴張的都能放進去一個雞蛋。
午飯過後,泰勒起身準備回軍營處理一些軍務,瑞貝卡有午睡的習慣,早早也上樓去了,克洛斯轉身回到臥室,心裡盤算着如何徵兵,又如何短期形成戰鬥力,。就像父親說的,報仇每天都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裡。幾乎每天夜晚都會被噩夢驚醒,死去的人們每晚都會纏着自己,大喊“報仇、報仇”。朝夕相處的戰友正在嬉戲間,瞬間變爲戰場昏天黑地的廝殺。
他們又來找我了,朦朧間不知道自己是醒着還是睡了。
天色漸漸暗淡,窗外的天邊,月亮與衆星高高掛起,克洛斯在牀上翻了一個身,伸了一個懶腰。每天被同樣的夢折磨着也早已習慣。抻了抻疲憊的身體,來到客廳看到空無一人,暗自奇怪,人都去哪了。上樓發現三樓父親的書房裡,隱約有人說話“泰勒軍團長,迪琉克送來情報,前線戰事大捷,敵人已退出黑金山脈之外,目前只有水晶礦脈還在海嶼賊人之手。陛下希望儘快結束戰鬥,讓在下來徵求下泰勒大人的意見。”
“主教大人,近幾日我也接到前線戰報,敵軍退出黑金山脈,怕是現在那裡在屠殺之後,早已是一片毫無生氣死亡之地了吧。迪琉克也並未正面迎擊敵軍,只是在海嶼大軍退出黑金山脈之後才進入的吧”。
一時哈蒙見此事被泰勒一句話揭穿,也不好再往臉上貼金,只好岔開話題道:“那泰勒軍團長有何想法?可有速戰至勝的辦法?”
“此時海嶼兩大軍團的兵力,全部收縮在水晶礦脈與雪原盆地,其中有千人騎兵團,和一個千人重步兵大隊,駐守在我軍正面,後續部隊不斷前來增援。但敵人只是防守,戰報中未提要有大舉進攻的意圖。此事想必沒有那麼簡單。”只見泰勒分析道。
說到這隻見二人交談時,門外傳來一聲“什麼人?”隨後聽到了有人打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