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管他,讓他去疼好了!熊微微有些氣憤地想。她本就多餘上來找他,他手背受傷雖然是因爲她,可誰要他多管閒事了,她自己的後腦勺願意怎麼磕碰就怎麼磕碰,他幹嘛要伸手爲她擋着?
他自己願意做傻事,她幹嘛要玻璃心地負什麼責啊!
她咬了一下嘴脣,負氣而走。誰知道,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口放了一個食盒,她進來的時候明明門口什麼都沒有啊,這是什麼時候多出來的?
她疑惑地跨過那個食盒,去拉房門,咦?怎麼紋絲不動?
她轉了轉門鎖,無論往哪個方向旋轉,門就是死活也不開。
門壞了?她轉得門鎖響動不小,墨非然拿了一條新的消毒過的毛巾按在自己的手背上,走出了浴室,往門口這邊走過來。
他看着熊微微正和門鎖較勁的身影,問了一句:“怎麼了?”
熊微微聽到他的問話,習慣性地回頭訴苦:“這門好像壞了,怎麼打也打不開。”
墨非然目光掃過地上那個高檔的食盒,心中多少已經明白怎麼回事,淡淡說:“今晚大概是打不開了,你就別和那門較勁了。”
他轉頭往回走,熊微微楞了一下,着急地在後面喊:“什麼意思,爲什麼今晚打不開了?”
他走進浴室從裡面拎出一個應急的醫藥箱,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熊微微的方向:“我先把手包上,再給你解釋。”
熊微微安靜下來,現在的確不是她不停向他追問疑惑的時候,他的手傷纔是最需要緊急處理的。她一着急發起脾氣來,竟忽略了這一點。
她只覺慚愧與內疚,有的時候她會想,她一直在心的深處說自己是如何愛他,只是命運捉弄,但現在她真的有幾分分不清楚,是因爲他以前對她太過寵溺,還是其實她愛得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麼深,否則,爲什麼她總是會他在她面前呈現出自己最劣質最無情的一面呢?
她看着他將醫藥箱放到了桌子上,一隻手有點吃力地打開了箱子,在裡面尋找藥物和繃帶。
她抿了抿脣角,快步走過去,接替了他的工作。
“我來吧。”
她找出來碘酒,把他手背上的毛巾取下來,摺疊起來,鋪墊在桌子上,把他手掌放在上面。
那傷口中血淡了不少,但是更加顯得傷口猙獰。她心口悶悶的疼,有點喘不過氣來。她飛快地擡眼掃了他一眼,他的眸色雖然很深卻很寧靜,還有點點的閃光。
她咬了咬牙說:“我用碘酒給你傷口再衝洗一下,你忍着點痛。”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鼻音顯得十分的溫柔。
她心纏了一顫,先剪開幾條繃帶,捲成幾團,放在一旁備用。然後擰開了碘酒的瓶蓋,對着他的傷口遲疑了一下。
“倒吧,我不會尖叫的。”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熊微微瞪了他一眼,一狠心,碘酒沖刷過他的傷處,她能看到他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可是他始終一動沒動,果然連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