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拍到的那副慘狀,他們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有個記者摸出煙來一人散了一根,點燃了狠狠吸了一口後,吐出口氣低聲道:“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總之上頭怎麼說就怎麼做吧,反正我們來這一趟,是虧不了的。”
其餘兩人跟着點頭,抽着煙吐着菸圈,不讓自己去想之前發生的事。
在幾個月內連續兩次被警察登門,其中本身就有不能告訴警察的事,再想到這件事是蕭家那幾個小癟三在後頭搗鬼,最後又聽到有人說這件事已經被媒體發到了網上。饒是心冷似鐵的向老爺子也忍不住氣怒夠嗆,看着眼前仍舊在逼問的幾個警察,氣得直接一個暈厥。
向家自然又是一番雞飛狗跳,原本來帶走詹姆斯.林120也將向老爺子帶走了。留下幾個警察面面相覷,然後跟着坐進了進車跟了上去。不管向老爺子是真的昏倒還是假的昏倒,總之這件事已經鬧到了網上,那肯定是不會輕飄飄的被人壓下來了。
凌晨幾點的京城鬧得沸沸揚揚,向家對面額那戶人家男主人聽到外頭的動靜,不需要管家解釋,就挑眉問道:“又是向家那一攤子?”
管家默默點頭:“可不是,有人將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丟到了向家門前。這會兒警察和媒體都到了,據說向老爺子已經被氣地吐了血,去了醫院。”不提門前見血這麼忌諱的事,單單隻看這件事就能看出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那個人是誰、誰丟來的、那個人爲什麼會這副模樣,以及媒體和警察怎麼來得這麼快?
“哎呀。”男主人一下子來了興趣,從牀上坐起來,揚眉嗤笑:“蕭家那幾個小輩還真是夠陰損的,不過我喜歡。聽說蕭家那丫頭昨天被潑硫酸了,你說這其中有沒有關聯?”
管家和男主人對視一眼,思腹片刻含蓄的道:“大概是有的。”否則在蕭老爺子的管理下,蕭家小輩不可能無故這麼亂來。
“嘖……”男主人搖搖頭:“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說着男主人皺眉頗爲愁眉不展的道:“向家這幾年風水是不是不對勁,你說我們就珠子他對面,會不會對我們有影響。”
管家哭笑不得:“您要是擔心,我明天去請位大師回來看看?”
“不用了。”男主人擺擺手,散漫的道:“看向家這麼倒黴,我們還完好無損就知道和我們沒關係,總之咱們就看戲吧。”
老管家默默點頭,說實話比起向老爺子狠毒到連跟了幾十年的管家都能弄沒,蕭家那幾個小輩這樣報仇的手段倒是頗得他心。至少一個仍舊有底線,一個已經儼然瘋狂。
天色在漸漸大亮,向家門外的事雖然在被媒體披露到網上後很快被人刪除,但到底是留下了不輕不重的痕跡。而在四九城一些頂端世家的早餐桌上,昨晚向家門外發生的這件事更成了他們佐以早餐的玩笑。
調侃向家的有之,諷刺的有之、不以爲然的也有,而在蕭家的餐桌上蕭老爺子則是聽完後就鐵青着臉冷笑:“只吐了口血還真是便宜他了,他還真是前年烏龜王八蛋,怎麼都死不了。”
餐桌上的幾個小輩無語的對視一眼,皆是嘴角抽抽。
大舅母則是哭笑不得的道:“爸,朵朵他們還在呢,您說話也注意些。”
“怎麼,勞資說的不對?”蕭老爺子半點都不顧及的冷哼:“還真特麼是禍害留欠千年,都成個骷髏了也能繼續活着。”
“行了。”見老爺子說得實在是不像話,老太太頭疼的皺眉:“吃飯說這些做什麼。”
老爺子這才偃旗息鼓,但仍舊是不甘不願的嘀咕:“早晚有一天勞資也讓人潑他孫女兒一身硫酸。”
老太太頭疼不已,連忙給安朵使眼色,安朵笑眯眯的給老爺子盛了一碗粥,遞過去軟聲道:“外公您嚐嚐,今早的粥熬得很不錯呢。”
老爺子翻了個白眼:“再不錯也是一個味,有什麼好嘗的?”雖然說得毫不客氣,但還是給面子的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總算是沒繼續詛咒罵人。
一頓早餐終於吃完,老爺子一擦嘴後就杵着柺杖,指着安衡道:“吃撐了,你扶我出去走走。”
安衡心頭一凜,看了蕭遠渢一眼再看向安朵,然後吐出口氣認命的站起身來:“是。”
眼見一老一小相攜着慢慢走向後院,安朵眉頭微微皺起,抿着脣。
“放心。”蕭遠渢拍了拍她的肩膀:“老爺子走過的路比誰都多,雖然看着不靠譜,但在大事上還是很有分寸的。”
安朵抿着脣角點了點頭,收回目光卻仍舊有些放不下心。幾秒鐘後看着放在大廳的棋盤,索性邀請蕭遠渢去下棋。本也就閒來無事,蕭遠渢也就笑眯眯的答應了,兩人漫不經心的下着棋子,一邊敷衍着聊天。
安朵沒問昨晚他到底問出了什麼東西來,因爲問了也沒多大用處。爲了不讓她操心,她家二哥肯定是怎麼輕鬆怎麼說,所以她索性不問。兩人一子一子的下着棋,聊着最近的安排和打算,倒也算頗爲和諧。
另一邊,安衡扶着老爺子在後院慢慢散步。他垂着眉一言不發,老爺子也是什麼都不說。在後院慢吞吞的轉了半個小時,再返回大宅的時候,老爺子才說了一句:“最近你二舅母給你安排的那些活動就暫時取消,平時沒課的時候跟我去見見世面。”
安衡驚訝的看向老爺子,原本以爲他會倒大黴,沒想到就這麼輕鬆的放過了他?
老爺子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冷哼一聲訓斥道:“別以爲輕鬆,你跟着我慢慢熬吧。”
安衡抿着脣,恭敬的應是:“我聽您的。”
“還有你身上那些東西全都給我上交。”老爺子杵着柺杖往大廳走,慢吞吞的道:“既然是個學生,就該有個學生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