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朵看劇本的時候,半死不活已經渾身癱癱軟導致昏迷的詹姆斯.林被人丟在一隻黑色口袋裡面,然後趁着夜色深沉,有人開了一輛沒有拍照的普通摩托車將黑色袋子丟到了向家門前,順便還有閒心哼着歌將口袋撕爛,踹了詹姆斯.林一腳,擡頭看了看向家大門,那人嗤笑着:“便宜你了,你該感謝我家二小姐下樓讓你撿了一條小命。”
要他說,直接弄死人最痛快,送過來多麻煩。
詹姆斯.林渾身都被鮮血浸泡着,早已經是痛地昏厥,早已經聽不到對方說的什麼話。見到威脅的對象竟然半死不活的聽不到,男人也沒了興致再廢話,站起身來的時候又踢了詹姆斯.林一腳,然後開着摩托車走遠了。
將摩托車開出城外,直接灌了汽油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後,打電話給還在等候消息的蕭遠渢報備一聲,吹着口哨輕鬆愜意的返回了城內。
蕭遠渢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洗澡,剛纔是他親自動的手,身上免不了沾上了一些血腥味。接到電話後敷衍的嗯了聲,掛斷電話赤腳走出浴室,又撥了個電話出去,很快的將事情解決。靠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後打開音樂,在音樂聲中享受着這難得的寧靜、幸災樂禍着恐怕會被氣得半死的向老頭子。
他的手當然不像敷衍他家朵朵的那樣有多幹淨,老一輩的確定下了規矩,但有時候沾上這些卻是不可避免的。原本是打算問完了後,再敷衍敷衍安衡那小子,就暗中動手把人給解決了,哪知道安朵突然下了樓。順理成章的又因爲安朵提的這個意見實在是讓人心動,索性就把人丟出去膈應向老頭一番。
“嘿。”蕭遠渢在音樂聲中有節奏的敲打着扶手,端起紅酒愜意的咂了一口,喟嘆的眯起眼來。
別以爲搶回一條小命就算幸運,他可以肯定那個叫詹姆斯.林矮子等清醒過來後知道自己的情形,恐怕是恨不得早死早超生。
不過他家朵朵的這個主意的確有些損,向老頭盤算的事全都被詹姆斯.林捅給了他們。他們能放過他,向老頭能忍下這口氣?
“哈哈哈……”蕭遠渢在音樂聲中痛快的笑出聲來,眼角眉梢滿是邪肆的寒氣,嘖嘖的感慨:“果然說最毒女人心,果然如此啊!”
就在這夜色深沉中,向家書房卻是燈火明亮一片。向老爺子的菊花臉難看而陰得出水,旁邊的向建森疾步的繞着房間走圈,顯得焦灼不已:“爸,你說他到底去了哪裡。要是被蕭家帶走了怎麼辦?”
向老爺子陰着臉一言不發,滿是老人斑的臉陰冷又深沉,一點也沒有老人該有的慈善和藹,只看一眼就能活生生嚇哭小孩子。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從門外傳來,向建森和向老爺子齊齊轉過頭去,只見房門飛快的被人拉開,傭人滿臉慌亂的道:“老……老爺子,外面躺着個人,看樣子,似……似乎是前幾天來家裡的的那位,看樣子沒什麼動靜了。”
“躺着!”向建森一下子繃不住的炸了,臉色刷的煞白一片:“死了?”
想到那人的慘狀,傭人又是打了個寒戰:“不、不知道,不過滿身都是血……”一看就是活不了的那種。
“馬上給我帶進來。”向老爺子突然沉着臉命令,那雙渾濁的眼盯着傭人,冷聲吩咐:“不管是死是活,都給我弄進來再說。”他看似鎮定,實則卻是氣得快要發抖。
這是挑釁!
是蕭家那幾個小癟三的挑釁!
“是。”傭人不懂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看着老爺子這幅陰寒可怖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連忙點頭應是。
但恰在此時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從外邊傳來,原本陰着臉壓着暴怒的向老爺子終於繃不住的猛地握緊輪椅扶手,震怒的咆哮:“混賬!真當我向家沒人不成。”不僅挑釁還給了他向家一個大大的醜聞!
不過十幾秒的時間,書房的內線電話就被人撥通,保鏢略顯急躁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老爺子,警方和媒體的人都在下邊,那個人沒死,不過離死也不遠了,您……”
不管死沒死,人這麼扔在向家門外,他們想撇清關係都不可能。媒體這邊再一報出去,向家就是丟了大臉了。更何況他還要顧及那個人落在警方手中,從而問出一些不該問的問題。
向老爺子越想越怒、越想越憤,胸口一陣血氣沸騰,他瘋狂的抵着拳頭咳嗽的時候,忽而喉頭一癢,一股甜膩的血氣從喉中噴出。向建森登時煞白了臉,急聲撲上來:“父親!”
但就算氣得吐血也必須要解決事情,看着最沒用的二兒子,向老爺子又是憤恨又是悲涼,一把推開兒子,陰冷的道:“下樓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傭人連忙上前推着他往外走,向建森快步跟上,咬着牙齒恨恨的道:“肯定是蕭家乾的,待會兒全都丟給蕭家,看……”
“蠢貨。”向老爺子氣得差點又吐出一口血來,那個人身份這麼敏感,蕭家有膽子丟在他們門外,他們卻是沒本事直接給丟回去的。
也不只是故意還是有意,這次來的人還是上次調查管家死亡事件的那幾個警察。一見到他們,向老爺子本就陰冷的臉就越發難看。那張橘皮一樣褶皺又貼着皮膚的蒼老面容,在夜色中像是鬼怪一樣嚇人,一個年輕的女警察在之前看了那個半死不活的人血淋淋的慘狀後,又緊接着被向老爺子嚇了一跳,登時瑟縮了一下。
而就在向老爺子敷衍警察的時候,外面的媒體也沒閒着,很快就將某某地出現不明重傷人員的消息發到了網上。發完之後,那幾個記者在夜色中面面相覷的縮在一起,只覺得有些發寒。
因爲那個人太慘了,渾身都是血、臉色已經慘白地可怖。臉上身上那些被小刀子劃的小破口子數不勝數,雙腿被人敲斷到了大腿,雙手粉碎性骨折,右手更是少了最重要的三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