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後,牧可在賀泓勳的“命令”下搬到了部隊,考慮到她早起晚歸上班太辛苦,而自己又沒時間天天接送,賀泓勳有意給她買輛車代步,問她喜歡什麼車時,牧可狡黠地笑了,揚聲說:“悍馬。”
賀泓勳皺了下眉,打量着小妻子纖瘦的身板兒,心想還悍馬呢,開得動嗎?隨後故意逗她說:“那省事了,直接開我,世上獨一無二的真皮座‘漢馬’。”
牧可撲過去抱住他的腰,撕嬌道:“雷克薩斯跑車也行。”
將她抱坐在腿上,賀泓勳一本正經地說:“咱能不能說兩輪的?”
牧可咯咯笑,摟着他的脖子嗲聲嗲氣地說:“老公,你太可愛了。”
賀泓勳也笑,在她臉蛋上重重親了一口,寵愛地說:“沒你可愛。”
鬧夠了,牧可否決了賀泓勳買車的提議,畢竟以他的身份職位,她覺得過於招搖了,再說他們小兩口的家底還沒豐厚到可以任意消費車那種奢侈品的程度。
後來賀泓勳去師部開會,見到街上有人騎那種小輪的摺疊自行車的,他看着挺小巧,就繞路去給牧可買了一輛。到不是讓她上下班騎,就想着她在部隊去附近超市,或是菜地的時候可以騎着玩。
賀泓勳沒正兒八經送過禮物,加之牧可從小就喜歡小巧的東西,所以她特別高興,抱着他在屋裡直跳。賀泓勳被她吵得頭嗡嗡響,苦笑着說:“娶個好哄的老婆就是好,轎車都不要,一輛自行車就給打發了。”
不理會他的嘲笑,牧可騎着小輪車到處瞎溜達,碰到政委嫂子誇她車子漂亮,她還樂呵呵地向首長彙報。誰知三天沒到,賀泓勳就後悔了,他擰着眉說:“怎麼越看越像馬戲團裡小猴子騎的車呢!別騎了!沒收!”
到了冬季,北方進入天寒地凍的世界。賀泓勳看着牧可六點不到就要起牀趕班車上班,心疼得不行,他琢磨着在離她工作單位較近的地方買棟房子,還沒等向小首長提出申請,牧可就和他商量着調動工作的事。
賀泓勳這才知道牧可以前就想去三中當老師,結合三中相比C大距離部隊更近這個有利因素,他當即拍板了。沒有赫義城的阻饒,轉校手續辦得比較順利,牧可很快就到三中執教了。
工作的問題解決了,小兩口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轉眼牧可又放暑假了。
這天,起牀號剛剛響過,習慣睡懶覺的她就掙扎着起來。
賀泓勳不解,攔住她問:“起這麼早幹嘛?接着睡吧。”
牧可摟住他的腰,小臉貼在他的胸前蹭了蹭:“給你做點吃的。”
親親她的發頂,賀泓勳抱住她躺下:“不用了,我去食堂吃一口就行。昨晚累了,你再多睡會兒。”
翻身在他頸間咬了一口,牧可微紅着小臉爭辯:“要走一個月呢,你就不想我做的飯啊。”
賀泓勳輕笑,大手在她光裸細滑的身子上肆意撫摸,曖昧地說:“相比之下,我更想你。”
牧可張牙舞爪地踢他,賀泓勳大笑着以長腿壓住她亂動的小腳,用五分鐘時間討來一記纏綿的深吻。
臨走前賀泓勳囑咐:“這次外訓時間有點長,你好好在家呆着,要是覺得悶的話就去找雅言玩,不過提前給我打電話,我安排人送你過去。”
牧可從他懷裡鑽出來,體貼地說:“知道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會照顧自己的,倒是你啊,注意點腰,現在是團長了,沒必要親自上訓練場,不要總搶別人飯碗嘛。”
賀泓勳笑,習慣性掐了掐她嫩嫩的臉蛋。
賀泓勳走後牧可一個人在家呆了幾天,便去A城找小姑賀雅言,兩個人一起去師部鬧了赫義城兩天,然後被堂哥一通電話叫去幫着帶童童了,等堂嫂從國外回來,她才刑滿被釋放。
賀泓勳知道後,批評牧巖:“你把我老婆當成你家保姆了啊?她好不容易放個假,倒去給你做義工了,過份了啊。”
牧巖哈哈笑,“你這明顯是嫉妒,有本事你快讓可可生一個啊,那樣我就沒理由抓她過來了。”
“我倒是想。”提到孩子,賀泓勳有點小鬱悶,“你不是不知道,她還小,和我說想晚點再要,我能不同意嗎?”
“你看吧,娶個比自己小太多的老婆也是有弊端的,等她不小了,你就老了。”牧巖笑他:“你們的婚禮本就低調,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可可結婚了,你要隨時提高警惕,這大後方可不太安全,偏偏你還成天搞外訓,哪天人被拐跑了還矇在鼓裡呢。”
看吧,一點堂哥的樣子都沒有。賀泓勳“沒大沒小”地頂他:“你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別忘了是誰悄悄讓嫂子懷孕被趕去客房睡了一個月,還好意思說我。”
被揭穿了,牧巖辯解道:“意外,那完全是意外。”忽然想到什麼,他笑着提醒:“這個方法你完全可以效仿,不就是睡一個月客房嘛,值。”
賀泓勳失笑:“不說了啊,我這還有工作呢,記得把我媳婦兒安全送回家,要不等我回去和你算帳。”
本來只打算在A城玩幾天就回去的,沒想到一去就呆了將近一個月,牧可回到家後進行了一次大掃除,晚上和賀泓勳通電話問他外訓什麼時候結束,賀泓勳說:“前幾天下雨影響了進度,還得十天。”
“十天?還要那麼久啊。”牧可一聽泄氣了。
聽出她的失望,賀泓勳坐在帳篷裡哄她:“想我了吧?再堅持堅持,十天很快就過去了。”
牧可不想拖他後腿,打起精神和他聊天,心疼他忙了一天太辛苦,撒了幾句嬌後主動說掛電話了。這一晚,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第二天上午帶了些賀泓勳平時喜歡吃的東西,一個人去野外了。
外訓基地距離五三二團很遠,路又極其不好,顛得人頭昏眼花不說,胃都翻江倒海了。不知道究竟經過多久的顛簸,牧可終於到達目的地,等見着賀泓勳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他穿着作訓服,英俊的臉被曬得黑了些。見到她,他沒有表現出驚喜,笑都沒笑地徑自掀開帳篷的門簾進去了。牧可猜到這樣跑來可能惹他生氣了,畢竟他是那麼注意影響的人,可來都來了,只好硬着頭皮跟進去了。
摘下作訓帽扔在桌上,賀泓勳開始批評她:“昨晚不是和你說了嗎,再有十天我就回去了,怎麼這麼沒輕沒重就跟過來了?影響多不好知道嗎?是,我是團長,沒人會當着我的面說什麼,可是人家背後會怎麼想,有誰帶着媳婦兒外訓的?”
儘管知道突然來了會惹他不高興,可她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嚴肅地訓她,甚至都沒問她一句累不累,一路上的興奮立時化成了委屈,牧可站在帳篷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低着頭小聲說:“對不起。”
一個月沒見,賀泓勳是很想她的,可情況特殊,身爲團長的他想了想,只能說:“時間還早,我讓人送你回去。”
虧她還常和向薇說賀泓勳會像上帝一樣寬恕她的任性和撒嬌,現在倒好,人嫁給她了,身份上去了,待遇卻降下來了。從來沒被真正冷落過訓過,牧可聞言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她負氣轉身就走,嘴裡不服軟地說:“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就能來就能回去。”
“回來。牧可?”賀泓勳喊了一嗓子,可是牧可卻置之不理地出了帳篷,等他追出去的時候,看到寧安磊攔住了抹眼淚的她。
“幹什麼呢這是?”寧安磊打圓場:“小嫂子來看你你怎麼把人給惹哭了?”陸湛明調走了,賀泓勳升任團長,政委還是寧安磊。
“沒有,是我眼晴進沙子了。有點變天,我給他送衣服來,這就回去了。”牧可努力吸着鼻子止了淚,轉身把手裡的包塞到賀泓勳手上:“衣服在裡面,我回去了。政委再見。”
牧可是他捧在手心裡疼的,結婚後從沒惹她哭過。此時見到瘦瘦小小的她委委屈屈的樣子,賀泓勳心裡別提多難受了,可他拉不下臉來留人,拿着她的雙肩包,他站在原地沒動。心想走就走吧,大不了等外訓結束回家跪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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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會看不出來這兩口子在鬧彆扭,深知賀泓勳的脾氣,細想之下寧安磊就明白了,他跑了兩步追上牧可扣住她手腕,硬把人拽到賀泓勳身邊:“這天都快黑了,要回也等明天吧,小嫂子先在老賀的帳篷裡休息休息。那邊要考覈,我們先過去看看,晚上一起吃個飯。”
牧可拒絕:“沒事,離天黑還早呢,我不耽誤你們工作了……”
“去休息會兒,等我回來。”賀泓勳趕緊順着臺階下,把雙肩包拎回帳蓬,出來後拍拍她的手背,和寧安磊走了。
牧可也知道這次任性了,可現在被寧安磊撞上了,賀泓勳又下達了命令,她只好轉身回了他的帳篷。坐着哭了會兒,便把給他帶來的吃的用的東西拿出來放好,然後又給他收拾了下“房間”,等到天都黑下來了,賀泓勳也沒回來,疲憊的她不知不覺就躺在牀上睡着了。
牧可睡覺認牀,換了地方根本睡不踏實,所以當感覺到有人輕輕摸她臉的時候,她就醒了。
見她一骨碌爬起來,賀泓勳按住她的肩膀,他嗓音低沉地說:“是我。”話語間把手電打開了。
想到他之前那麼不留情面地訓她,牧可別過臉不理他。
賀泓勳見狀非但沒哄她,反而說:“怎麼了?鬧情緒呢?知道今天錯哪了嗎?”他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即便是他的家屬,在工作上,賀泓勳也不輕易放水,所以打算好好給她上一課。
“我們是兩口子,在家怎麼的都行,我什麼都可以順着你讓着你。可現在是在部隊,我不是出來玩,那麼多兵看着呢,你說我把老婆帶在身邊,這工作怎麼開展?人傢俬下里會說你不懂事,說我沒教好你,懂嗎?”
牧可小聲辯解:“我又沒麻煩別人,我自己打車過來的,我就想着看看你就走。”
他就奇怪怎麼沒見着胡參謀,原來是自己過來的。賀泓勳的語氣略有緩和,他說:“這地方這麼偏,你打車過來並不安全,萬一出點事,讓我怎麼辦?”
道理怎麼會不懂,可她也是有苦衷的。牧可解釋:“再有兩天三中就開學了,我接到通知開學就要去參加教委安排的培訓,時間一個月,是封閉式的。”也就是說如果今天她不來,等他外訓結束時,她已經去參加培訓了,這樣算下來,兩個人又要一段時間才能見面。
原來是這樣,難怪一向懂事的她突然就跑來了。想到先前自己的語氣,賀泓勳將她扯進懷裡,柔聲安慰:“好了,不生氣了,是我不對,沒搞清狀況就發脾氣,錯怪你了。”
牧可的身體沒有做出反抗的動作,可嘴裡卻委屈地抱怨:“你那麼兇,比喝斥你的兵都兇,嚇死我了。”從相戀到結婚,他沒罵過她,在心裡上,她有點接受不了。
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她的背,賀泓勳道歉:“對不住了,我是急了點。不過我兇歸兇,看見你來心裡是高興的。”
牧可摟他脖子:“那你想不想我?”
賀泓勳倒老實,直截了當地說:“想,整宿整宿的想。”
牧可笑了,主動湊過去親了下他略有些乾的嘴脣,卻換來一記纏綿的深吻。
哄好了小妻子,已晉升爲上校的賀泓勳同志親自給“首長”打水洗臉,收拾妥當後兩人過去寧安磊那邊吃飯。一進門,牧可就被桌子上擺的大號餐具嚇到了。
看看充當盤子的大盆和充當碗的小盆,賀泓勳笑着對寧安磊說:“你這是請吃飯還是餵豬啊。”
寧安磊招呼牧可坐,哈哈笑着說:“條件是差了點,可小嫂子遠道而來,怎麼也得歡迎一下啊,咱們就將就將就吧。”
外訓是很艱苦的事,如果不是牧可來了,身爲團長的賀泓勳也就端着軍用飯盒就近蹲哪兒吃口飯,哪裡會整幾個菜擺一桌啊。瞭解了情況,牧可知道這次過來確實太魯莽了。
晚上“下榻”賀泓勳的帳篷,牧可誠懇地和他認錯:“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給你添亂了,你不要生我的氣。”
賀泓勳脫了衣服躺下,摟着她說:“我沒生氣。不過下不爲例。”
牧可嗯了一聲,主動往他懷裡湊了湊,枕着他的胳膊,把小臉貼在他鎖骨上。
兩個人聊了會兒天,牧可心疼他的辛苦,體貼地說:“你累了一天快睡覺吧,我不吵你了。”
閉目養神的賀泓勳聞言頓時來了精神,側身摟緊她,俯在她耳邊壞壞地說:“家庭作業還沒做就想睡了?不是問我想沒想你,還是用實際行動回答比較有說服力……”話語間,將牧可深深吻住,同時,大手極不規矩地扯着她睡衣的帶子,動作利落地將她從睡衣中剝離出來……
到底是受過軍事訓練的人,賀泓勳的體力實在是好,忙了一整天,晚上依然生龍活虎,可此時偏偏是在帳篷裡,隔音效果很不好,被激情點燃的牧可不敢發出聲音,只好咬住了他的肩膀,在靜音振動系統中完成一次甜蜜到極至的家庭作業。
纏綿過後,牧可躺在他懷裡沉沉睡去,賀泓勳卻靠在牀頭給她扇風趕蚊子。可儘管他忙和了大半夜,牧可還是被咬得很慘,臉蛋,胳膊,甚至是胸口和小屁股上都沒能倖免於難。
第二天天沒亮牧可就受不了癢起牀了,把賀泓勳搖醒給她塗花露水。誰知賀大爺居然把花露水往旁邊一扔,給她抹了點口水,還笑着逗她:“口水比花露水消毒效果好,你看,我咬的地方從來就不腫包,這蚊子咬過的地方全是大包。”一巴掌拍着她小屁股上,他皺着眉說:“吃完早飯讓人送你回家,再呆下去,這細皮嫩肉的就徹底完蛋了,以後我啃什麼?”
牧可被他的話雷得外焦裡嫩,她無語地躺在被窩裡,心想怎麼嫁了這麼個粗野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