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多少?”七月道。
西門吹雪道:“還差一點!”他又緩緩接着道:“真正的劍道巔峰,是要能妙滲造化,到無我無劍,劍我兩忘,才能真的無所不至,無堅不摧。”
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雖是佛宗真諦,但,普天之下,萬物萬事,到了巔峰時,道理本就差不多。所以無論做什麼事,要做到無我無物,物我兩忘時,才能真正到達化境,到達巔峰。
“多謝成全!”七月長輯一首,肅然道:“得此一言,七月死有何憾?”
西門吹雪淡淡的搖了搖頭,轉身,提步,風起,瞬間人影已消失在天地間。“我很期待!”只餘下淡淡的聲音在天地間飄蕩。
七月一怔,隨即臉色一喜。期待?西門吹雪期待什麼?別人不清楚,但七月卻不可能不明白。西門吹雪說了這麼多是爲了什麼?爲了給七月指一條明路,爲了與七月的下一次會戰。
良久,七月驀然消失。天色再次明朗,驕陽陡然出現,海面又恢復了一如往昔的平靜。似乎那驚心動魄的一戰從未發生過一樣。
天地雖然平靜下來,但百里之外衆人的心卻不是那麼的平靜。每個人的心中都是驚濤、駭浪。震驚!驚駭!駭然心懼!很多人都拿出傳訊玉簡,似乎在竭力說着什麼。
很快,白衣人、無情劍、一招敗那月的消息在修真界流傳開來。雖然,很多人並不知道白衣人是誰,但不知道那月的人卻很少。那月,七月劍聖,雖是二劫散仙,但論其實力卻直追三劫散仙。
可是那月卻敗了!只一招,只一劍,就敗了!那白衣人是誰?很多人不知道。但能一招敗那月的人豈非很可怕?而且這麼強的實力在修真界卻介介無名,豈非更可怕?
很多人,很多門派在查,查西門吹雪這個人,查他背後的實力,查他的一切。爲什麼要查?因爲未知的東西總會讓人恐懼,因爲很多人不喜歡這種感覺,更不喜歡自己把握不了的東西。
雖然,修真界多出了一個不爲人知的高手,但正道的論道大會依舊如火如荼的展開着。
海外一孤島!孤島很大,很高。島上雲霧繚繞,猶如仙境一般。這裡便是紫陽劍宗的駐地羅浮島。此時的紫陽劍宗人山人海,人聲鼎沸,到處是人潮涌動。紫陽劍宗宗外有一條街,街邊擺放着一個個攤位。這些攤位都是賣東西的,但賣的卻不是世俗之物,而是修真界的靈藥、天材地寶、兵器、法寶等。街上的人更多,其中便有天玄宗的柴伯亦和李夢瑤兩人。
“柴伯伯,西門大哥現在在哪裡啊?”李夢瑤皺着如秋水般的眉宇問道。
“啊!哦!什麼西門大哥,你要叫西門前輩!”柴伯亦道。
“纔不是呢,西門大哥那麼年輕,不叫大哥叫什麼?”李夢瑤道。
“什麼年輕?在修真界不能以年齡判斷,是以實力來的。達着爲先,知道不?再說了,你又怎麼知道他年輕呢?說不定他都幾千歲了。”柴伯亦道。
“切!你那是嫉妒!”李夢瑤鄙視道。
“嫉妒?我嫉妒他什麼?”柴伯亦疑惑。
“你嫉妒西門大哥比你年輕!所以你讓我叫他前輩,好讓我把他叫老!”李夢瑤打量了一下鬍子一大把的柴伯亦。
柴伯亦氣結,這姑奶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唉!柴伯伯你說啊,西門大哥到底在哪啊?”李夢瑤有氣無力道。
“哼!不知道!知道也不說!”柴伯亦的鬍子一蹺一蹺道。
“說嘛,說嘛!柴伯伯最好了!最多,我不打你寶貝的主意了。”李夢瑤使命的搖着柴伯亦的手,撒嬌道。
“寶貝,寶貝,哪裡還有寶貝啊,還說不打我寶貝的主意,我的寶貝不都跑你那裡去了嗎?”柴伯亦盯着李夢瑤手上的乾坤戒指,再次氣結道。
李夢瑤連忙捂住戒指,一臉戒備道:“最多,以後你再有寶貝的時候我絕不打它們的主意就是了。”
“信你纔怪!”柴伯亦撇了撇嘴道:“西門兄弟就在這論道大會!”
“西門大哥也在這裡,我怎麼沒有看見,在哪裡啊!”李夢瑤轉了一圈道。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反正在這裡就對了。”柴伯亦搖頭道。
“切!你沒見過他,又怎麼知道他在這論道大會呢?”李夢瑤再次鄙視道。
“諾!你好好聽聽!凡事要動動腦子!”柴伯亦努了努嘴,點了一下李夢瑤的頭道。
李夢瑤向柴伯亦所指方向看去,是兩個修真者在談話,忙凝神靜聽!
一個修真者道:“知道不,幾天前在距離這裡萬里之外的海域,發生了一場驚世大戰。”
“哦?什麼驚世大戰,快跟我說說。”旁邊的人忙問道。
那人一臉得瑟道:“當時我就在旁邊啊,知道那月不?”
“那月?七月劍聖那個那月?”
“對!就是他。他與一名白衣人在那裡決戰。”
“白衣人是誰?”
“不知道!但很強!”那名修真着突然打了一個哆嗦。
“咦!你怎麼了?快跟我說說過程。”
“哦!沒什麼!沒有過程。”
“沒有過程?爲什麼沒有過程?”
“因爲那月被那個白衣人一招打敗。”
“一招?”
“對!一招!一劍!那個白衣人只出一劍,只出一招。”
“那是怎樣的一劍?”
“那一劍,那一劍的簡單,那一劍的直接,那一劍的無情,那一劍的風采,天地爲之失色。那一劍,很難用語言表達”那名修真者一臉的癡迷,一回想起那一劍,他便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
“唉!你怎麼了?”
“沒!如果我能學到那一劍,便是死了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