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王二家主,你難道不敢?”
君無憂漠然冷視着王慶祝,接連喊了幾嗓子,也沒聽到王慶祝應戰,不禁開口嘲諷道。
王慶祝臉色灰敗如土,雖是氣得渾身直顫,卻還是不敢一時衝動,真的與君無憂比試,只得色厲內荏地大喝道:“君無憂,我承認我奈何不了你。但你不要太狂了,能夠收拾你的大有人在。”
“是嗎?”
君無憂冷笑一聲,欺身上前,道:“到底有沒有人能收拾得了我,似乎已用不着你來關心。既然你不敢與我一戰,那咱們今天就不妨就換種方式了結你我之間的恩怨……
當然,如果可以,順便連你我兩家的恩怨也一併了結了。”
換種方式?
王慶祝聞言一愣,不禁愕然開口問了一句極沒有頭腦的問題:“你想用何種方式解決?”
“你既不敢動手,那咱們不妨就用錢來解決吧!”
君無憂揚手一指地上的屍體,沉聲道:“幽魂是你找來的,他若不來,我族中兄弟也絕不會遇此橫禍。
這兩位兄弟都是家中勞力,如今橫死當場,這份血債日後我會讓幽魂來償還,暫且就先從你身上收點利息。限你三日之內,各自賠償這兩位兄弟一百萬兩白銀,作爲撫卹金。”
“什麼,每人賠償一百萬兩白銀?”
王慶祝聽罷,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了出來。
不過只是死兩個看門的奴才而已,就讓賠償兩百萬兩白銀,這分明就是敲詐勒索有木有?
話說,就算是敲詐勒索,也不帶這樣狠的吧?
王慶祝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強自吞了口口水,正欲開口,卻被君無憂厲聲打斷道:“這些賠償,還不過只是就今日之事而論。反正我知道你王二家主有得是錢,光請殺手的錢,恐怕就不下百萬兩銀子吧?”
“你……”
王慶祝又驚又怒,他心中很想反駁說君無憂的推斷錯誤,自己前後請殺手的白銀,也纔不過是六十兩而已。
不過再一想,還是決定閉口,這種事可是不能隨便泄露才對!
“怎麼,王二家主,看上去你並不想出這筆錢?”
將王慶祝的窘態全部看入眼中,君無憂心中大感愜意,面上卻還是冷笑連連道:“王二家主若是不願出這筆錢,看來,只能將性命留在這裡作爲賠償了。”
說罷,他臉色變得極爲陰沉狠厲,向君似水露出一個殺無赦的神情。
“無憂你就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二伯來辦吧!”
君似水爽聲答應,滿面森嚴地向王慶祝逼近過來。
他平日裡就極爲痛恨狐假虎威的王家,對這個常來君家作威作福的王慶祝,更是深惡痛決。早就想找個機會狠揍他一頓,只是擔心聯繫到君家,這才一忍再忍,沒有出手。
“王二家主,你平日裡可是威風得很啊,君某想要見你一面都難,現在你既然主動送上門來,君某倒是很樂意送你上路。”
君似水摩拳擦掌,更是將雙手手指扳得咯吱響,那副步步緊逼的神態,就仿如一匹餓狼,正撲向一隻肥得滴油的大肥羊。
身處君家衆人的重重包圍之中,王慶祝這才感覺
到自己成了一隻跌落狼羣的羔羊,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助與恐懼緊緊迫壓而來,讓他甚至連呼吸都感到極爲困難。
在君似水及君家衆人的強勢威壓之下,王慶祝的神經都近乎崩潰。
二百兩白銀,那可是二百兩白銀啊!
上次請動索命當鋪殺手所花的費用六十兩白銀,就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積蓄。
現在,他又應該去哪裡弄這筆鉅款?
可是,不拿出這筆錢,自己的性命休矣!
王慶祝毫不懷疑君無憂的果訣與狠毒,若真是惹惱了這個小煞星,自己今夜必然難以生離君家。
別說君似水的修爲遠遠高過自己一個大境界,就算君似水不出手,一衆憤怒的君家子弟一擁而上,也足夠將自己大卸八塊。
無奈之下,王慶祝只得選擇妥協,答應賠償這筆銀兩。
不過,卻表示這筆賠款數額巨大,自己一時無法湊齊,請求君無憂寬限幾日。
君無憂想了想,便給了他十日時間籌錢,並逼他寫下字據,按了手印。這才向君似水使了眼色,放王慶祝離開。
王慶祝雖是重獲了自由,心中卻是叫苦連天,再一想到這二百兩賠償款毫無着落,甚至連立即去死的心都有了。
他聳拉着腦袋,形如一隻鬥敗了的公雞,無比沮喪地走出君家。
看着他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君無憂心中大爽,更似在王慶祝的傷口上撒了一大把鹽,冷聲提醒道:“王二家主,你可要給我記清了,二百萬兩,只是這次的賠償,你我之間的賬,還遠遠沒有算清呢!”
你我之間的賬,還遠遠沒有算清呢!
這句話仿如震鍾,震得王慶祝心神狂顫,卻又是全無辦法。
事到如今,他方纔有些後悔,爲什麼要招惹君無憂這個煞星。
縱觀此前自己與他的衝突,又有哪次是自己佔了便宜?
數次交鋒,自己不但賠了錢財,臉面,甚至連最溺愛的兒子也折在了君無憂手中。
這個君無憂,實在是惹不得的災星,更是他命中的剋星啊!
王慶祝越想越覺恐怖,經此一役之後,先前滿滿堆滿其心頭的復仇之念,竟然不敢再行提起。
此時此刻,君無憂這個對手,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成爲一場可怕的夢魘。
……
一場風波終於平息,君家大院中,終於恢復了平靜。
夜靜如水,但君家此時此刻的氛圍,卻是比水還要靜寂。
看着那兩名靜靜躺在地上的屍體,君成規神容之中不禁涌上一絲沉痛,令人將他們擡下去厚葬。
“爹,看來三大家族是絕對不會坐視我們崛起的,尤其是歐家,這些年來如此費盡周折地打壓我們,就是害怕我們崛起後搶了他們的地位。”
看着大院內戰後的亂局,君似水悠然一嘆,不無擔憂地說道。
“你說得不錯,我們君家想要再度崛起,就必須有承受各方壓力的心理準備。哪怕是鳳凰涅磐,浴火重生,也在所不惜!”
君成規也是不無感傷地沉聲一嘆,旋即用充滿希望地目光看向君無憂,以無比肯定地聲音說道:“憂兒,你想要做什麼,儘管放
開手腳去做吧,家族永遠與你站在同一戰線上。”
君無憂重重地點了點頭,此時此刻,他心中縱有千言萬語也難以用語言表達出來。
因爲,即使說再多的話,也無法表達他對家族的感恩。
而家族對他如此深重的支持,使他更無顧慮,腳步將會走得更遠。
“無憂,下一步你想要如何去做?難道真的要去攪了歐雪亭的婚禮嗎?”
君似水面色凝重,又看向君無憂,焦聲問道。
“二伯,有一點你說錯了。”
君無憂聞言,面上露出一絲邪魅難測地冷笑,道:“我們不是去攪亂歐雪亭的婚禮,只是給他這種平淡的婚禮找些樂子罷了。”
說罷,君無憂又別有意味地看向內城的方向,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要給我君家抹黑,讓我君無憂無法做人。
但我又豈能輕易向他們屈服,既然他們要演這場鬧刷,我就不妨多給他們添點彩頭!”
……
歐雪亭站在寬敞的歐府大院中,看着四處披紅掛綠,張燈節彩的景像,看着不斷穿梭忙碌於院中的僕人們,心中不時涌出種種異樣的感覺。
今天是他與韓雪瑩的大婚之日。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本是人生最愜意的事情。然而,就在今日,歐雪亭的心情卻反倒變得極爲複雜。
來來以爲自己衝入武會暫列第四,再加上即將與韓家的聯姻,可謂是雙喜盈門。
從此之後,自己不但會取代家族中第一天才歐天澤的位置,更能成爲鏡天城年輕一代中首屈一指的人物。
然而,君無憂,這個一開始就被其輕視的沒落家族少年,居然能夠一步步脫穎而出,竟出乎意料地成爲自己最有力的競爭對手之一。
特別是他親眼看到索命當鋪第一殺手幽魂,都未能成功完成刺殺任務之後,心中對君無憂的重視甚至是忌憚,都已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而更令歐雪亭感到難以置信的是,與鏡天城所有人一樣,歐雪亭一直以爲君家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沒落家族,或許只需要自己略施手段,便能將這些廢物連根拔除。
卻是萬萬沒有料到,君家的底蘊竟有這樣可怕,居然還有一位控魄境中期的絕世高手在暗中爲其保駕護航。
尤其是那位高手臨去時對君無憂所說的“隨叫隨到”,更是讓歐雪亭感到心膽俱寒。
“君無憂,本少千算萬算,卻還是沒能算出,你竟然是如此地深不可測!”
歐雪亭筆直地立於檐下,揹負雙手,目光沉凝地看着遠方,心中發出憂然長嘆。
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又變得極爲堅韌而冷漠,握緊了雙拳,咬牙切齒道:“不過,本少絕不會怕你。本少會讓你知道,跟本少作對的人,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不知十三弟這是讓誰沒好下場啊?”
歐雪亭正在這裡恨聲自語,突聽身後傳來一道冰冷地聲音。
這聲音透着一種濃濃的幸災樂禍之意,歐雪亭不用去想,便知必然是出自歐天澤,歐天洋兄弟之口。
回過頭來一看,果不其然,說話之人,正是陰沉着臉向其走過來的歐天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