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這刀狼氣勢洶洶前來,就是想要找君無憂報廢徒之仇,只是未及動手,便被丁扶蘭懾退。
而今丁氏爺孫已經離開,韓家的少年子弟們又震不住君無憂,他認爲該是自己表現的時機到了。
於是便大步跨了出來,向君無憂邀戰道。
“嗯,這樣也好,那就有勞刀教習替我出手了!”
韓湛正覺有些下不來臺,畢竟他當年巴結奉承君無憂之父君濯,時常與之以兄弟相稱,名義上也算是君無憂的長輩。
如今若是親自對君無憂出手,即使勝了也會落人垢病。
現在聽到刀狼主動請纓,韓湛心頭大喜,趕緊答應了下來。
“哼,好個狂妄的小子,天賦與資質都果非尋常,如果低調行事,日後說不得還能真成大器。”
刀狼跨步而出,陰狠的雙眸緊盯着君無憂,語意森冷道:“可惜你太狂了,得罪了韓家,所以,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條!”
“是嗎?你以爲憑你就可以殺我?或許,你反而會死在我的手中。”
而對刀狼體外噴薄而出的氣屬性罡元,君無憂面上沒有一絲懼色,而是針鋒相對地冷視着他,桀驁地神采彌布全身。
刀狼右掌朝天平舉,把玩着從指縫間蒸騰而上的氣屬罡元,面上露出一絲如九幽閻羅般地陰色,怒極反笑道:“小子,你只有煉骨境中期的修爲,而我的實力已經達到了變身境中期,你以爲你在我手下能有多少活命的機會?”
先前,君無憂越級對敵,以煉骨境中階的真實實力,連續廢了韓啓與韓湘,這確實令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但在此刻,面對實力高過他太多的刀狼,君無憂還能有幾成勝算?
結局毫無疑問,君無憂必敗!
而在這一場殘酷的對訣中,敗,就意味着死!
“君無憂,你還真是狂得沒邊了,竟然敢挑戰刀狼教習的權威!恐怕你在他手下都過不了一招!”
“是啊,君無憂,我看你就不如識相點,乾脆以死謝罪,免得到時被刀教習給虐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好。”
……
看到君無憂敢與刀狼傲然對峙,得月樓內那羣觀戰的豪門子弟們,心中皆紛紛不平起來,一個個都在旁邊出言嘲諷起來。
“都給我閉嘴!”
耳聞這些如蠅鳴蚊子叫的聲音,君無憂口綻春雷,怒目將他們喝退。
“你們這羣廢物,有什麼權利在一旁指手劃腳?誰要是以爲自己可以對付得了我君無憂,儘管放馬過來!我就在這裡等着。”
這一聲鏗鏘有力的話,立即將紛亂的場面給震懾住,那些剛剛還口若懸河的豪門子弟們,現在都似一個個悶罐般噤聲,不敢再開口。
“小子,死到臨頭還敢如此張狂,受死吧!”
見君無憂根本就沒拿自己當回事,刀狼更怒,他的玄功重在外攻,再加上其更爲強悍的護體氣罡,這是他能夠稱雄同級別的最強保障。
刀狼此生經歷大小戰鬥數百次,鮮有敗績,別說對陣同級別的對手,就算遇到修爲在他之上的強者,他也有橫刀一戰的本錢。
昔日裡,就算是成名高手看到他,也會畏戰而退。
想不到,今日在這裡遇上個名不見經傳,修爲只有煉骨境中階的小子,居然敢直面自己!
這分明是在找死的節奏!
刀狼張嘴發出如雷的咆哮,掌間罡元硬生生凝織成一道銀光爍耀的長刀。
頓時,天
地之間只見刀風霍霍,捲起一道道熾烈地強悍風暴。
而君無憂,則無疑是身處這掀天風暴正中心那飄零的孤葉。
重重刀罡如狂風驟雨般傾砸直下,天地似欲爲之變色。得月樓中的衆看客,也是睹之心驚膽顫。
“無憂,我來助你!”
如此協條一致的聲音,竟是出自於晏離,劉武,周鐵生三人之口。
他們三人也都同丁扶蘭一樣,十分擔心君無憂的安危,只是剛纔見丁扶蘭出頭震住刀狼,也都沒有開口。
誰料後來情況倏變,丁扶蘭被其爺爺硬生生拉走,而韓家衆人又執意要殺君無憂,他們雖與君無憂相識時間不長,卻是彼此間惺惺相惜,又如何能眼睜睜地看着君無憂被人抹殺!
因此,看到刀狼攻向君無憂,三人想都未想,在同一時間拔劍飛身,站到了君無憂的身側。
滋!
哧!
幾種不同色彩的命魂罡元對撞在一起,更是伴隨着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似欲將週近的空氣與光線都攪混在一起。
刀狼那道貌似銳不可擋的刀罡風暴砸下,卻並沒有起到他所意料中的效果,只是將並排攻出的君無憂等四人震退了三四步。
而他自己,也無法承受住這股撞擊的反噬之力,收掌後退了半步。
“這件事與你們沒有關係,都給我閃開!”
刀狼始料未及這三個年輕男女會聯手阻攔自己,頓時惱羞成怒,震聲高喝道。
“三位……”
君無憂也想不到三人會出手,他扭首向三人看了一眼,正欲開口,卻見周鐵生伸手打斷他的說話,擺出一副正義凜然地模樣,說道:“君無憂,你不用道謝,我們是朋友,是兄弟,自然有難同當!”
若是在平時,看着周鐵生如此搞笑的表情,君無憂一定會大笑出聲,但在此時此刻,他從心中涌上來的就只有感激。
是的,他們是兄弟!
兄弟,雖然僅僅只是兩個簡單的漢字,卻是載負着極重的承諾!
“是的,君無憂,我們共同進退!”
晏離與劉武也鄭重地向君無憂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
看着朋友們真摯的眼神,君無憂頓覺由衷地感動,伸出手來,與他們緊緊地相握在一起。
“好,既然你們想要一起死,老子就一併超度了你們!”
刀狼怒聲咆哮着,再度揮掌卷襲起一道更爲剛猛的刀罡,向四人轟砸而下。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刀狼,我們四人聯手,又豈會懼你!”
君無憂嘴角牽出一抹冷蔑地笑意,毫無懼色地掃向刀狼,手中長劍盪開一道赤紅色的火屬罡元,厲聲銳喝着率先逆攻而上。
“找死!”
刀狼怒不可揭,狂嚎着揮舞漫天刀罡,洶涌向四人籠罩直下。
他的威嚴已然受到這四個小輩的挑釁,今日他若不將君無憂等四人一併斬殺,絕對會在鏡天城無立足之地。
“轟!”
君無憂劍下罡元噴射如一團火柱,無比迅猛地撞擊在刀狼疾斬而下的刀罡上,兩相交擊,發出一道震耳欲聾地震鳴之聲。
刀狼的修爲在變身境第四重,再加之其擁有防禦力極爲強大的氣屬性命魂,實在是不可小覷。
而君無憂此時卻只有煉骨境中期的實力,兩人力量懸殊較大,君無憂雖然與他硬拼了一招,但所承受的反震之力,卻是比刀狼要重得多。
與刀狼對攻了一招,君無
憂頓覺體內氣血翻騰,難以忍受地連退了三四步,這才逆運七脈經脈罡元,這才生生地穩住身形。
變身境中階的強者,實力果然強悍,自己雖然有越級挑戰變身境初階高手的經歷及潛力,但面對這樣一位實力高過自己太多的強者,確實難以撼動。
“螳臂之力,安敢擋車!”
一刀迫退君無憂,刀狼臉上立時露出放肆地狂笑,雙臂旋舞,再次攪動一道翻天震地的刀罡,瘋狂地向君無憂疾斬而下。
“惡賊休要猖狂!”
眼看君無憂即將要被刀狼這吞噬天地的一刀給吞沒之際,晏離,劉武,周鐵生也都傾盡全力,與君無憂攜手,同刀狼戰到了一處。
得月樓內雖說十分寬敞,而一旦這樣打鬥起來,再大的空間也不夠施展。
一道道刀光劍雨連同各色罡元覆蓋之下,整個酒樓已是牆倒屋塌,土屑橫飛,場面猶爲混亂。
刀狼實力雖然強橫,但面對君無憂等四人的聯手合擊,剛開始還能夠應付。
奈何君無憂等人的配合實在無懈可擊,漸漸地,反倒是刀狼顯得有些捉襟見肘,應接不暇。
“君無憂,我要撕碎你!”
刀狼接連放出幾大狠招,甚至連變身術都用了,可還是被四個小輩死死纏住,根本就無法對他們展開實質性地攻擊。
奪!奪!奪!
晏離三人戰器下催放而出的罡元,硬生生地破開護體氣罩,直接轟進刀狼的體內,將其後背扎得血肉橫飛。
嗷!
而刀狼卻似是根本就不在乎,暴睜着一雙兇眼,竟然不顧晏離,劉武,周鐵生三人的從旁合圍,嘴裡發出幾聲野獸般地嗷嗷狂嚎,揮刀向君無憂斬去。
“無憂,小心!”
雖然擊中刀狼,但相對而言,晏離三人的實力還是太弱,無法給刀狼帶來重大傷害。
眼看着刀狼狂斬而出的漫天刀罡要將君無憂吞沒之際,情況卻發生了驚天倏變。
君無憂的身形完全被刀狼鎖定,進無可進,退無可退,這本是衆人有目共睹之事。
然而,就在刀狼的氣網刀罡即將降臨之際,衆人的視線之中,卻倏然不見了君無憂的身影!
“哂!”
圍觀人羣全都異口同聲地發出驚咦之聲,以目光急度找尋之時,這纔看到,君無憂的身形已化着一道疾如流星地光點,竟然憑空在方丈之地,劃出一道殘影,直接疾掠至刀狼的身後。
啊!
驚睹這一幕,所有人皆感瞬間石化。
這……怎麼可能?
世間誰人能有如此強悍的身法,竟以如此迅雷之速,快速移動到敵人的身後!
僅在這一瞬間,本自喧囂如潮的得月樓內,便立時一番死寂,針落可聞。
“刀狼!”
就在所有人全都震憾於眼前一幕時,倒是身在戰圈之外的韓湛首先反應過來,張口疾喝道:“刀狼,他在你身後,快退!”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在觀戰衆人驚怔得無法言表之時,身處戰圈之內的刀狼,更似如墜雲霧,茫然無措,直到韓湛的驚呼聲仿如炸雷般炸響於耳際,這才豁然驚覺。
“現在想要逃嗎?已經太晚了!”
正當刀狼面上現出莫名驚駭地神色,倉促間想要折身而走時,突聽傳來一道利如尖針般地厲聲。
更在同一時間,一股徹骨地森冷寒意透胸而至,讓他的軀體與意識,都在這一瞬之間被生生凍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