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王聞聲看了看手中的酒盅,又看了看鳳無邪那一臉無力吐槽表情,他十分認真地問道:
“這明明是水做的東西,本王怎麼就喝不得了?”
鳳無邪與身邊的小白對視一眼,懶懶托腮道:
“宗王,酒這個東西,看起來都是水,但其實……這可都是糧食精!使用穀物,取其精華去其糟糠釀製而成,就算是我們人類,長期大量飲酒都是會生病的,更何況是你們魂獸。”
說着,鳳無邪索性將宗王手中緊緊抱着的酒壺搶了過來:
“好了好了,一整壺都要被你喝完了,今天就喝這麼多了啊,再喝下去你就醉了。”
宗王大人意猶未盡地砸吧砸吧嘴,眼巴巴地盯着鳳無邪奪過去的酒壺,一臉幽怨:
“你這個人類小丫頭,讓你教釀酒的方法你又不肯,讓你多給本王喝兩口你又將酒奪走,你就不怕本王一怒之下將你殺死,把你那個乾坤袋子裡的寶貝全都佔爲己有?!”
鳳無邪一臉淡定地把酒收了起來。
宗王擺出一副要殺人似的威脅臉。
宗王這下納悶了……不至於吧,自己才喝了這丫頭幾天的酒罷了,這丫頭之前還對自己很是恭敬來着,現在竟然這麼放肆了??
小白在一旁看出了宗王的疑惑,不禁覺得好笑。
於是小白替自己的主人向宗王解釋道:
“宗王大叔,你也算是一條活了一把年紀的龍了,就別再這麼唬人了好吧,我主人知道你是殺不了她的,你那寶貝兒子早就把這個秘密告訴她了,你頂多也就能揍我主人幾巴掌,但你吃人嘴短,又下不去這個手,是不是?”
說着,小白衝鳳無邪擠了擠眼睛。
鳳無邪微微一笑,小白果然瞭解她的心思。
沒錯,這些日子以來,鳳無邪與宗王、與寂雪這些人都算是交好了!
再加上寂雪先前告訴過她,這些雪龍麟之所以一生都不會被人類所契約,是以不能殺害人類爲代價的!所以——
她現在自然有恃無恐。
宗王先是一愣,隨後臉一沉:
“什麼?寂雪連這個都告訴你們了?爲什麼?”
小白聳聳肩,開玩笑道:
“誰知道?誒,大叔,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你兒子暗戀我主人啊?”
宗王成熟而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無語的表情,他上下打量了鳳無邪幾眼——
這本來就是隨口開個玩笑,鳳無邪以爲這位宗王一定會出口貶損自己幾句……
哪知,他竟然點了點頭,說了一句:
“嗯,我兒子眼光不錯。”
鳳無邪:“……”
宗王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只可惜是個人類。”
那語氣,要多惋惜就有多惋惜……
一邊的小白斜眼道:“喂,大叔,我主人在外面可是有男人的,輪不到你兒子喜歡啦!你還是抓緊時間給他物色一個別的媳婦吧~”
這時,鳳無邪的房門嘎吱一聲響了。
寂雪和念念兩位殿下正站在門外。
兩個人顯然聽到了他們剛纔的談話。
念念一臉好奇地問寂雪:“誒,哥哥,原來你暗戀鳳姑娘?”
寂雪殿下定定地站着,面無表情,一身銀甲玉靴,俊美的英姿彷彿定格了一般。
氣氛忽然間變得有些尷尬。
“哥?你怎麼不說話?”念念用手肘戳了戳寂雪。
寂雪的臉上這才慢慢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沒理會念唸的八卦之心,而是歪頭看着鳳無邪,優雅的聲音像是海下的流水一般,清澈好聽,卻帶着戲謔:
“鳳姑娘,看來你是個有着迷之自信的女子,連我暗戀你這種事情,你也說得出口。”
鳳無邪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反諷了回去:
“看來寂雪殿下的耳朵不太好使,剛纔的玩笑話明明是小白說的,怎麼就變成了是我說的?”
頓了頓,鳳無邪順勢手心一翻,指間已經多了幾根細長的銀針:
“要不,我幫你扎幾針,治治耳朵?”
寂雪殿下在看到銀針的那一瞬間,那張俊美無瑕的臉忽然抽了一抽……
鳳無邪將他表情的變化看在眼裡,繼續道:
“哦,你是擔心我會扎傷你嗎?你放心吧,從前我初學針術之時,都是用各種半死不活的惡獸做實驗的,我先把那些惡獸打得半死不活,再施針救治,救活它們之後又繼續把它們打個半死不活,然後再施針救治……就這麼往復練習,最終練成了一手好針法。”
說完,看向寂雪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寂雪無奈:“……”
歹毒如她,或許他應該討厭這樣的人類纔對,然而寂雪卻忽然覺得,自己很喜歡看她現在這樣狡黠如狐,笑靨如花的模樣。
小白卻好像對鳳無邪所講述的這件事有什麼心理陰影似的,十分不開心地擺了擺手:
“哎呀主人你別再說啦,我到現在還記得當初你在古塔裡扛着一具又一具魂獸的屍體時那些血淋淋的場面……太慘了……”
鳳無邪猛地彈了小白的額頭一下:“說什麼呢?”一邊說一邊眼神示意。
小白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不小心提到了“古塔”!
對了,空間古塔是主人最大的底牌來着,她從未在外對別人說起過,連帝千邪那位大教主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事兒呢!
是自己疏忽了,小白給了鳳無邪一個抱歉的眼神。
不過好在這裡的寂雪和宗王都沒有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鳳無邪這才點點頭,然後又糾正了小白一句:
“那些不是屍體,那些做實驗的那些惡獸,都只是被我揍暈了而已。”
“好了好了……”寂雪對鳳無邪搖搖頭:“小無邪,這次算我不對,剛纔不應該譏諷你,咱們就別提拿針扎我這件事兒了好吧。”
開玩笑,絕對不能被她拿針扎!
寂雪心裡這麼想着……之前鳳無邪紮了那些魂術師們幾針,那些人一連好些天都是半死不活的!
“你叫誰小無邪呢?”鳳無邪白了寂雪一眼。
寂雪抱懷,慢悠悠道:“怎麼,你小小人類還不服氣了?本殿下大了你整整五百歲,叫你一聲小無邪你還吃虧了不成?”
鳳無邪:“……”
話雖這麼說沒錯,但……她的確就是有一種吃虧了的感覺啊!
然而寂雪只是對她笑了笑,就在宗王的對面坐下來了。
“父王,您喝的怎麼樣了?”
宗王一聽到這話就是一臉的不痛快:“你還問,酒已經被那丫頭收起來了!”
說這話時,宗王的眼神直直盯着鳳無邪的乾坤袋。
說來也怪,這個袋子真是神奇,那些魂術師們所帶來的任何魂器都無法使用了,但唯獨她的乾坤袋不受影響。
鳳無邪不爲所動,只說:“好酒雖有,多喝傷身。今天真的不給了。”
宗王嘆口氣。
寂雪轉移話題道:
“對了小無邪,被你教訓過的那些魂術師們,今日有很多人聚集在我們海城的入口處,又在嘗試走出這裡,你不去看看麼?”
鳳無邪只問:
“看又有什麼用,這一個月以來,都已經去那裡嘗試過無數次了,走出去了嗎?”
是的,之前念念帶他們去的那個地方,對這裡的雪龍麟來說,簡直通行無阻!
可對他們來說,卻像是隔着一道無法穿越的屏障!硬生生地將他們圍困了起來!
他們總是不死心,來來回回地試了這麼多次,卻一直都沒能成功。
所以鳳無邪已經不再去嘗試了,因爲她知道——之所以會這樣,一定是因爲他們所用的方法不對!
就在鳳無邪思索的時候——
有一位龍侍忽然十分慌張地闖了進來!
“宗王!不好了!我們海城外圍的結界出現了巨大的震動!!好像……好像是有什麼十分強大的敵人突然出現,想嘗試毀掉我們的結界!”
宗王猛地站起身來,冷聲問道:“海水可有異變?”
龍侍回想了一番,回答道:“海水……正逐漸變成黑色,好像是……”
一聽這話,宗王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寂雪的臉上也失了笑。
僵冷了半晌……
宗王如臨大敵:
“是它……是它來了……那個傢伙,竟然追我們追到了人界!”
鳳無邪聽得一頭霧水——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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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