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檀的哭喊聲,漸漸地弱了下去。最終,在一聲滾字停留。便再也沒有了聲音。依舊埋在女人身上運動的夏安毅,驚訝的看了一眼身下的女人。才發現,路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身下的女人沒有了聲音,夏安毅一個人做也沒什麼意思。從女人身體裡面抽離,轉身走進了浴室。
躺在牀上的女人,眉頭緊皺。眼角緩緩地流出一滴清淚。淒涼無比。
……
等路檀醒過來之後,下身一陣疼痛。頓時疼的她眼中便噙滿了淚水,夏安毅你真是好樣的。
“怎麼?醒了?又不是第一次,裝什麼疼。”夏安毅的臉上佈滿了譏諷。
路檀眼中滿滿的都是恨意:“滾。”
“夏安毅。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見你!”路檀衝着夏安毅大吼。
夏安毅走到牀邊,居高臨下的睥睨着路檀。然後,男人彎下身子,伸出強有力的手臂狠狠地鉗住路檀的下巴,惡狠狠道:“少他媽用一副厭惡我的樣子看着我,路檀,你看看——你現在他媽變成了什麼樣子?把我當初的路檀還給我啊!”
夏安毅甩開路檀的下巴,恨不得上去甩路檀幾個耳光,將她打醒!
但是——
他下不去手,即使牀上的女人對他滿眼的厭惡,他還是下不去手。
“呵……你都不是當年的夏安毅了,憑什麼還要要求我變回來原來的樣子?你做夢呢?!離婚,馬上回家跟老爺子說,我要立馬離婚!夏安毅,我真是瞎了眼睛——纔會跟你結婚!!!”路檀將牀上的牀單,摺疊一下。裹在身上。
徑直的走進了浴室。
夏安毅,縱使你欠我良多,我還是如此愛你。再也沒有人能夠在我心底興風作浪,可你爲什麼一次次在我心口插上一刀?
我看慣了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和她們上chuang牀和她們做……你可是想過我的感受?
那個進了別的女人身體的東西再進我的身體,那不是愛,是骯髒的背叛吶!
淚水一滴一滴的劃過路檀的臉頰。她鑽進浴缸裡。將身體裡面濁白的液體清理乾淨,髒……好髒。這是她心中現在唯一的想法。
“我也是瞎了眼睛纔會愛上你——路檀。”夏安毅站在牀邊,愣愣的。一串話,從他嘴中緩緩地吐出。
路檀看不見他眼中的悲傷,也看不到他心裡的難過。
路檀啊路檀,只要你說愛我,就算是第一次不屬於我…那有何妨?
爲什麼總要互相的折磨呢?難道……
離婚……
就真是算是你想要的自由嗎?
那好……我給,離婚是嗎。我夏安毅——
放你走!
房間中一個人也沒有,浴室中傳來嘩嘩的水聲。沒人看見夏安毅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晶瑩。
他打了一個電話,立刻便有人送來了一套高領毛衣以及一襲白色長裙。
等到路檀出來之後,他將衣服冷冷的摔在她的身上:“趕緊穿上,去民政局,離婚。”
“…………好。”過了良久,路檀才緩緩地吐出一個字。心中壓抑萬分。
低着頭,這樣,夏安毅就看不見她眼中的淚水了吧。離了多好,老爺子那邊……什麼也不說,就夠了。
……
兩個人回到別墅,將結婚證拿出來。
又列好了離婚協議,路檀淨身出戶。但是她卡中的所有餘額,都是她自己的。她不會交出一分錢,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只帶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後來想想,既然是淨身出戶,乾脆什麼都不要帶了,她又將行李箱擱回去。
“走吧。”兩個人的四目相對,立刻被雙方悄無聲息的避開。
昔日兩個甜甜蜜蜜的一對戀人,如今眼神淡漠看着彼此。只能在心中悄悄訴說——我愛你,永遠爲期。
……
這個時候,都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早就已經下班n個小時了,夏安毅一個電話,立馬有人將各個工作人員從被窩裡召喚出來。專門爲夏安毅服務。
從民政局出來之後,將紅本本換成了綠本本。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夏安毅雙手插兜,早敬意恢復了那副痞裡痞氣的樣子:“走咯,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以後都別再見了。不見。”路檀深呼吸了一口氣,聳了聳肩,無所謂道。
夏安毅眼中泛起怒氣,一瞬間又被他壓制下去:“難不成離婚了連做普通朋友的可能都沒了嗎?”
“一塊擦桌布用了三年再不時的擦擦臉你不覺得彆扭嗎?”路檀譏諷的眼神毫不猶豫的朝着夏安毅投去。
夏安毅將拳頭攥的緊緊地,隨後又鬆開:“那就算了,再也不見。”
“嗯,我明天就會離開w市的。”願你安好。路檀在心中將後面四個字緩緩道出。
“去哪兒?”夏安毅急了,慌忙抓住路檀的手:“你要去哪兒?”
路檀不着痕跡的抽出自己的手,淡淡道:“天下之大,不可能沒有我容身的地方。嗯……不過呢,我很喜歡日本的櫻花,也許會去日本定居。我也喜歡普羅旺斯的薰衣草花海,可能也會去那裡。還沒有想好,四處走走。”路檀嘴角揚起笑意,看似是對未來的憧憬。
“離開我……這麼讓你高興?”夏安毅費了好大勁才說出這句話。
說完,夏安毅就後悔了,他說出來,就是把自己的尊嚴放在路檀的腳下。任由她狠狠地碾碎……
不,又不對。自從跟路檀在一起後,他哪裡還有什麼尊嚴?不都早就已經被路檀踩得一點也不剩了嗎?
意外的,路檀搖了搖頭:“雖然如重釋負,但是我覺得這對我們兩個人都是解脫。我們再也回不去以前,你不再是當年的夏安毅,我也不是昔日的你口中的路小檀了。”
“可是……我愛你啊……”這句話,夏安毅還是沒有勇氣的說出來。
他這份愛,埋藏太久,拿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不稀罕了。
“不見,夏安毅。”路檀轉身就走。
甩開的手,和夏安毅伸出挽留的手,堪堪擦過……貞呆司弟。
她……就這麼離開了?
夏安毅突然覺得心口一陣陣疼痛,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心痛的感覺啊……原來這樣……
他伸出手挽留,她甩開手就走。
到底是什麼陰差陽錯就這麼放手?
……
轉過身的路檀,眼眶通紅,眼淚順着腮邊。一滴一滴的流下來,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輕輕地“啪!”一聲,濺開!
夏安毅……
再也不見了……
等到走遠了,她打電話給航空公司。現在立刻就要一張飛往加拿大的機票。
她不喜歡櫻花,也不喜歡日本,自然不會去。她骨子裡沒有多少愛國精神,卻在歷史課本上看見過南nan京jing大~屠tu殺的圖片。她記憶猶新,即使如今的日本改革,她還是深惡痛絕。造成的傷亡,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詮釋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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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喜歡薰衣草,更不會去普羅旺斯。
況且,只有加拿大是她夏安毅勢力伸展最薄弱的一個國家,還是去那裡吧。
……
“小姐,對不起。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飛往加拿大的機票了。”
路檀深呼吸一口,問道:“下一班是什麼時候?”
“明早五點。”
“好。”
……
皇家醫院。
景唯一一個人坐在醫院大廳的座椅上,阿姨已經睡了。她跟阿姨說,東籬景逸已經來接她了,就在樓下,她就先走了。
但是現在東籬景逸人在哪兒呢?今天一天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怎麼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她和東籬景逸的關係實在是太奇妙了,她的心裡到現在都還有些不太置信。她和東籬景逸就這麼已經走在了一起了嗎?她心裡總是微微驚訝的。
東籬景逸的電話打不通,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找康仔了。
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才發現手上根本沒有那一枚戒指。
她有些慌了,慢慢的回憶起來纔想起那戒指當時是掉在地上的,她被東籬景逸禽qin獸shou扛進了套房。
她有傳話給風雅然,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有沒有幫她撿起來戒指。
“雅然?”景唯一撥過去電話。
電話響到一半,就被人接起:“嗯,是我。唯一……”
“我……”
“我……”
景唯一和風雅然同時出聲。
“你先說。”景唯一頓了一下。
風雅然道:“有時間麼,出來聚一下吧。順便把戒指還給你。”
“好。”景唯一放心了,戒指在風雅然那裡,她幫忙撿起來了。
……
景唯一沒有吃飯,便選擇了一家裝飾很浪漫的西餐廳。
要了兩份牛排以及飯後的甜點。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路上堵車。”風雅然踩着高跟鞋,噠噠的跑到景唯一的對面坐下來。
景唯一搖了搖頭:“沒關係。”
“喏,這是你的戒指。當時我沒聽清楚,還是別人告訴我你要我幫忙撿戒指呢。”風雅然從包裡拿出那個盒子。
替東籬景逸幫景唯一戴在手上:“咦,今天逸少怎麼沒有跟你在一起?有事談公事去了嗎?”風雅然有些驚異的問,這些日子,東籬景逸不管做什麼,都帶着景唯一一起出席。
她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今天沒看見東籬景逸在景唯一的身邊,那才叫人疑惑不止呢。
“是啊,我今天在醫院裡陪我阿姨了。他就一個人去談了。這不,到現在也沒回來麼?我自己打車來吃晚餐啊。”景唯一切了一塊牛排放在嘴裡。
“好吧,你最近怎麼樣?”風雅然要了一杯果飲。
“挺不錯的,整天除了吃就是喝。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糊里糊塗的感冒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搞得。”景唯一吃着東西,頭也不擡的說道。
風雅然點了點頭:“恭喜你,一個月成功增肥20斤哦。”
“咒我呢?”景唯一白了一眼風雅然,不滿的說道。
“沒有啦,開個玩笑而已咯。看把你急的。”風雅然喝着飲料。
扯着風雅然聊了一會兒天。
風雅然卻突然間接到了一個電話,有一個很重要的晚會要她一個半小時後參加。
吃了一半的晚餐,風雅然有些不悅,跟景唯一講了之後。本來想要推掉的,結果景唯一小臉一嚴峻:“快去吧,還要化妝挑晚禮服什麼的,一個半小時不知道夠不夠呢。我一會兒打電話給東籬,讓他來接我就好了。你快去吧。”
風雅然聽景唯一這麼說,也不好再推辭了。跟景唯一說了幾句抱歉的話,便拿着包包快步離開了。
對面的座位空空如也,以前是東籬景逸的專屬,剛剛是風雅然。現在是空氣佔領着。
……
一頓晚餐被景唯一硬生生了拖了一個多小時,估計現在風雅然參加的晚會都要開始了。她一個人要了四份牛排,一點點的吃啊吃啊吃。
就希望突然間能夠接到東籬景逸的電話,然後來接她回家。
但是……
沒有,她把最後一塊牛排送進嘴裡的之後,手機還是安安靜靜的躺在自己的包包裡,仍舊是沒有一點點的動靜,這讓景唯一十分沮喪。
刷完卡,景唯一一個人走在大路上,這個時候,城市仍舊是燈火通明。除了天黑了一點,基本上看不出來是晚上。
街道上的燈光極其耀眼,景唯一緩步走在人行道上。
沒有人跟着,她一個人披一件小皮草,底下穿着一雙及膝的小皮靴。
寒風呼呼的吹着,景唯一一個人被吹的凍得要死。不停地搓着小手,然後時不時從包包裡翻出手機,看看有沒有東籬景逸的電話,生怕就這麼錯過了。
她活了這二十多年,談了一場戀愛。就江楠那一次,這一次跟東籬景逸,她根本不知道算不算是戀愛。
反正跟江南談的那一次,她是從來都沒有對江楠的電話什麼時候這麼期待過。
……
東籬景逸這邊,陪着陳瑛雪吃完晚餐。又去看了電影。
東籬景逸都暗暗佩服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耐心,能夠一直陪着陳瑛雪來看電影。
電影終於看完了,東籬景逸在這120分鐘之內,至少有10次想要直接起身離開。但是他看了一眼身旁入迷的陳瑛雪。然後,東籬景逸忍住了。
“你不需要回去陪你家裡的小情人嗎?被她知道了你今天一天都在陪我吃喝玩樂,估計她會吃醋吧?”陳瑛雪站在電影院大門前,笑嘻嘻的對着東籬景逸說道。
“不用,她很通情達理。”東籬景逸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特別沒底。像景唯一這種全身都有刺兒的女人,到底會不會吃醋,東籬景逸心中還真是不好說。
“呵呵……”陳瑛雪莫名其妙的笑了一聲。
“走吧,我送你回去。你住哪裡?”東籬景逸說完,纔想起來,他沒開車。
剛剛還是開着陳瑛雪的車來看的電影。
“好,喏,給你車鑰匙。”陳瑛雪從包包裡拿出來車鑰匙,交給東籬景逸。
東籬景逸接過鑰匙,看也不看陳瑛雪,冷漠的走向車門。
“呼——”陳瑛雪深呼吸了一口,心中暗想:這纔剛見面呢,分別七年。難免有些隔閡,等到以後就好了。等到以後就可以向約翰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