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怎麼了?你怎麼弄成這個鬼樣子?”
沒等初夏開口,裴天陽已經跳下車,大掌如同鐵鉗的捏住她的臉,上下左右360度無死角的一通亂看。
剛纔只是遠遠的看她一眼,只覺得她臉色不好,可現在來到她的面前,才發現她把自己弄了一臉傷,裴天陽真是被嚇了一跳。
初夏被他捏痛,掙扎着想要躲開,可是他根本不鬆手,一貫吊兒朗當的他,難得露出一副無比嚴肅又正經的表情。
“放手,疼!”初夏一聲悶哼,終是讓裴天陽鬆了手。
“這些傷是路東驍弄的?他打你了?”雖然他鬆了手,但目光仍一直緊盯着她的臉。
初夏搖頭否認,可是在裴天陽看來,她這不是否認,而是故意替路東驍遮掩,所以他直接向她伸過手去,去掀她的衣服。
“你幹嗎?”初夏嚇的趕緊往後縮。
裴天陽見她對自己一副防備的樣子,悻悻的收回手,嫌棄的對她冷哼一聲,“少自作多情,我不是要非禮你,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
初夏搖頭,“沒有,我的傷也不是路東驍弄的。”
“不是他?”裴天陽一副根本不信的樣子,在他看來,路東驍的女人,哪怕只是牀伴,也沒人敢欺負,所謂打狗還看主人呢,所以,初夏的傷只可能是路東驍弄的。
“真不是他,”初夏再次強調,怕他不信指了下自己的傷,“你看一下就知道,這些傷都是抓傷,他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做出這個?”
聽她這麼一說,裴天陽認真看去,還別說真是這麼如此,他撇了嘴,“就算不是他,估計也與他脫不了干係,估計是他哪個小情人給抓的吧?”
好吧,還是男人瞭解男人,被裴天陽猜中了,不過她受傷這事已經解決完了,她也不想再節外生枝,看着他拉風的車,想到剛纔險些將自己帶倒,問道,“你剛纔是故意的對不對?”
“是又怎樣?”裴天陽大方承認,而且還那麼屌的樣子。
初夏扯了下脣角,別說他並沒有傷到她,就算傷到了她,她也不會怎麼樣,現在她沒有心情管自己,現在她一顆心都記掛着寧冉。
看着她的小臉擰的像苦瓜,裴天陽微微側目,“有心事?”
初夏沒有回答,而是擡起頭,看着自己45度角的方向,裴天陽見她這樣,伸手扯了下她的頭髮,“有事就說,有屁就放,我最討厭磨磨嘰嘰了。”
她是有事,可是她的事,他能幫嗎?
當初,她以爲路東驍能幫自己,可結果呢,還不是被他耍了?
她不會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路東驍和眼前這位這樣的男人。
“說,想讓我怎麼替你報仇?敢動我裴天陽的老婆,真是爪子長的不耐煩了,我管她是誰的姘頭還是情人,哥我非動手做了她不可,”裴天陽說話的時候,已經捋起了袖子。
初夏哭笑不得,“不是,不是因爲這個。”
“那是因爲什麼?”好吧,裴天陽承認自己很賤,人家看不上他,也不鳥他,甚至也不願對他說,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似乎不問清楚就會心癢而死似的。
“不是因爲什麼,你別問了,”初夏不想再和他糾纏,擡腿往前走,可剛走了一步,就被跳過來的裴天陽給擋住。
“讓開!”初夏呵他。
裴天陽搖頭,初夏知道他狗皮膏藥般的性格,煩躁的撓了下頭,應付的說道,“不是我,是我朋友有麻煩,行了吧?”
“你朋友有什麼麻煩?說出來,哥給辦了,”裴天陽拍了下胸脯,牛氣轟轟的。
“你辦不了,”初夏被他纏的有些煩了。
“你怎麼知道我辦不了?”裴天陽很討厭她這種看不起自己的感覺,“我可告訴你,哥我上能通天,下能入地,這世上的事,還真沒有我辦不了的。”
“你還當自己是孫悟空呢!”初夏嗤了一聲,糾結的小臉露出一絲笑意來。
“小妞,你還真說對了,哥就是孫大聖轉世,只要我想,就無所不能,”他邊說邊還耍起了猴相,引得周圍路過的人都好奇的看過來。
初夏連忙扯了他一下,“裴天陽,你多大的人了,怎麼一點正經都沒有。”
裴天陽衝她邪肆的一笑,“我就這樣,只要想的,想要的就沒有辦不到的,除了你。”
初夏剛想翻白眼,就聽他又說道,“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你早晚會是我的。”
這個人就沒幾句正經話,初夏擡手準備推他,卻被她一下子捉住,“現在心情好些了沒?”
初夏一怔,原來他跟她貧,是爲了哄她,她心頭一熱,微微垂下眼瞼,有些不敢直視他真情流露的眸子,“謝謝你,不過我真的有事。”
“好,有事我送你,去哪?”裴天陽反手拍了拍自己的座駕。
“不用!”
“什麼不用?你看你再這樣走下去,不被曬成乾巴魚,也會被烤焦的,”裴天陽說着伸手在她紅彤彤的臉上捏了一把,“你可是我未來的媳婦,你不心疼自己,我還疼着呢。”
“裴天陽!”
“上車!”
“我……”
“敢說不,我現在立即抱你上車,你信不信?”
說着,他就伸手過來,初夏嚇的趕緊往一邊躲,與他對視了幾秒後,終還是乖乖的上了他的車,這個人說到做到,估計她不上車,他就是滿大街追着她,也會把她抱上車的。
再說,她的確現在身心俱累,有免費的豪車不坐白不坐。
她上了車,裴天陽立即調好冷氣,又打開一瓶水遞給她,雖然裴天陽這個人看起來痞痞壞壞的,但他真的很細心很體貼,雖然她不確定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是真心,還是逗她玩,但這一刻,他的呵護讓她真的很溫暖。
“那次對不起,”想到在高爾夫球場,她對他說的重話,初夏覺得過意不去。
裴天陽幽幽的瞥了她一眼,“少說這些沒用的,真覺得對不起,就離開姓路的跟我,他能給你的,我一樣也能給。”
聽到他說這些,初夏連忙裝不懂的看向窗外——
東昇集團大廈。
路東驍負手而立,身後的秦湛將一個紙袋放到他的面前,“你要的調查的資料全都在這裡了。”
路東驍沒有動,秦湛明白他的意思,直接說道,“寧小姐當初確實乘飛機走了,不過我們查到雷先生與她是同一班飛機,寧小姐在加州短暫的停留後,便跟隨雷先生一同回來了。”
這樣的結果,路東驍並不意外,雷洛城有能力辦到,沉默幾秒,他又問,“現在寧冉在哪?”
“雷先生的公寓!”
“好,”路東驍對秦湛擺了下手,可是他並沒有立即離開,他看了秦湛一眼,“怎麼,還有事?”
“今天太后老佛爺來過了,”秦湛說的老佛爺就是路東驍的母親顧蘭芝,現在她是名義的董事長。
“有事就說,”路東驍不喜歡秦湛賣關子。
秦湛輕咳了一聲,似乎爲接下來要說的話醞釀情緒,“董事長要你給她解釋一下,那一千萬是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秦湛就感覺一道冷光倏的射向了自己,他聳聳肩,“不僅是這樣,她好像查到了初宇揚的事。”
一週年,初宇揚在國外跟別人玩豪賭,一夜之間輸掉一千萬,是路東驍拿錢撈的人,只是沒想到老太太會知道的這麼快。
“她還說了什麼?”路東驍雖然與自己的母親一直不對盤,但畢竟她是母親。
“沒,”秦湛搖了下頭。
路東驍沉默了幾秒,轉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就向外走,秦湛緊跟在後面,“你要去哪?”
“雷府!”
“你要去撈人?”
“不行麼?”
“不是,”秦湛快走兩步,攔在了路東驍面前,“上次強行把人從雷洛城那裡帶走,你已經違了道義在先,如果這次你再要人,恐怕就……雷洛城,可不會一次次這麼好說話。”
路東驍微微勾了下脣角,“他想要什麼,我給他就是了。”
“東子——”
秦湛從他那絲笑裡,感覺到了一種孤絕的味道,雖然他是路東驍的助理,但私下兩人也是十分要好的哥們。
路東驍擡手按住秦湛的肩膀,阻止他說下去,然後大步的離開,看着他的背影,秦湛終還是忍不住,“她不是她,你這做值嗎?”
路東驍的步子一頓,但很快就繼續往前走,秦湛對着旁邊的垃圾桶踢了一腳,憤憤的嘟囔,“禍水,一個個都是禍水。”
雷洛城的公寓,雷佳音鼻涕一把淚一把,華貴的法絨地毯上到處都是她用過的廢紙。
“把他丟到長江餵魚,他也樂意?他怎麼就這麼賤?”
“不僅他賤,你們男人都賤,一個個都喜歡下賤貨!”她說這話時,特意瞥了眼樓上,因爲寧冉就在上面。
“他這麼說,就是讓我難堪的!”
雖然才一下午,路東驍在帝尊說過的話,已經傳遍了整個海城,現在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路東驍有個最寵的女人叫初夏了。
“我不管,雷洛城你要不給我找回這個面子,我,我就不活了!”
路東驍一腳踏進來的時候,就聽到雷佳音這麼要死要活的話,他微微一笑,“雷小姐如果真捨得死了,我路某願意爲你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