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層……
即便是上了十六層,那也就只能證明,是擊敗了十五層的守衛者,並不代表,那人能擊敗十六層的浴血鳳凰。
歷年以來,從未有人闖過十六層!
無數的凝力者,止步十六層,或是喪命在十六層。
任雄目光陰鷙的凝向十五層的兩個白光,緊握拳頭。
只要踏上十六層,試驗塔便不再是獨立的空間,而是一個整體空間。
現在……唯有等着任離衫擊敗十五層的守護者,登上十六層,才能知曉那個率先登上十六層的人是誰!
任府對面的客棧二樓,那名身姿卓越的男子靜靜的凝着試驗塔,一眨不眨。
“尊者,你去休息一會吧,屬下會替你守在這裡,一旦主母出來,屬下立即通知您。”墨弘稚嫩的面容,雖是一片清冷,可雙眸是一片掩飾不住的擔憂。
葉清落進去了四日,君墨白便在這兒守了四日。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即便是鐵打的身體,也禁不住他這般折騰啊。
“本尊要第一時間時間知道落兒平安無事,要第一個迎接落兒出塔。”君墨白淡聲拒絕。
“尊者……”
墨弘心情複雜,自家尊者被敵對大陸的女子勾去了心智,他一直覺得,葉清落那種女子,根本配不上猶如謫仙的尊者。
爲了一個女子,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真的好嗎?
眼看着十六層的白光緩緩的移動着,君墨白的眉頭皺的更緊。
小落兒,不是說好不會逞強嗎?
十六層的浴血鳳凰,你根本無法相敵。
長袖微動,他擡手撫上胸口的那枚鴛鴦玉佩,倘若鴛鴦玉佩傳來半點危險感覺,他會不惜暴露星瀾尊者的身份,也要確保葉清落的安全!
……
試驗塔內。
凝力者們皆能從資格木牌上看到試驗塔每一層的情形,而當衆人看到十六層白光移動時,掩飾不住的震驚。
十三剛解決完十二層的守衛者,掏出木牌,凝着十六層的白光,微微一愣,一貫嬉皮笑臉的他,此時滿臉嚴肅。
十六層的人,是任離衫,還是葉清落?
他從未小看葉清落,即便葉清落的凝階,怎麼看都只是在黃凝九品階段,但能讓君墨白看上的女子,絕對非同一般。
爬上十六層的人……
會是葉清落嗎?
而在十層的月凝霜亦是看到了木牌上的白光,第一個便想到了十三。
但轉念,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眼中似是有什麼情緒在盪漾。
一個決定,在心底升起。
倘若這個十六層的人,真的是葉清落,她月凝霜這輩子,便會跟隨在葉清落身邊,直到……
十五層的任離衫,此時已經精疲力竭,雖然土家的靈丹完好的壓制了他體內的內傷,可每每運用凝力,便會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在胸口蔓延。
一直抵達十五層,他便無力再戰鬥下去。
連十五層的守衛者,他還未擊敗。
任離衫已經記不清楚,他是第幾次從比武臺上退下,是第幾次險些被十五層守衛者打倒。
當看到資格木牌上顯示的十六層白光,任離衫渾身開始顫抖,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他心底涌動着。
一直以來,他都是試驗塔的第一人。
難道今日……便要打破歷年以來的記錄了?
不!他絕對不甘心!
他倒要看看,爬上十六層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而此時,那個被衆人恐懼震驚,又不斷猜測的那個人,正圍着十六層的比武臺不停轉悠。
一襲白衣,身披白紗,在這火紅的空間內,盡顯飄逸如塵。
渾身上下,也僅僅只是稍顯一點狼狽。
能登上十六層,基本都是一身狼狽,一身戾氣,一身血腥,哪會如這人一般,竟像只是路過一般?
那人不是葉清落,還能是誰?
從第一層往上爬,靠的都不過是前世帶來的戰鬥技巧。
只要找到剋制每層守護者的辦法,便能輕而易舉的過關。
試驗塔的效果,的確很不錯。
彼時她曾聽聞,試驗塔內修煉一日,可當外界修煉的十日。
短短四天,葉清落便已成功的突破黃凝九品,晉階爲玄凝三品,四品的凝力之光,蓄勢待發。
葉清落繞着比武臺轉了幾圈,中央那隻火紅色的鳳凰獸,匍匐在地,雙翅合攏,弧線優美的脖頸埋在一側羽翼之下,仿若陷入了沉睡了一般,一動不動。
浴血鳳凰。
這隻,便是傳說中的浴血鳳凰?
雙翅的鳳羽根根流光溢彩,如鍍霞光,赤紅色如火一般的顏色,流轉其上,帶着凜冽又銳利的光芒,姿態強悍又美麗!
鳳凰于飛,啼鳴九霄!
葉清落看着面前的這隻絕美又強橫的鳳凰獸,雙眼微亮。
彼時日蒼冥爲了得到這隻浴血鳳凰,可謂是花費了無數的心力,卻是沒法與浴血鳳凰見上一面,更別提將其收爲戰寵。
傳聞,浴血鳳凰的前身,便是四大聖獸之一……朱雀!
“孃親……”軟糯的聲音從肩頭傳來,銀子小小的身子蜷縮在她的肩膀上,探出一個尖尖的嘴巴,溼熱的舌頭舔着葉清落的肌膚。
爬塔以來,葉清落也將銀子和火蓮都放了出來。
銀子極爲喜愛葉清落,對葉清落的命令,不會反駁半句,一直爬到這十六層,戰鬥力已經成功的邁過成長期。
而火蓮……沒有君墨白在,那叫一個傲嬌了得,完全忽視了葉清落的存在,唯有險些遭到試驗塔守衛者的攻擊,纔會勉強的出手。
即便是這樣,火蓮的能力,也多少有了提升。
“孃親,浴血鳳凰太危險,爬到十六層已經夠啦。”銀子蹭了蹭葉清落的脖子,“十六層之上,塔內的天地靈氣比十六層之下要濃郁的多,若非孃親體質特殊,必定會被這天地靈氣給覆蓋掉。”
任何東西,都必須要有一個度。
比如凝力,若是強行灌輸超越自身承受的負荷,便會自爆。
天地靈氣亦是如此。
葉清落詫然的摸了摸肩頭的小東西:“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雖然銀子的能力已經踏過了成長期,但它的智力,依舊是停留在幼兒時期。
銀子眨了眨狼眼,搖晃着腦袋:“銀子也不知道,看到浴血鳳凰,銀子腦海裡就不自覺蹦出了這些話。”
葉清落微微一怔,掌心一片柔軟,她勾了脣,輕輕的將銀子託在了手中,輕撫着它的頭,柔聲道:“那是你的父王,將它所知的一切,告訴了你。”
“父王?”銀子歪着腦袋,“銀子也有父王嗎?”
葉清落輕笑,“待我走出試驗塔後,我便將你父王的事情告訴你,你的父王,是值得你尊敬愛戴的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