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6下次,抱一牀被子去
夢蒼雲已經震撼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了,這隻腹黑的大豺狼,竟連夢弒月也被他騙得團團轉,甚至連七丫頭和初兒都被他騙了。
雖然滿腹抱怨,可現在看着四海不歸,心裡又忍不住酸了起來。
如果他不是這般小心謹慎,這麼多年來他又怎麼能在夢弒月的眼皮底下安然活過來?
其實他過得不比自己好,一點都不好,壓抑,寂寞,等待,苦苦籌謀,忍辱負重,這些年哪能好過?
二十年後再見,哪怕當初有多少怨恨,此時此刻也不想再提起了。
更何況還有七丫頭的事,爲了女兒,還有什麼仇恨是放不下的?
她輕吐了一口氣,好看的雲眸微眨,忽然眸光一閃,一個翻身已經從他身上翻了過來,一下將他壓倒了下去。
四海不歸完全不介意兩人現在這個姿勢,相反,他眼底還蒙上愉悅的光芒:“二十年不見,沒想到你這次回來竟變得這麼生猛,以後的日子會不會還有更多的驚喜?我真的很期待。”
“驚喜你個頭。”夢蒼雲還是忍不住一巴掌往他腦袋瓜上拍了過去,不過這一巴掌是完全沒有力度的,打壞了他,她自己心疼。
從他身上站起來,垂眸看着他,終於她伸出手,淡言道:“傷成這樣還想逞強,萬一中途死去,以後讓我在晚輩面前如何擡起頭做人?讓世人知道有個男人死在我的牀上,以後出門還有男子敢與我親近嗎?”
“沒有最好。”四海不歸搭上她的手,借力慢慢站了起來,其實真的有幾分快要撐不住了,只是剛纔軟玉溫香在懷,捨不得放開而已。
看着他這副羸弱的模樣,夢蒼雲忍不住抱怨道:“死性不改,都這樣了還在硬撐,趕緊回去吧,快點把身子養好,丫頭還需要我們,身爲父母的豈能就這麼倒下?”
“好,爲人夫爲人父,確實不能輕易倒下。”四海不歸一下攬住了她,柔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好起來,一定會拼命保護好你們母女倆。”
夢蒼雲不說話,扶着他往大夥所在的地方返回,誰讓他保護?這模樣還不知道該要誰來保護誰。
她抿了下脣,雖然心裡在腹誹,但此時一顆心卻說不出的柔和輕鬆。
本以爲再見必然爭鋒相對,也許還會兵戎相見,但不想曾經那份情居然還這麼真實,居然一點都不讓人感到陌生。
島中被困二十年的怨恨,在看到他蒼白的臉時,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一家人在一起已經很難得,還有什麼好怨?二十年的孤單和思念,足夠讓她學會什麼叫珍惜眼前人。
……
夢蒼雲扶着四海不歸回去的時候,七七和楚玄遲正巧從不遠處的密林回來。
走了一圈,楚玄遲手裡又多了幾隻野山雀,全都還活着的,只是被綁在了一起,七七準備留着明日一早烤來當早飯吃的。
她父後身子不好,母皇之前耗費了太多真氣,身子也不行,不能總是持餅乾之類的乾糧。
兩人雖然沒有說說笑笑,但這一路回來氣氛卻融洽得很。
楚玄遲那一頭白髮依然有幾分刺痛夢蒼雲的眼眸,但好在這孩子足夠的結實,雖然頭髮白了,但至少體格足夠的好,只是不知爲何眉宇間偶爾總是會浮起一點點蘊黑之色,但卻不像是中了毒。
夢蒼雲最近是真的心力交瘁,無力管太多事,要不然,若是再看仔細些,她或許可以比其他人先一步看出楚玄遲氣息的異樣……
“父後,你身上怎麼這麼髒?”七七遠遠看到相扶着回來的人,忙奔了過去,伸手把粘在四海不歸素白衣裳上的枯葉給拍下去。
一邊拍着,她還忍不住一邊嘀咕道:“剛纔去哪了?怎麼弄得衣裳這麼髒?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剛纔在地上滾過呢。”
她這話別說還好,一說,哪怕四海不歸再淡然,兩片臉頰也忍不住飄起了點點緋色。
七七擡眼時,不經意便看到他紅着臉的模樣,紅暈如霞,簡直是天下美景。
她微愣了下,看了看他,又看着站在他身旁、依然扶着他的夢蒼雲,忽然她眉眼一亮,指着夢蒼雲的衣袍,驚呼道:“母皇,你身上怎麼也粘了那麼多枯葉草屑?你們倆……”
看了看兩人,見兩個人神情都有幾分不自在,她咬了下脣,忍不住便笑開了:“原來你們倆真的跑去滾牀單了?怎麼不抱一牀被子過去?滾在枯葉堆上多髒,萬一有蟲子什麼的……”
“閉嘴。”夢蒼雲白了她一眼,不再理會這隻吵鬧的雀兒,扶着四海不歸,繼續往馬車走去。
七七緊跟在他們身後,一路上還能聽到她恬噪的聲音不斷在響起:“父後,你身上還髒得很,你看,哪怕枯葉被拍下來,上頭還有印子。你得要知道,你穿的是白衣服,可不像母皇,她衣服的顏色足夠的深,哪怕留了灰也看不出。下次你們出去滾枯葉,得要換一件深顏色的,別讓人給瞧出來了。哎呀,最好還是抱一牀被子去吧,又舒服又幹淨,有人來了的時候還能被子一卷將不能暴露的地方蓋了去……”
四海不歸紅着臉,讓夢蒼雲將他扶回到馬車上,躺下去之後便不再理會七七。
依蒼雲的性子,怎麼會生得出這麼不知廉恥的女兒?他可不承認這性子是自己傳給她的,夢蒼雲從前總說他悶騷,那也是悶的,哪像這丫頭?
這小丫頭,明騷好吧?
夢蒼雲從裡頭出來的時候,七七還站在紅顏白髮身旁,摸着它們的鬃毛,自顧樂道:“你們以前時常載着兩位主子到處跑,實在1266下次,抱一牀被子去
是太爲難了。我知道你們受了不少苦,以後我會替他們向你們贖罪的,等有機會,我也給你們找兩匹漂亮的母馬回來熱乎熱乎,可好?”
夢蒼雲本還想問她,她的紅顏白髮受了什麼委屈?聽她這麼一說,兩片臉頰頓時又紅了。
好在現在天黑,哪怕有月光照耀也看得不那麼清楚,隔得遠一點的便完全看不清,要不然,讓她堂堂一國之君……就算是已經被逼退位,好歹也曾經是女皇陛下,這紅着臉的嬌羞模樣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成何體統?
這丫頭說話真是夠嗆,太沒大沒小了。
她從馬車上跳了下去,伸手在七七腦門上敲了一記,看着她抱住自己的腦門、皺眉呼痛的模樣,她冷哼道:“叫你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你們自己做過的事情不願意承認,沒品。”七七回眸盯着她,呶脣道。
“沒做過的事如何承認?”夢蒼雲掃了她一眼,懶得跟她糾纏:“你父後現在的身子這般,如何能逞強?就知道說諢話。”
丟下這話,夢蒼雲舉步便往坐在不遠處某棵大樹下的楚玄遲和赫連夜走去。
七七緊跟了過去,笑嘻嘻道:“其實這種事情很正常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這麼拘謹,更何況你自己也來自……”
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換了個話題道:“你們什麼時候給我添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如果真有這想法最好趁早,你知道的,雖然你們現在看起來那麼年輕,但年紀擺在那裡。對了,你剛纔那話的意思是,等父後身子好起來,你就可以讓他逞強了是不是?這話我得要趕緊告訴父後去。”
“再不閉嘴,把你的舌頭割下來。”走在前頭的夢蒼雲冷冷道。
七七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睜着大眼睛看着她,只是悶悶笑着,不敢再亂說。
見夢蒼雲向自己走來,赫連夜早在她們到達之前已站了起來,向她迎了過去:“蒼雲陛下,找我有事嗎?”
夢蒼雲點了點頭,示意他回到樹下坐下,自己也坐在他身旁,從袖管裡取出個什麼東西,先是敲了向他們圍過來的七七一記,才把這烏黑的東西遞到赫連夜跟前。
赫連夜定睛一看,頓時被嚇得呼吸亂成一團:“蒼雲陛下,這東西危險,你可不能隨意拿來……”
看了無所謂地坐在一旁的七七一眼,他小心翼翼把短槍接過,才又看着夢蒼雲道:“可不能隨意拿來敲打別人……萬一擦槍走火,失了分寸,這東西可是隨時能要人性命的。”
“你放心,這東西我用起來比你順手。”夢蒼雲淡然道。
正要說什麼,七七已好奇問道:“母皇,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我是說那個……”
不知道她會不會介意讓人知道她來自二十一世紀,想了想她才道:“我是說在那個……在那裡,我和你一起來的地方……咳,那時候你做什麼工作?”
“你說呢?”夢蒼雲瞟了她一眼,那一眼冷冽中帶着幾分凜然的正氣。
七七一震,想了想,忽然眉眼一亮,驚呼道:“陀槍師姐!母皇,你原來一定是個madam,還必然是個官級的。”
夢蒼雲不理她,看着赫連夜,指了指他手上的短槍:“這東西是你打造出來的?”
赫連夜動了下脣,有幾分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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