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5她不行,你卻可以
一段很長的故事,夢蒼雲卻僅花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對四海不歸闡述清楚。
以他們多年前就養成的默契,哪怕已經分開了二十年,溝通起來也絕不困難。
天劫,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更不知道該如何化解,若是無法化解,那麼,七七或許真的就只能活到二十歲。
二十歲,這個數字刺痛着兩人的心。
因爲有了七七,哪怕容顏依舊,看起來還如此年輕,他們卻都開始有了一種歲月靜好的寧靜感覺。
孩子都有的,孩子甚至還爲他們生了一個孫女,還能輪得到他們不認老嗎?
只是,眼前的動盪又該如何去解決?半年之後的天劫又該如何破解?當年救過她的那個高人如今又在哪?
她曾私下問過烏雅司晴,但依烏雅司晴所言,當年那人也不過是助她和小殿下離開皇城,之後便不知所蹤,後來的逃亡全都是她自己在努力。
不過,夢蒼雲並沒有跟烏雅司晴提起兩個嬰孩移魂的事,事情實在是太荒唐,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得來的。
如今這樣便正好,反正七七回來了,她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一切都已迴歸,對於其他人來說曾經的事情並不具多少意義。
四海不歸擡頭看着站在不遠處的夢蒼雲,看了好一會他忽然撐了下身子,慢慢站了起來。
夢蒼雲沒理他,既然他自己能站起,她便不管了,太脆弱也不是什麼好事,自己的身體總歸要自己慢慢養起來。
四海不歸慢步走了過去,忽然從她身後伸出手,抱上了她。
夢蒼雲卻下意識有幾分抗拒,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正要把他推開,他卻已經用盡自己的力氣十指交纏,就是不願意放手。
夢蒼雲無奈,這時候再將他推開,難保不會將他傷到,誰叫他現在如此脆弱?
總算感受不到她的反抗,四海不歸才長吁了一口氣,從身後埋首在她的頸窩中,輕聲道:“若是半年之後,真要應所謂的天劫,那也無妨,至少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寶兒怎麼辦?”夢蒼雲雖然沒見過寶兒,但既然是七七的女兒,那便是她夢氏皇族的傳人。
如果半年之後他們陪着七丫頭一起應劫,那年紀小小的寶兒又該由誰來照顧?
“或許會有轉機。”四海不歸趁她不備,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的手將她擁進懷裡。
他依然把臉埋在她的脖子上,輕聲地:“蒼雲,不要恨我了好不好?過去的事情我們都忘了吧,從此以後我們好好過我的日子,好嗎?”
夢蒼雲不說話,四海不歸又道:“蒼雲,像你說的,我們時間不多了,你也不希望在這短短半年裡大家都得不好,是不是?”
“誰說只有半年?”夢蒼雲最終還是拉開了他的手臂,將他輕輕推開:“不是你說的嗎?也許會有轉機,說不準半年之後會找到新的出路。”
回頭看了他一眼,看他臉色依然蒼白,可那蒼白中卻透着一種常年犯病的羸弱,她抿緊薄脣,心裡其實有點氣,只是很清楚事到如今氣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這蠱如何能解去?是誰給你下的?你師父?”雖然,在夢弒月手下還能保住清白,這點確實讓她很意外也很驚喜,但,若是與性命相比,那她寧願選擇一個健康的他。
人生很多時候總是有太多的迫不得已,當年的怨恨都能放下,何況只是一點清白?
她還不至於迂腐到那地步,情蠱,雖未試過,卻也曾聽說,先不說這蠱能不能解,光是這麼多年來身體深受蠱毒吞噬,五臟六腑盡損,人又還能活多久?
他不珍惜自己的性命,連旁人的珍惜都不允許了嗎?還是說,這傢伙根本不放在心上?
四海不歸盯着她,眼底全是柔情:“到現在還沒辦法改變對師父的偏見嗎?她其實不是什麼壞人,只是人嚴肅了些。”
夢蒼雲瞟了他一眼,懶得跟他廢話,他這個師父殘劍老人對他分明就有想法,也就這笨蛋纔會這麼多年來一直看不出來。
同爲女人,她怎麼會看不出殘劍老人那份心思?好在她還算有幾分光明磊落,不至於對這傢伙暗中下手,要不然他以爲他的清白還能保得住?
真是一灘上天下地絕無僅有的禍水,誰沾上,誰倒黴!
“其實我與她幾乎二十年未見了。”知道她不怎麼喜歡自己的師父,四海不歸也不願意多提起,只道:“蠱是我讓她下的,那時候我武功被夢弒月所廢,根本無力反抗,若不出此下策,我……”
“你什麼?”夢蒼雲瞅着他。
四海不歸沒有多說,又舉步向她走來,伸出手,又想去抱她。
夢蒼雲卻下意識退了兩步,遠離着。
四海不歸眉心忽然緊擰,彷彿忍着極大的痛楚,繼續邁步,可邁出的這一步卻虛浮不穩,一個踉蹌差點就要摔下去。
夢蒼雲不是不知道他在裝,但……該死!這一摔卻是真的!
所以她纔會說他和他女兒都一樣無賴,明知道她人在這裡,就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如此傷害自己,纔會如此肆無忌憚。
忍着翻白眼的衝動,在他快要摔下去之際,她還是伸出手把他輕輕扶了起來。
四海不歸趁機將她抱住,這次直接低頭望她薄脣上湊去。
直到四脣相貼,夢蒼雲才驚得睜大了一雙眼眸,差點忍不住擡起手一個巴掌向他甩過去。
她怎麼都沒想到,幾十年過去了,這男人竟還敢如此放肆,他……他竟敢在這裡親薄她!
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個四1265她不行,你卻可以
十多歲的人了?還當自己是小夥子呢。
可四海不歸吻上之後就不願意放開了,等了二十年,也思念了二十年,直到現在好不容易纔又嚐到她的滋味,此時此刻就算她一巴掌將他拍死,他也絕不鬆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反正他或許命不久矣,就算有機會好,也許很快也要陪着七丫頭應劫。
既然這樣,哪怕死也得要先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更何況早就料定了這女人面冷心熱,她怎麼可能捨得弄死他?
所以,他在夢蒼雲被親得開始有幾分模糊起來的時候,忽然放了腳下所有力道,抱着她便往一旁的枯葉堆裡倒去。
夢蒼雲真想對他破口大罵,自己身體這麼弱,居然還敢玩這種遊戲。
好在她忽然清醒過來,隨意掃出一掌,減緩了他們落在的速度,才減輕了落地時碰撞的痛苦,要不然以他現在這病弱的身軀,撞一撞還不得要被撞得吐血了。
擡頭迎上他的目光,眼底全是憤怒,正要罵人,視線裡那張臉卻蒙上一層愉悅的光芒,未等她開口,一低頭又將她的小嘴堵了去……
那簡直是非人的折磨,二十年和烏雅靖兩個人被困在島上,誰說她就沒有思念過他,卻只是從不願意將自己的思念說出口。
如今如此抱在一起,心裡的渴望也在瞬間狂涌,可是……不行,這時候真的不行。
好不容易躲過他脣齒的糾纏,她啞聲怒道:“別鬧了,你身上有着毒蠱,根本無法與女子親近,再鬧,等會難受的還是你自己。”
他總不會捨得讓她與他一起中毒身亡,所以到頭來,快要失控的時候自控,他自己比誰都難受。
飛蛾撲火,他願意放縱,她卻捨不得。
身體已經這麼虛了,再多幾分衝動的折磨,會傷身。
“誰說不能?”四海不歸卻不以爲然地淺笑,長指落在她臉上輕輕劃過,他眼底藏了似笑非笑的光芒,一瞬不瞬盯着她。
“若非如此,這麼多年你又怎麼能在夢弒月的狼爪下保住自己這條小命?”夢蒼雲冷冷哼了哼,掃了他一眼,不屑道:“別裝了,七丫頭什麼都告訴了我。”
那丫頭生怕他們倆有什麼誤會,逮到機會就趕緊將她父後在宮裡如何如何潔身自愛,如何如何拒絕夢弒月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甚至添油加醋地告訴了她,就怕她誤會了她的父後。
既然她都知道了,這男人還在折騰個什麼勁?
不料四海不歸忽然淺淺笑了笑,“原來你早知我一直爲你守身如玉,剛纔還冷着臉問我有沒有被那女人碰,是故意在氣我麼?”
低頭又在她鼻尖上吻了吻,他的聲音柔和如風,卻又充滿磁力,性感迷人:“和她不行,和你卻不一樣。”
盯着她寫滿訝異的雙眸,他柔柔笑道:“她每次親近,我都會運功引發體內劇毒發作,逼得自己吐毒血,她纔會信以爲真,怕碰了我之後連她自己也活不成。”
“那你……”夢蒼雲驚得睜大了一雙眼眸,完全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會是這樣:“可七丫頭和初兒說……你體內分明有毒。”
“我確實中了蠱毒,也確實是師父所下,不過那蠱卻是以毒攻毒,用毒性替我將被損的筋脈連接回來,否則,我的武功又怎麼能恢復?”
雖然蒼雲不喜歡師父,但師父對他還是極好的,這蠱雖是毒,但只要施蠱之人不將蠱毒催動,他便不會有事。
蠱是師父所下的,她既是爲了幫他,又如何會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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