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發生了一件大事,林客生忽然回來了。
這本是高興的事,可是皇叔親自下發了旨意,召了林客生,隨我一同出使南楚,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出使隊伍裡多了個兄長,我總不會犯什麼大錯,皇叔這一點,還是爲我着想。
到了午後,皇嫂召我入宮,怕也是爲我擔憂着。
到了紫蘿殿中,皇嫂親切拉過了我的手,很是不捨地說道:“你這孩子,皇嫂不找你,你便不來看皇嫂了?”
“疏之錯了,等回來,定會日日來看皇嫂。”
聽到我如此說,皇后面上一笑,眼角多了幾絲皺紋,尊貴而美麗,“你啊,從小便會說好話,就會哄皇嫂開心,可疏之啊,有些事,你不可悶在心底,就是一個人想着,可以與皇嫂說說,與景仁說說,若是嫌皇叔太過嚴厲,便不於他說便是,可你不能一個人憋着不是。”
見我還未言語,皇后繼續拉着我的手,說道:“那日宴會上的事,皇嫂也大概知道了,你是被人算計了,知道嗎?”
“皇嫂的意思是……可爲什麼要算計我。”
“被老王爺關了兩日,還沒想明白?”
自是知道有人算計,只是平白無故遭了暗算,心中又驚又怕,若是讓我知道那人是誰,定好好修理他一頓。
“且不先說這個,那日文靜也不知怎麼回事,本是青白色衣衫起舞,卻換上了正紅妝衣衫,與先前跳的完全不同,跪地做主的事也從未與本宮說過一句。”
“若她說了,皇嫂便不會讓她上場。”
“你說得不錯,可本宮如今還是不明白,那文靜瞧着十分中意你,卻一張嘴將她送進了一間寺廟。”皇后說到這兒搖了搖頭,“聽說昨日上轎出門前竟哭哭啼啼,胡言亂語了起來,想來這孩子也是到那時才知道害怕,這便是一時衝動埋下的禍根。”
“皇嫂是想告誡疏之,去了南楚,不可衝動行事。”
“不僅如此,你還要時刻鎮定,你剛纔不是問皇嫂那人爲何要算計你,便是因爲你爹是東秦國的開國大將軍,你娘是靈仙姑的同門師姐妹,而你總有一天會繼承你爹孃的衣鉢,領兵上陣,可若是你此刻便沒了什麼聲望,以後的開頭可就難上加難了。”
“天下才太平了二十餘年,可是又要有戰事了?”
“皇上憂心憂國,可不就是爲了這個戰事,此次讓你去出使南楚,不過是爲了一點點的同盟之情,西樑國虎視眈眈,若不是二十年前你爹拼死一戰,等來了南楚的援兵,也便沒了這太平的二十年,如今,虎狼終究是要反撲的,若是關鍵時刻,南楚倒戈,我們東秦便只能獨身,拼死一戰了。”
“不會的,北涼國不會坐視不理,定會伸出援手的。”
“但願如此,疏之,本宮只是個婦人,與你說這些本就不該,可看你一副天真的模樣,又唯恐你被奸人算計了去,便不得不說了,此次皇上急召林客生回來,是本宮的主意,你去了南楚,本宮和皇上,景仁想護着你都鞭長莫及,有事要同你兄長商議,可知?”
這天下謀算我的人有,爲我謀算最深的人便是眼前的皇后娘娘了。
“皇嫂,疏之明白皇嫂的意思,去了南楚,疏之定不會胡鬧,出事了便會與大哥商議,不會丟了東秦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