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小廝上前行禮,“真是不巧,小王爺剛出去了,還不曾回來。”
“本宮是來看府上病人的。”
“太子殿下請。”
趙景仁跟着小廝,一路彎彎繞繞,這條路他熟悉的很,自小便熟了,只是那個男人一直睡在疏之房間?
裴舒之看着面前器宇不凡的人,來勢洶洶,眯起了鳳眼,細細思量,這個人,他不識得,可看他衣着裝扮,身後跟了一大堆宦官婢女,心下便了然。
“太子殿下大駕,不知有何貴幹?”
“你們先下去。”趙景仁向身後的人揮手,吩咐道。
頃刻間,便只剩下倆人。
“你識得我?”
“能夠如此排場的,便只有太子殿下了。”
“聽小之說,你救了他的命?”
“兄弟間應該以死相護。”裴舒之滿上柔弱,此話一出,確實韌性無比的。
“的確如此,作爲小之的兄長,本宮在這裡謝過了。”
“太子殿下客氣了,木風與我兄弟相稱,我救他是責無旁貸。”
“本宮知道,你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裴三公子,小之能與你稱友,得你以命相護的情,是他的福分,只是小之心思粗,照顧病人什麼的,還都不熟練,本宮宮內有專門的太醫守着,你若是願意,可以隨時去本宮府內養傷,這傷也好好得快些。”
裴舒之聽到後來,算是明白了,這東秦國的太子殿下莫不是一個護弟的主,見他一直霸佔着木風的牀,便直接上門來請他過府。
着實奇怪。
“多謝太子殿下美意,只是家中來人,過不了幾曰我便要離去,還是不打擾太子殿下的清淨了。”
“那便隨你,怎麼,今日小之不在?”
“他許是尋寶去了。”
“尋什麼寶?”趙景仁還頭次聽說林疏之有尋寶的興趣。
“天上的星星。”
“他還真是古靈精怪,怎麼忽然間想摘星星了。”趙景仁好笑,忽而臉色驟變,問道:“他可是獨自出門了?”
裴舒之面色一冷,喚來了裴同,問道:“小書可在府中?”
“在府中。”
“小萱呢?”
“也在府中。”
裴舒之和趙景仁互視一眼,糟了。
不久前才着了遇刺,這小子怎麼還不生個記性!
趙景仁疾步離去,卻想起了半路上瞧見的淡藍色倩影,莫不是他……
想了一瞬,這個念頭便被他全盤否認了,如何是他,那只是個長得相似的女子罷了。
裴舒之翻身下牀,負手而立,“天黑之前查清楚!”
裴同領命:“是,公子。”
我去馬市租了匹駿馬,騎上馬便直直跑去了東郊,眼下天也快黑了,發亮的東西更易尋找。
“馬兒啊馬兒,你可要跑快些。”我一路奔馳而過,到了東郊,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將馬拴好,便登上了一座小山峰,我記得,那裡有一片花海。
若是幸運,能抓些發亮的小蟲子。
是我身子虛了,只走了幾步便沒了氣力,瞧着不遠處便是那片花海,便撐着身子繼續走。
走了一路,我纔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我如此辛勞,圖的是什麼?
幾隻小蟲子也不能還了裴舒之的救命之情啊。
想來我該是把他真真當成了共患難的好兄弟了。
累了一路,我直接躺在了這片野花叢裡,一下驚着了枝葉上的小蟲子,一隻只蟲子翹着發亮的屁股,一直在我身邊打轉着,我怎麼以前沒發現,這些蟲子還挺好看的。
我將琉璃瓶子隨手放在身旁,細細看着忽高忽低的小蟲子,它們似是被我嚇着了。
沒過一會兒,一陣着急的腳步聲向我跑了過來,這情景,真像是當初刺殺的場景,我都換了女裝了,該死的江湖令怎麼陰魂不散啊。
我提起裙子,躲到了一旁,現在,我是要什麼沒什麼,馬在下面,人就我一個,要是遇上令樓的人,便是要暴屍荒野的下場。
我嚥了口冷氣,屏氣聽着他們的對話。
只聽得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說着:“……這件事要幹得乾淨利索,知道嗎?”
接着便是一個粗獷的聲音,“是。”
一個寒顫,我後退了些,這些人莫不是來殺我的?
“首領,找遍了,還是沒找到。”
“搜,把山翻過來也要把人給我找到!”這話帶着怒氣。
“首領,這裡有個琉璃瓶!”一個小黑衣人大喊道:“他一定在附近。”
我身後一陣冷汗,本來還以爲他們追殺的是另一個人,現在看來,怕是隻有我一人了。
“啪嗒。”我似乎踩碎了一根樹枝。
“誰在那!”
被人稱作首領的男子衝我喊道,“抓住他!”
只見一窩蜂的黑衣人向我衝來,亮起了亮閃閃的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