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地繫上腰帶,走了出去。
“姑娘,你真好看。”
“……是嗎?”這確定不是要我買了這身衣裳才說的恭維話?
我愣了愣,左右看了看,就它了,“多少錢。”
“二十兩。”
“……”黑店。
店家見我面色猶豫,加了把柴,說道:“姑娘,這二十兩一點都不貴,您摸摸身上的緞子,滑吧,您再看看衣裳的秀功,可是正經的楚氏繡法,這一件衣裳便是要花上整整半個月,收您二十兩,還是看您穿着實在是好看纔有的價錢。”
這話說得我愛聽,我笑着說:“我換下的衣衫先放在你們這,三十兩不用找了。”
“謝謝姑娘,姑娘慢走。”
店家面上笑開了花,真是賺了,哪來的漂亮闊氣的小姐,出手真是大方。
我拿着琉璃罐子,一路上街,引人側目,我上街的次數一隻手都可以數的過來,便是對面的人是景仁,也萬沒有將我認出來的道理啊。
“小姐,您是一人?”一個藍衣公子上前搭話,若是以前的我,怕是會直接一巴掌將人拍飛吧,我試着讓自己冷靜,這等浪蕩子還不足以讓我動氣。
“關你何事。”我冷冷瞥了他一眼,快步走開。
這浪蕩子似是纏上了我,緊緊跟在我身後,一口一個姑娘,聽得我甚是煩心。
“再吵我讓人把你丟出皇城!”我狠狠瞪了藍衣男子一眼。
浪蕩子似是平日裡在家中橫行慣了,第一次有人對他冷眼,竟然升起了興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使勁一拉,我便直直撞進了他的懷中。
真是失策,這一撞,我頭甚暈,腦門疼。
“姑娘,皇城可危險得很,還請姑娘給在下一個機會,當個護花使者。”
“這位公子,你我並不相熟,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姑娘莫怪,剛纔在下只是扶住了險些暈倒的姑娘。”藍衣男子放開手,真要說什麼時,侍衛開道,一定明晃晃的轎子擡了過來。
我隱入人羣,低下頭,左右瞄了一眼,此時正是開溜的好時機。
我側過身,快步離去,只是不知,此刻動更是危險,趙景仁一掀開簾子,最先看到了的便是落荒而逃的我了。
只是一瞬,趙景仁看花了眼,只見淡藍色衣裙翩翩然飄走,才醒過神,再看時,已經沒了身影。
是他太過思念疏之了,竟然將一個女子看成了他。
真是好笑,所幸明日生辰便能看到他了。
上次一別,倆人還是冷戰,疏之說話句句不饒人,他該是惱了吧,可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他是愛極了這個弟弟,好不容易有了藉口,便馬不停蹄地趕去了王府,換來的是他賽馬遇刺的消息,天知道自己當時多麼擔心,看到他安然無恙,房間牀上卻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救命恩人,他的氣便一下子起了來,倆人的對話便是如此一歡而散,沒了後話。
昨日喬容提起見着了他,他送了那歌姬一對價值不菲的玉墜,自己忍不住想着他會不會是瞧上了那個歌姬,還想着若是他說起,便把那歌姬送給他。
這個想法多麼可笑。
疏之啊疏之,該待你如何?
趙景仁沉默,忽而掀開了簾子,“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