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容身子不便,我便僱來一輛馬車,左右她必須回去。
喬容滿臉愁容,昔日的眷戀經受不住現實的風沙,與太子殿下曾經的一見傾心,到如今二人之間情分的面目全非,不過才經過短短半年日子,太子殿下不再願意看她一眼,她也失去了唯一的孩子。
“喬容,你還好嗎?”
“你相信我?”喬容的思緒被我打斷,自失去孩子後,她整日整日的胡思,其中發生了何事,她雖感到委屈,卻不曾喚冤,因着身處何處都不大關係,孩子沒了,殿下心中亦是無她,所以她知道,即便她說些什麼,無人會相信,眼下卻瞧見了一個曾經令她嫉妒萬分的人,在外征戰數月,回來會竟然來尋她,甚至救了她,欺瞞國君之罪,已讓她承受太多,此行與她更是負擔累累,“你爲何救我?”
聽見喬容面色絕望,似是期盼着我說些什麼。我平日裡歪道理雖多,眼下要我說什麼大道理,安慰喬容我還真是做不到。如此,我便只能說些心底的話,許久之前便該說的:“我相信與否,並不重要,一直以來,你都很聰明,難道這個道理你還不明白嗎?喬容,以前我對你並無好感,直到那日景仁生辰,你對他極好,自問這樣的你如何去傷害景仁的孩子?”
聽到我如此說,喬容似是陷入了那日苦痛的回憶,“如果我說珍夫人有孕之事我並不知情,而且是珍夫人出言挑釁在先,假意摔在石子路上,如此,你可還信?”
“這件事究竟如何,無論我信與不信,已經不重要了,若是再放不過去,你這一輩子便也會一直陷入此事之中,因爲,你已經受到懲罰了,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將你送回去。”
“你如此幫我,是我連累了你。”喬容垂下眼眸,話中帶着濃濃的虧欠。
聽着喬容這般說,我心底漸漸不舒服,救她,亦是救自己,西樑北涼使團便要到了,我若不再做些什麼惹皇叔不快,最好將我遣送去護守黃陵,如此,也算是躲過一劫。
芙兮聽着我與喬容的對話,心中瞭然大半,只是心中還有一疑慮,便脫口問道:“十一,爲何故意將此事鬧大?”
聽到芙兮的話,我含笑回道:“事情鬧得越大,喬容便越是安全。”
“可是,你被國君禁足三月,不過四五日便偷跑了出來,還如此招搖,怕是禁足也是小的了。”芙兮知道我心中所想,卻還是不由得擔心起來,“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經過剛纔拿那番,我忽然覺得惡人先告狀這法子倒也不錯,我們便直接去找景仁。”說到這裡,我餘光看向了喬容,只見她面色難看,去見景仁是最好的法子,皇后娘娘一心撲在那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即便知道了所有實情,也不會過多責罰,只會稍加安撫,如此,並不是我想見到的。
“太子殿下,不會願意見我的。”喬容猶記得一月前太子決絕的神色,如此便是推她下深淵的最後一點氣力,如今她真是沒有勇氣再去見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