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嗖得收回了手,坐直了身子,裴同似是帶着怒氣,裴狐狸的小童氣場就是不同,怒氣也是凌厲得很。
想着裴同應是見我在,還對他家公子有輕薄之意,一時氣不打一處來,說話也直白了不少:“林王爺,我家公子體弱,受不得折騰。”
“啊?”什麼折騰?
好似是那層意思,我歪了歪頭,“你誤會了,我只是關心你家公子。”
“王爺還是多關心太子殿下生辰的賀禮吧。”裴同看來是真生氣了,不然何必說這些話來氣我,讓我難堪。
“小同!”裴舒之出聲斥責了裴同,這讓我更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我還是晚些再來看你,你先好好歇息。”
我這才站起身來,原來我竟不知不覺坐到了牀邊,難怪裴同如此了,要是我就差指着鼻子罵色胚了。
“我先走了。”面上實在燙的難受,轉過身,手卻被裴舒之拉了個正着。
“我有話對你說,你先別走。”裴舒之說得平常,可指尖的觸覺太過緊實,我的臉是完完全全紅了透了。
裴同見他家公子如此,低頭轉身退了下去,還順帶關上了門。
這,這是什麼意思?
我愣愣轉頭,掙開了裴舒之拉着我手腕的手,咧嘴問道:“你想說什麼?”
裴舒之用手拍了拍我剛坐下的位子,“你站着太高,我擡頭太累。”
簡而言之,是讓我坐下。
剛纔是一時情急,現在是尷尬極了,我怎麼坐得下去,他的腿就在旁邊,一不小心便會碰着了。
見我遲遲不坐,裴舒之便直接拉我坐了下去,“你何時變得如此扭捏,剛纔小同說得太過,我代他向你致歉,你別在意。”
“我自然不會在意。”我擡頭看向裴舒之,剛纔還不覺得,現在瞧着,他是着急了嗎?
臉色紅潤了不少,我竊笑,“你是爲了說這事?”
“還有一事,家中知道我受傷,已經派人來接我回去,之前一直以傷重拖着,如今是拖不下去了。”
“你要走!可是你今日剛剛吐血,雖說是淤血,那也是不可小覷的。”
“你不必如此着急,還有一事。”裴舒之笑着揉了揉我的頭髮,“你今日見着的是我的胞弟,想必他用的是千白的化名。”
“你是他離家出走的幼稚兄長?”我眨了眨眼睛,頭上的手瞬間胡作非爲了起來,“我說錯了,你不幼稚!”
“他今日是不是主動接近你了?”裴舒之忽而問道,我心跳漏了一拍,可愛弟弟是故意接近我的?
瞧千白的模樣,也不像啊。
不過,這兄弟間有血緣關係,裴舒之是隻黑狐狸,他弟弟或許是隻白狐狸。
“許是趕巧了吧。”便是白狐狸,也是心底純善的白狐狸。
“你說如此便是如此吧,但是木風,我暫時不想他找着我。”
“爲什麼,他一個人從家中偷跑出來便是爲了尋你,你爲何還如此躲着?”這兄弟倆還真是兄弟,一個躲,一個找。
“他與我同父異母。”
是我問得多了,“好吧,我不會告訴他。”
“你不必如此,這事情我幼時便已習慣,再說他跟了我十年之久,便是同父異母,也是血濃於水的兄弟,不說我了,說說你借走裴同,是拿了什麼厚重的物什?”
“一個硯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