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玉嬋瞧着匆匆離去的凌洛,脣角漾着冷冷的譏笑。
“四兒,這小太監的脾氣看起來很大啊,她真的是去屎遁麼?”她挑了挑眉,衝後面的兩個侍衛使了使眼色。那兩人頓時抱拳行禮,很快也追了過去。
君襲墨蹙了蹙眉,不以爲意地泛起笑意,“母后,小洛子年紀小,宮裡的規矩不怎麼懂,還望你別生氣,兒臣回去定然會好好管教的。”
他頓了頓,瞧着一旁的鳳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點了點頭,“鳳珏姑娘也不要生氣,若本王真的會與你成婚,你再修理小洛子也不遲。”
言罷,他轉身就迅速離去,也不管皇后那慍怒的樣子。走到皇宮轉角,他縱身一躍就已經在宮外的十字路口,一下就堵住了要去追凌洛的兩個侍衛。
“兩位走這麼快是去哪裡?”他傲然上前,涼涼地掃了兩人一眼,緩緩舉起了右手,掌心裡流轉着一團強大的勁氣。
“四殿下,末將是去……去……”那兩侍衛瞧他的手就色變了,結結巴巴地不敢造次。
“恩?”
“末將就是出來轉轉,這就轉回去了!”
另外一個訕笑道,連忙扯了扯那人衣角,轉身急匆匆就走。君襲墨盯着兩人的背影,指尖彈指一揮,兩道銀光射進了兩人的身體。
而後他舉目望去,瞧見了風一樣鑽向人羣的凌洛,星眸裡泛起了繞指柔情。
“君襲墨,你個臭不要臉喪心病狂道德淪喪的傢伙,你丫的這輩子也別想我再給你當公公了,我凌洛從此以後跟你井水不犯河水,我不認識你這根蔥!”
凌洛心頭憤怒極了,一張臉扭曲得變了形,殺氣騰騰地走在集市上,方圓兩米內人畜都不敢靠近。走到賣糖葫蘆的小老頭身邊,陰森地嚎了句。
“老闆,兩串糖葫蘆!”
小老頭給嚇得顫了一下,連忙給她取了兩串糖葫蘆遞過去。
“小公子,五文錢!”
凌洛一邊啃糖葫蘆一邊探手去懷中取錢,卻忽的臉色一變:艾瑪錢呢?她好像沒有帶也。
怎麼辦?
瞧着被自己三五兩下就啃得跟狗舔過似得糖葫蘆,她訕訕地用眼底餘光瞥了眼滿臉期待的小老頭,悄悄把嘴裡的糖葫蘆嚥了下去。
“小公子,五文錢!”小老頭又重複了一聲,臉色已經有些不好。他這小本生意可經不起這些吃白食的人光顧。
“這個……那個……”
“不用找了!”
一隻修長白淨的手掌從凌洛身後遞過來,掌心有一錠碎銀。緊接着她的耳邊還響起了這麼一句揶揄的聲音。“沒錢還任性!”
“多謝公子,小老兒再送你一串唄。”
小老頭又拿了一串遞給凌洛,她還是訕訕地接過來又啃了口,忽然覺得這糖葫蘆沒那麼好吃了,也不解氣。
“不跟我回宮還愣住做什麼?要在這裡等冬天裡第一場雪來臨麼?”
“哼!”
凌洛冷冷別過頭,抑鬱地鑽進了人羣。她不想理他,一個從頭到尾想着娶別人的男人,還口口聲聲說愛她,愛個屁!
她心裡忽然拔涼拔涼的,師父不要她了,現在君襲墨也要娶別人了,她人生中與她有過接觸的人也都慢慢離她遠去了。
“哇哦,快看快看,那是誰啊?怎麼會美得那麼不真實啊?”
“她竟然在花車上跳舞,好仙氣啊。”
“一羣笨蛋,連炎煌四絕之首的蝶舞都不認識!”
蝶舞!
凌洛聽到驚叫聲時霍然回頭,看到正前方有一輛別具一格的馬車緩緩駛來,這馬車是經過改良的,車頂是平的,大約九尺長九尺寬,上面點綴着好多怒放的鮮花。
馬車由四匹馬拉着,可謂風騷至極!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花車上那正在舞動的身影,是凌洛這輩子都不想看到的蝶舞。她身着一襲白色碎花長裙,一頭黑髮僅用一條頭鏈罩住,隨風張揚的時候特別的美。
黑白分明的眼眸,無可挑剔的五官,令她成爲了街上最耀眼的焦點。她輕舞飛揚間透着風情萬種,絕對的攝人心魂。
好霸氣的出場方式!
凌洛愣了,看得目瞪口呆的。一股濃濃的妒意從心底油然而生,她瞬間覺得自己被蝶舞秒的渣都不剩了,一臉挫敗。
看看自己這狼狽的小太監模樣,再看看人家蝶舞那仙氣飄飄的模樣,那壓根就是天壤之別的區分。
她有些自慚形穢,以至於愣在當場也沒發現馬車靠近,當君襲墨一把拉開的瞬間,車上的蝶舞已經看到她了,也是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復了。
“停!”她輕啓朱脣,那聲音嚶嚀得像小黃鸝似得。
馬車頓然停下,蝶舞居高臨下地瞧着凌洛,那是一種俯瞰的眼神,像一個大神在瞧一個小撲街似得神情。
“看到師叔爲何話都沒有一句?”
雖然凌洛稍微做了點易容,她還是一眼認出她來了。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在東洛國對她的羞辱她是沒齒難忘的。
“洛兒拜見師叔,師叔一路辛苦了!”
凌洛眸色一沉,但還是上前抱拳鞠了一躬。她自己倒是無所謂這些禮節,但畢竟是百里南歌唯一的徒弟,不能丟了他的顏面。
“不辛苦,能到師兄這裡來小住,再辛苦也是值得的。走!”
蝶舞傲然說道,眼眸朝下瞟了瞟,一臉得意。要知道,當接到百里南歌的邀請函時,她是激動得三天三夜沒睡好覺。
尤其是想着要遇見凌洛,她在考慮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出現,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高調點,殺殺她的氣焰。
此時,她成功地在她臉上看到了沮喪,這滋味真爽!
君襲墨看到蝶舞出現時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冷冷地看着馬車遠去後很久,才又看向凌洛,“跟我回宮,馬上!”
“我不去……噢,好嘛!”
凌洛本要拒絕,想到蝶舞那盛氣凌人的樣子和百里南歌對她的不待見,又憋屈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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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還是爬牆而入,沒有一絲障礙,把這皇宮高貴森嚴的逼格一下子給拉低了不少。
剛一回到蓮園,君含笑就匆匆而來,臉色有些不好看。
“四皇兄,不好了。”她顧不得跟凌洛打招呼,只是點了點頭就把君襲墨拉到了一邊,“不好了,父皇明天要正式接見六國來使,據說是要密謀除掉冰極宮一事,洛姐姐不是?”
她偷偷睨了眼凌洛,有些嘆息。如果七國真的要全力剿滅冰極宮的話,那凌洛也會遭殃的。
現在皇宮裡應該還沒人知道她是冰極宮的人,如果一旦告發,不光是她本人遭殃,他們也全部會跟着倒黴的。
“你怎麼知道的?”
“剛纔父皇召集了丞相、太尉和御史在御書房密謀,是小李公公偷偷來告訴我,讓我找個時間通知你。”
“噢。”
君襲墨淡淡蹙眉,忽感這事有些棘手了,他猜不透君傲天到底要做什麼,竟然要召集六國來對付冰極宮,他明明是知道百里南歌又多可怕的。
莫不是……他只是想借百里南歌的手殺人麼?
“笑兒,你先回去。洛兒,跟我去御書房看看。”
“恩!”
凌洛一遇到冰極宮的事情就很慎重,尤其是聽到七國聯手對付冰極宮時,她也不淡定了。
要知道,冰極宮雖然是極其風騷的存在,但在百里南歌走火入魔那段時間卻是備受爭議,實力削弱了許多,現在就算擴張再快都抵不過七國聯手的實力的。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御書房外,三公已經都陸續地出來了,瞧見君襲墨匆匆而來,也都紛紛抱拳行禮。
“微臣見過四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現在已經是準太子了,這些老臣們都會見風使舵,就連曾經無比鄙視他的丞相連晉和孟子清都恭維得很。
“三公無需多禮,本王只是有些事情來見父皇,你們先去吧。”
“四殿下,奴才這就去跟皇上說你來了。”小李公公諂媚地走來打招呼,又屁顛顛地朝御書房去了。
如今君襲墨要當太子的詔書已經擬好,不日就會公佈,所以他這大腿算是包成功了,特別開心。
孟子清三人偷偷地瞥了君襲墨一眼,都訕訕地走開了。眼下大局已定,他們暫時不會有動作的。
“連晉兄,這次六國來使可都是大有來頭的人啊,不是親王就是太子,甚至跟我朝有過兵戎交鋒的北晉國也來人了。”
“是啊,那拓跋烈竟然親自來了,可見他是有多麼重視這次的聚會。對了,還有那戰千煞也來了,這可是南嶽王最疼愛的兒子啊。”連晉頗有感觸,捋着長鬚搖頭晃腦。
“是麼?那東洛國可是派的長琴殿下?”
“可不是嘛,這次的聚會上,他少不了要顯擺他的琴藝了。”
“唉,連晉兄,你說這七國聯手能夠把冰極宮一網打盡嗎?會不會有什麼漏網之魚呢?”連晉在路過凌洛身邊時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冷笑着走開了。
“漏網之魚?呵呵,子清兄,七國聯手還有漏網之魚,你也把冰極宮想得太霸氣了。不過是一介草寇,根基本來就不穩。”
你他媽的纔是草寇呢,全家都是!
老東西,我就要看看你們用什麼本事來把冰極宮連根拔除,有我凌洛在,你們休想碰他們一根汗毛。
凌洛在背後暗忖,眸子如炬地死盯着幾人離去。
看來,她勢必要開始選擇站隊了,跟着君襲墨,註定要跟冰極宮爲敵。反之,她又要成爲七國公敵,果然是腹背受敵。
但,如果君襲墨真的得了太子之位,他會用手段來對付冰極宮嗎?她竟有些拿捏不準他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