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要尋的,就是當初歐陽青交給你的藥方。”秦功雲眯起眼睛,似乎意味深長的盯着歐陽灝軒說道:“你難道真的不知道,當初阮青筠給你喝下去的是什麼嗎?”
“當初……”歐陽灝軒似乎有些怔愣,一時間有些沒有明白秦功雲的意思,不禁有些遲疑的問道:“本王當初喝了什麼讓你這麼惦記?”
“當初你身中劇毒,是老夫給你下的,可是後來發現你竟然沒事,所以老夫當初就特意調查了此事,結果發現,當年歐陽青敗離京城的時候,從欽天監帶走了一個藥方,而那個藥方不僅僅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還隱藏着驚天的秘密。”
秦功雲看着歐陽灝軒說道:“你不必跟老夫裝傻充愣,當初老夫便派了人監視你,阮青筠按照藥方所寫救下了你之後便將藥方藏了起來,等你長大成人以後才交給你了,所以只要你交出藥方,我便饒歐陽新宇一命。”
歐陽灝軒皺起眉頭,有些詫異的回頭看了雲月汐一眼,而云月汐和張璋已經聯手將聞芮帆和秦信打昏在地,正朝着他走過來。
“是本王失憶了,還是他幻想出來的東西?”歐陽灝軒對張璋說道:“爲什麼本王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秦功雲,你搞錯了吧?”雲月汐這會也走到了歐陽灝軒身邊,淡淡的說道:“灝軒從未中過毒,也未曾像你說的差點死了,你確定當初你沒有看錯人?”
“他當然沒有看錯人。”就在這時,歐陽雲華和歐陽雲蘇也出現在不遠處,只是很明顯剛纔也是經過了一番廝殺,身上多多少少都帶了傷,而張珂的傷勢很顯然更重,若不是歐陽雲蘇版扶半抱,只怕她早已經昏倒在地上了。
“因爲當初他看到的那個人並不是軒王。”剛纔說話的就是歐陽雲華,在她發現衆人都看向自己的時候,不禁笑了笑,走到秦功雲身邊說道:“師父,我已經查清楚了,當年的那個人不是歐陽灝軒。”
師父?
秦功雲是歐陽雲華的師父?
那麼,他們一直在找的叛徒……是歐陽雲華?
“雲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吧?”雲月汐雖然心中早已經翻江倒海,可是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只是平靜的開口問道:“你跟秦功雲早就相識?”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爲我這一身武藝從何而來?”歐陽雲華抱着胳膊,掃了歐陽雲蘇和張珂一眼說道:“剛纔若不是那個丫頭警惕,我早就把他們兩個都殺了。”
張珂看到雲月汐看向自己,有些費力的點點頭說道:“其實我剛纔並沒有懷疑歐陽雲華,只是對危險感知比較敏銳,總覺得有人在盯着我們,所以下意識地回頭看了很多次。”
“啊,原來不是懷疑我啊,真是可惜了。”歐陽雲華笑眯眯的朝着秦功雲說道:“師父,都怪徒兒太小心翼翼了。”
“無妨,那些不成大器的人不必要計較。”秦功雲很淡然的開口,看的出來,他很滿意自己這個徒弟,“你什麼時候查到了當年那個孩子不是歐陽灝軒?”
“就剛剛啊,師父。”歐陽雲華指着歐陽雲蘇說道:“剛纔那些人劃破了他背部的衣衫,我才發現蝴蝶的印記在他的後背心口那個位置。”
歐陽雲蘇一愣,下意識地側頭看向自己的後背。
“的確有。”張璋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到了他背後,扯開他已經被血染紅的外衫,果然看到了一個類似於蝴蝶的印記。
“歐陽雲蘇?”秦功雲看向歐陽雲蘇,皺起眉頭說道:“不可能啊,他的命格並不是最合適的,爲什麼會選擇他呢?”
“師父,也許當初歐陽青就是爲了避人耳目,所以纔會和帝師聯手欺騙世人,把歐陽灝軒推出來呢?”歐陽雲華一邊轉着手裡的長劍,一邊說道:“再者說,當初他們幾個人被阮青筠換的亂七八糟,估計時辰上也是爲了配合歐陽青,這樣一來,師父肯定也不知道這些人真正的生辰到底是怎麼樣的了。”
“歐陽青可是你師兄,你這麼說他?”秦功雲揚眉,好似有些不悅地說道:“老夫後來就收了你們兩個弟子,就算你再不喜歡歐陽青,那也不要在爲師面前太過分了。”
“師父爲了一個叛徒竟然這麼說我?”歐陽雲華嗤笑一聲,好似對於秦功雲的不滿完全沒有任何在意,只是指着雲月汐說道:“你應該說的是她好不好,當年若不是阮青筠偷走了她,你會搞錯了認我做徒弟麼?”
“歐陽雲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月汐看着歐陽雲華,眸中溢滿了失望。
一直以來,她都很相信歐陽雲華。
在雲月汐的心裡,即便先前不知道她和歐陽雲華是姐妹,可是她也一直把歐陽雲華看作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可是爲什麼,會變成今日這樣的局面呢?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還是說,歐陽雲華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就算是陪着辜盍和歐陽灝軒去冰川之地的時候,也只是爲了找到那個藥方嗎?
或者說,歐陽雲華一直以來都是被秦功雲騙了?
“今日人都來齊了,我也的確應該把一些事告訴你們。”歐陽雲華笑的花枝亂顫,隨後看了默不作聲的秦功雲一眼才說道:“師父,既然你不反對,那我就好好跟我這些朋友解釋下前因後果,畢竟人家被瞞在鼓裡那麼多年,就算是死了也得做個明白鬼不是嗎?”
“哼……”秦功雲似乎有些生氣,但是並沒有阻止歐陽雲華,就好像他虧欠歐陽雲華什麼一般。
其實,歐陽灝軒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明明依着秦功雲的身份來說,歐陽雲華是他的徒弟,而秦功雲又是殺人不眨眼的,爲何會如此縱容歐陽雲華呢?
“其實,早在我們出生的時候,師父就推算出我和雲月汐之間有一個鳳命歸宿,而且會成爲陣法大師。”歐陽雲華靠在一棵樹上,淡淡的說道:“師父當時是想擄走這個所謂的鳳命歸宿,以此威脅歐陽青挑中的皇命之子。”
“這和命格有什麼關係?”最先開口提問的自然是張璋,他一向是不懂的絕對會問,而且完全不在意人家會不會多想。
“因爲那個藥方需要皇命之子和鳳命歸宿之人的鮮血融合作爲藥引。”歐陽雲華毫不在意的說道:“師父走了那麼多年,找到了不少人,皇命之子倒是有,但是鳳命歸宿之人實在是太難找了。”
“那歷代的皇后難道不是鳳命歸宿麼?”張珂先前跟張璋混跡許久,自然也多少受了影響,不懂就問,多好的習慣。
“當然不是。”歐陽雲華看到秦功雲閉上眼睛站在一旁,連歐陽新宇都打昏了,很顯然是讓她說完這段往事,當下才繼續說道:“雲月汐的命格,千年纔出一個,你們可以想象,到底有多厲害了。”
“可是你怎麼知道那是汐兒的命格?”歐陽灝軒握着雲月汐的手,淡淡地說道:“難不成你能確定汐兒的生辰麼?更何況,你也沒辦法判斷,當年阮青筠帶走的究竟是姐姐還是妹妹吧?”
“你不必要挑撥離間,師父不會相信你這種幼稚的手法。”歐陽雲華摸着下巴,淡淡地笑道:“師父既然能推算出是雲月汐,那就自然是雲月汐,就算你現在想要讓師父懷疑我,也太晚了些。”
“本王可沒有這意思,只是心中有疑惑,自然想要解惑而已。”歐陽灝軒勾脣深意一笑,隨後說道:“本王只是沒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先前我一直以爲你是真心對待汐兒的,若是早知道你居心不良,本王自然不會容許你在汐兒身邊待那麼久,只是你剛纔所說的蝴蝶印記是爲何意?”
“意思就是歐陽雲蘇纔是皇命之子,而你不過是假冒的而已。”歐陽雲華眉開眼笑,妖豔的眸子閃着興奮,看了看歐陽灝軒才轉頭看向歐陽雲蘇說道:“難道你不想當皇帝麼?”
“雲華,先前我一直當你是妹妹。”歐陽雲蘇自然不會被歐陽雲華這麼幾句話就挑撥了,只是平靜的看着她說道:“我就想問你,雲倩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關?”
“嘖嘖,三皇兄,你這話我可就不樂意聽啦。”歐陽雲華晃了晃脖子,笑着說道:“歐陽雲倩是自己腦子不好使,連辜盍這種人都信,還要給他生孩子,我只是給她一點忠告,順便告訴她辜盍的一些事情而已,結果誰知道她自己想不開,竟然自殺,這件事三皇兄覺得怪我嗎?”
“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與你無關對麼?”歐陽雲蘇深深的吐了口氣,擡頭看了看天空,許久才緩緩的開口問道:“那麼你告訴我,當時你都跟雲倩說了什麼?”
“說真的,三皇兄,歐陽雲倩那麼害你,你當初不也是跟她斷絕關係了嗎?”歐陽雲倩完全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這會她死了才追究這些事會不會有點太晚了?”
“我們雖然對雲倩很失望,可依舊希望她能夠幸福的活着。”張珂攔住怒火沖天的歐陽雲蘇,隨後輕聲開口問道:“只是我想問你,你當初爲什麼要跟辜盍和軒王去那冰川之地?你是想揹着你師父先找到那個藥方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