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幫秦功雲?”張璋丟開已經被血染紅了的令旗,隨手扯下自己的衣袖將自己的手纏上,淡淡的說道:“你知道麼,棋盤陣最大的問題在於耗盡人的心神,而你若是在耗下去,基本上是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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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秦功雲早就料到我看到祭陣之後會佈下棋盤陣?”雲月汐皺着眉頭,看着張璋說道:“可是你這樣強硬地破掉棋盤陣,陣裡的那些人都會受傷的。”
“受傷也比死了強。”張璋將身後的包袱丟給紅鳶說道:“這裡面是我之前準備的藥丸,你和紅玉去救那些人。”
“去吧。”雲月汐看到紅鳶和紅玉都看向自己,這才點點頭,示意她們先去救人。
等到紅玉和紅鳶離開,張璋才起身將雲月汐拉起來說道:“要去看看二哥嗎?”
“秦功雲那邊?”雲月汐有些擔心的開口道:“剛纔秦功雲頻頻走神,很顯然是有人找到了他。”
“估計是秦信吧?”張璋想了想才低聲道:“其實你知道麼,剛纔若是我再來晚半個時辰,你就會吐血身亡。”
“爲什麼?”雲月汐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有些不解地問道:“而且我剛纔在陣中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妥啊?”
“沒有感覺到才最致命。”張璋邊往前走便說道:“先前我在祭陣中配合你的時候,就發現問題了,只是秦功雲處處擾亂我,以至於我一直沒有發現,直到我剛纔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那支令旗被人動了手腳。”
“就是你剛纔抓住的那支黃色的?”雲月汐眯起眼睛,看着張璋說道:“我們的人裡,還是有奸細是嗎?”
“其實,先前我跟二哥都發現了有奸細,可是自始自終都沒有找到這個人。”張璋揉了揉自己的臉才說道:“這一次,都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鬼冥和秦功雲竟然早就等着我們了。”
“你不必自責,就算你不出手,我們遲早也會跟鬼冥對上,至於秦功雲,誰也沒想到他會隱藏的那麼深。”雲月汐只覺得一口氣堵在了心口,小涼身死的事,她和張璋都沒有提,可是他們心中都落了傷。
“其實我最想不通的是,秦功雲圖什麼?”張璋也知道雲月汐始終沒有提起小涼不代表她不知道,乾脆岔開話題說道:“你說,以秦功雲的身份來說,什麼得不到?爲什麼要跟鬼冥聯手呢?”
“也許秦功雲也是爲了長生?”雲月汐跟在張璋身後,一邊給紅鳶和紅玉留記號一邊說道:“他們二人定然有着相同的目的,不然的話兩個當初明明勢不兩立的人怎麼可能聯手對付我們?”
“其實,如果他們把我們都殺了,到時候自然是他們二人相互爭鬥,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到時候也不知道秦功雲厲害還是鬼冥厲害。”張璋淡淡地笑了笑,二人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站在那片空地上的歐陽灝軒和歐陽新宇。
周遭已經亂作一團,歐陽灝軒捂着腰部,而傷痕累累的墨硯則跪在辜盍身邊,低垂着頭,完全看不到表情。
辜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完全沒有了氣息。
“灝軒!”雲月汐二話不說,快步走到歐陽灝軒身邊,伸手扶住他急聲問道:“你受傷了?”
“沒事,不妨事。”歐陽灝軒伸手想要摸摸雲月汐的頭,又想起自己滿手的血,當下掏出一塊錦帕擦淨了雙手,才攬着雲月汐的肩膀說道:“秦功雲死了?”
“死了。”沒等雲月汐答話,張璋便立刻應聲,隨後看着墨硯問道:“辜盍他……”
“被鬼冥殺了。”歐陽灝軒擡了擡下巴,他說的是鬼冥,沒有說歐陽新宇。
雖然他們都知道,現在的歐陽新宇就是鬼冥,可是他們依舊希望歐陽新宇永遠只是歐陽新宇。
“鬼冥,秦功雲已經死了,你何苦在垂死掙扎?”張璋回頭給歐陽灝軒使了個眼色,這才嚴肅的說道:“若是你放棄現在的一切,也許還能留下一條命。”
“就憑你們想要殺了秦功雲?”鬼冥好似聽到什麼笑話一般搖搖頭,擡頭看着湛藍的天空說道:“你看,陣法一撤,連天都變藍了許多。”
雲月汐忙着給歐陽灝軒包紮,根本沒有理會鬼冥說什麼,反倒是張璋和歐陽灝軒對視了一眼才問道:“那個叛徒是誰?”
“叛徒?”鬼冥揚眉,薄脣的笑意伴隨那詭異而妖嬈的弧度輕輕挑起,冷聲道:“本冥爲什麼要告訴你們?”
“就算你不說,我們遲早也會找出來的。”張璋點點頭,對於鬼冥的回答很顯然是在意料之內,當下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走吧。”
“你們竟然要放我走?”鬼冥抱着胳膊,指了指自己受傷的右腿,淡淡的說道:“今日你們傷我那麼重,就這樣放走我,他日若我回來,你們定然一個也活不了,到時候你們也不後悔?”
“你活不了多久了。”歐陽灝軒將雲月汐護在身後,平靜地說道:“剛纔你我對戰之時,你中了八十一根銀針封穴,而想要解開只有我可以,所以你根本活不過十日。”
“歐陽灝軒,你陰我!”鬼冥眯起眼睛,突然詭異的笑了笑,隨後猛地擊昏了自己。
“他幹什麼?”張璋一愣,隨即有些詫異的問道:“現在自己把自己打昏,難道是料準了咱們不會殺了他?”
“他只不過是想要喚醒歐陽新宇而已。”就在這個時候,秦功雲竟然出現了,身後跟着的竟然是雙目無神的秦信和聞芮帆。
“你把秦信和帆兒怎麼了?”雲月汐看到這一幕,頓時怒火沖天,盯着秦功雲說道:“你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
“不聽話的人對我來說都是沒有用的。”秦功雲嗤笑一聲,掃了身後的秦信和聞芮帆一眼,目光落在張璋身上才說道:“靈族大掌事,果然不錯,竟然能看出老夫在棋盤陣裡隱藏了鎖魂陣,只是強行破陣,估計你也受了重傷吧?”
“關你屁事。”張璋翻了個白眼,抱着胳膊看着秦功雲說道:“說真的,看見你的畫像第一眼我就覺得不喜歡,回去之後,我肯定把你的牌位跟畫像全都燒了,免得你在那裡膈應我們靈族的各位大掌事。”
靈族大掌事傳承了那麼久,死了那麼多人,就爲了追查鬼冥的所在,結果最後才發現自己一直都是敗在自己人手裡,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噁心?
更何況,這位大掌事爲了讓自己留下美名,竟然改變了自己的記憶,讓下面的人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追尋了那麼久,甚至還有一些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說真的,張璋覺得,如果自己不殺了秦功雲,真的是沒有辦法面對靈族那些故去的大掌事了。
“年輕人,年少氣盛是好事,但是也不是好事。”秦功雲拍拍手,秦信突然抽身而上,轉眼之間便和張璋廝殺在了一起。
“秦信,你瘋了是不是?”張璋自知對面之人被秦功雲控制,可是也不可能真的下狠手對付秦信,所以當下只能到處躲閃,以至於狼狽不已。
“去。”秦功雲滿意的看着秦信對付張璋,隨後指了指雲月汐,聞芮帆便倏然欺身而上,拔劍朝雲月汐刺了過去。
歐陽灝軒剛要擋在雲月汐身前,卻發現聞芮帆朝着自己眨了眨眼,隨後微微一皺眉,不着痕跡的露出一絲破綻,讓聞芮帆直接閃過自己朝着汐兒撲了過去。
“不要動!”就在這時候,歐陽新宇醒了過來,有些迷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把劍已經橫在了他的脖頸上。
“秦功雲?”歐陽新宇皺起眉頭,有些詫異的開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秦功雲眯起眼睛,看着歐陽灝軒說道:“把東西交出來,我就放了歐陽新宇。”
“歐陽新宇是鬼冥,本王爲什麼要保他?”歐陽灝軒看了歐陽新宇一眼,這才轉向秦功雲說道:“再者說,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騙本王?而且,本王並不知道你到底在找什麼。”
“軒王殿下,你詭計多端,老夫實在是自愧不如,但是你也看到了,現在歐陽新宇就是歐陽新宇,不是鬼冥,若是你見死不救,那麼這殺兄弒父的罪名……”
“詭計多端?這個詞拿來形容你秦功雲更好。”歐陽灝軒打斷了秦功雲的話,隨後盯着他說道:“你既然費盡周折問本王要東西,那至少你也應該告訴本王,你到底在找什麼吧?”
“軒王殿下,你就不要在裝傻了。”秦功雲冷聲說道:“辜盍已經死了,鬼冥自損一魂,至少要恢復三年,若是你現在救下歐陽新宇,說不定還能替他想辦法解決掉鬼冥,若是今日死了,你也不怕雲月汐會恨你一輩子麼?”
“秦功雲!”歐陽新宇這會倒是回過神了,冷眼看向身旁的秦功雲說道:“先前你沒有告訴鬼冥,辜盍體內還有他的一個魂魄嗎?”
“老夫爲什麼要告訴他?”秦功雲哈哈大笑,一副渾不在意的表情說道:“鬼冥自己愚不可及,與老夫有何干系?”
“秦功雲,本王說了,你讓本王救歐陽新宇,至少也得告訴本王……”歐陽灝軒背過手,朝着一旁的墨硯打了個手勢,一邊狀似有些不解地問道:“你到底想尋到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