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蹊蹺,許是那人並不想對付你,而是想對付我。”歐陽灝軒笑着岔開話題,似乎不想讓雲月汐過問這些事一般說道:“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明奕回來了,而且還救出了楚楚。”
“真的?”雲月汐聽到這個消息果然很高興地拍了下手,急忙問道:“那他現在人呢?是不是已經回府了?”
“他們本來是往咱們這邊來的,不過我已經讓林夕傳了消息過去,讓他們先回將軍府等我們。”歐陽灝軒話還沒說完,雲月汐已經伸出手指,抹了藥膏替他細細地上起藥來,很顯然剛纔他說的,人家根本沒有聽進去。
“方纔只顧着跟你炫耀了,都忘了給你上藥了。”雲月汐一邊幫歐陽灝軒擦着臉上的傷,一邊恨恨地說道:“若是被我知道哪個混蛋竟然敢動你的臉,我非得讓他毀容不可!”
“若是我的臉毀了,你會介意麼?”歐陽灝軒被雲月汐這樣明目張膽的相護微微軟了心,說出來的話也帶着些許緊張。
“當然介意!”雲月汐已經上好了藥,低着頭將藥膏一一收好,自然沒有看到歐陽灝軒瞬間失落的神色,自己還嘀嘀咕咕地說道:“你現在可是我的人,那是誰想傷就傷的,不等別人毀你的容,我就先廢了他!”
歐陽灝軒聽到雲月汐的嘀咕,臉上突然又見了笑意,原來這個丫頭早已經將自己看作她的人,因爲是她的人,所以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否則就要付出代價!
說真的,這樣被人護在心裡的感覺,真好。
京城,蘇王府。
“主子,劉暘被皇上下令關進了慎刑司,擇日問斬。”蝦餃說完,微微擡眸看向歐陽雲蘇,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吞吞吐吐做什麼?”歐陽雲蘇正站在書桌前畫畫,頭也未擡地說道。
“主子,劉暘是您當初在欽天監選中的人,不救他嗎?”蝦餃雖然聽到歐陽雲蘇這麼問了自己,但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以爲父皇不知道劉暘幕後有人嗎?”歐陽雲蘇的注意力依舊在那幅畫上,只不過聲音冷清地回道:“還是你以爲歐陽灝軒不知道劉暘背後的人是本王?他們現在可都在等着本王派人去救劉暘呢。”
“可是殿下,欽天監那羣老頑固不肯明確表態站在誰這一邊,劉暘是咱們好不容易找出來的,而且劉暘知道的也不少,就算不救也不能留。”蝦餃秉持着忠心耿耿地態度說道:“不如派人去殺了他。”
“那就去辦好了,反正小云兒也不喜歡他。”歐陽雲蘇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繼續說道:“別在這裡打擾我了,趕快走開。”
“大哥,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蝦餃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歐陽雲倩已經大步推門走了進來,很顯然把剛纔歐陽雲蘇說的話都聽了進去,當下有些怒氣衝衝地說道:“雲月汐不過是一個女人,你爲了一個女人竟然隨意就處置了一個得力屬下?”
“倩兒,本王好像說過,小云兒不是你能置喙的!”歐陽雲蘇雖然聽到了歐陽雲倩的聲音,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依舊是不緊不慢地說道:“劉暘栽在小云兒手裡,只能說他技不如人,這樣的廢物留着又有何用?”
“大哥,你不要忘了,這劉暘在欽天監已經有了一定的勢力,若是就這麼丟了,以後咱們再想利用欽天監做些什麼就很難了!”這個時候,書房裡只剩下歐陽雲倩和歐陽雲蘇二人,蝦餃早在歐陽雲倩進來的時候便退了出去,當然他的心底也是希望歐陽雲蘇能聽一聽歐陽雲倩的意見,所以只是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
“本王說過,劉暘連小云兒這樣的女子都鬥不過,不過是個廢物而已,留着沒有任何用處。”歐陽雲蘇直起身,似乎已經畫好了那幅畫,淡淡地說道:“你以爲父皇會留着劉暘麼?現在父皇可是認準了雲曼柔纔是鳳星,他可是最厭惡的就是別人欺騙他,所以劉暘活不了的。”
歐陽雲蘇在知道劉暘要對付劉公公的時候,便已經預料到這件事的結果了,可他根本沒打算提醒劉暘,因爲他知道算計劉暘的是雲月汐,而且皇上大抵是早就對隱瞞真相的劉暘有了芥蒂,借這個機會除去他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這天下,可是皇上的天下,天子想要殺一個人,那隻需要一個簡單的理由,就足夠了。
雲月汐應該是早就料到這一點,所以纔會從鳳星的事就開始算計劉暘了吧?
歐陽雲蘇嘴角緩緩扯出一抹奇異的笑意,小云兒果然是個很有趣的女子,爲了算計一個人竟然可以這麼早就開始謀算,甚至不惜等那麼久的時間才動手,這樣的女子纔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大哥,你這是在畫什麼?”歐陽雲倩聽到歐陽雲蘇這麼說,自然知道劉暘的下場已經基本上蓋棺定論了,所以當下也不再糾結那個劉暘的死活,畢竟她也知道若是說得太多,她這個大哥只怕會遷怒自己的。
“好看麼?”歐陽雲蘇突然提起那幅畫,如那一日雲月汐所畫的那幅畫一般,風吹畫動,那幅畫上的雲月汐仿若活了一般,看上去如若從仙境中走出來的仙子一般。
“大哥,你怎麼會對那個雲月汐這麼上心?”歐陽雲倩看到歐陽雲蘇竟然替雲月汐畫了一幅像,心裡十分嫉妒,要知道歐陽雲蘇自幼便是這樣一副淡然溫吞的性子,彷彿對誰都不上心,可偏偏對着那個雲月汐十分上心,就算是他當初離開京城的時候也特地留了人在這裡看着雲月汐,爲的無非是處處掌握雲月汐的行蹤。
只不過,那個暗衛後來被歐陽灝軒的人給處理掉了,而且在聽到皇上給雲月汐和歐陽灝軒賜婚的消息以後,立刻動身回了京城,即便當初母親曾經多次唸叨着想念他,他也只是來信安慰,從未提過要回京城的事情。
“因爲小云兒於本王來說是最特別的人。”歐陽雲倩其實問出那句話就後悔了,因爲她以爲歐陽雲蘇不會回答,可歐陽雲蘇偏偏看着那幅畫竟然回答了她的問題,這一刻,歐陽雲倩只覺得十分諷刺。
而歐陽雲蘇好似根本沒有察覺到歐陽雲倩情緒的變化,依舊在細細地看着那幅畫,歐陽雲倩實在是忍無可忍,突然出聲道:“大哥,你不要忘了,父皇已經給雲月汐和軒王賜婚了!”
“那又如何?”歐陽雲蘇聽到歐陽雲倩的話,眸中閃過一絲不悅,轉頭看向歐陽雲倩說道:“本王難道沒有告訴過你,本王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哪怕你是本王最疼愛的妹妹也不可以!”
京城,楚府。
“二哥!”雲月汐看到雲明奕,立刻開心地就要跑過去,結果卻被歐陽灝軒拽住了手,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怎麼了?”
“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跑過去,楚楚會吃醋的!”歐陽灝軒握着雲月汐的手,面無表情地朝着楚楚和雲明奕走去。
楚楚耳朵最好使,聽到歐陽灝軒的話,頓時哈哈大笑道:“我纔不會吃醋,小汐兒是明奕的妹妹,那也是我妹妹,人家汐兒只是太久沒見過自己二哥了,所以想要擁抱下怎麼了?”
“外頭太冷了,還是快些進去吧!”歐陽灝軒根本不理會楚楚的調侃,拉着雲月汐就往屋子裡走。
而云月汐這才明白,原來歐陽灝軒是在吃醋!
擡頭看到歐陽灝軒微微發紅的耳朵,雲月汐突然失笑,這個灝軒還真是這樣!
從小隻要被人戳穿了心思,或者他覺得十分羞澀的時候,耳朵就會微微發紅,說起來這一點還是母親偷偷告訴她的呢,畢竟她那個時候看不到,任何事都要聽別人描述。
而爲她描述這些美景最多的,就是身旁這個男人,他用他獨有的溫柔爲黑暗中的她勾勒了一幅幅美景,讓她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希冀,以至於上一世的她,即便遇到再難的事也有勇氣撐下去。
“汐兒!汐兒!”楚楚的叫聲將雲月汐的心神叫了回來,“我不過是說了灝軒兩句,你至於看着他出神?”
“楚楚,你沒事吧?”雲月汐被楚楚揭穿,連忙紅着臉鬆了歐陽灝軒的手,快步走到楚楚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問道:“那些人有沒有爲難你?”
“沒有啊,就是沒人陪我說話,快要無聊死了。”楚楚當然知道雲月汐在自責,拍着她的肩膀說道:“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多少可是有武藝在身的,等到回頭灝軒的事成了以後,我便準備帶着我們家小明奕去闖蕩江湖!”
“真的?”雲月汐眼睛一亮,又轉頭看向雲明奕,見對方溫和地笑着點了點頭,這纔開心地說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成親?”
“成親的事不着急……”沒等到雲明奕開口,楚楚便大笑着截斷了話頭,有說有笑地拉着雲月汐進了花廳坐下,還沒來得及喝口茶水,林夕和楚亮也倏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主子,血衣衛那人不肯招,只不過對方……”林夕看了看雲月汐,又沉聲說道:“那人點名要見王妃!”
“見我?”雲月汐一愣,下意識地看向歐陽灝軒,奇怪得問道:“他見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