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那麼久,師父說你有危險,所以就讓我回來看看。”雲明奕聽到楚楚這麼問他,眉眼間都彷彿染上了一絲笑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正巧,我也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楚楚的性格本就十分爽朗,自然不會像那些京城貴女一般會害羞,聽到雲明奕這麼說頓時開心地拉住雲明奕的手說道:“先前你不是說要去軍營,結果後來灝軒說你被老先生從軍營帶走了,我還擔心的不得了,現在看來你在老先生那裡似乎變得更厲害了。”
“能和汐兒成爲師兄妹,我也是十分開心。”雲明奕看着楚楚拉着他的手,心裡劃過一絲暖意,有些抱歉地說道:“只是沒想到讓你被擄走了那麼久,真是對不起,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我只怕也會……”
“傻樣,我哪裡那麼容易出事?”楚楚伸出手捂住雲明奕的嘴,微微搖頭說道:“這一次着實是我自己大意了,總以爲在京城,那些人就算膽子再大也未必敢對我動手,放心吧,以後不會了。”
楚楚從來都不是矯揉造作的人,所以對於這件事並未放在心上,本來被擄走這件事就怪不得任何人,她也不能總是寄希望於別人來照顧自己不是嗎?
“楚老將軍留下的人,都被你趕走了?”雲明奕拉下楚楚的手,對於楚楚的懂事格外動容,低聲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楚老將軍,所以纔會把那些人都趕回他身邊,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楚老將軍該如何面對?”
“我知道了。”楚楚點點頭,對於雲明奕的勸慰也是十分上心,點點頭說道:“你放心,回頭我就多問爺爺要些人暗中護着,倒是你,什麼時候走?”
“等到吳氏過了壽辰。”雲明奕嘆口氣說道:“若不是你當初給了我這同心鈴,只怕我也尋不到你,現在想來,十分慶幸自己當初沒有礙於男子的顏面就不肯收下這個,否則今日定然會後悔不已。”
楚楚的目光也落在雲明奕腰間的小銅鈴,不禁開心地笑道:“我當然知道你那個時候是什麼心思,無非就是覺得你那個時候什麼都沒有,可我不介意啊,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人,從第一眼就知道!”
楚楚笑靨如花,雲明奕只覺得一顆心都幾乎要融化了,他究竟何德何能在此生能遇到楚楚這般美好的姑娘?
至於雲月汐那邊,有歐陽灝軒在,還有什麼解決不來的問題呢?
雲月汐走到被林夕已經抓住的黑衣女子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說道:“李小姐,成王敗寇,現在你覺得是誰來談條件呢?”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到了這一刻,黑衣女子也不再否認,只是雙眸赤紅地盯着雲月汐,彷彿想要把她碎屍萬段。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李大小姐的身份在京城若是公開來,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呢?”雲月汐微微一笑,蹲下身伸手扯下了她的面紗,果然看到了那張與李遠剛一模一樣的臉。
“你想做什麼!”李遠剛到底跟在元國公李洋身邊多年,再加上她能將自己的身份隱瞞到現在自然也有她的本事,所以這會被拆穿了身份,反倒是謹慎了起來,“雲月汐,你不要說那些廢話,告訴我你想讓我做什麼吧!”
“真是聰明人。”雲月汐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搓了搓手指說道:“我倒是不知道李家大小姐能拿出什麼誠意來跟我談條件。”
“你想知道的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李遠剛以爲雲月汐想要問她背後的人是誰,但是這個問題若她說了,只怕沒命活到明天了,所以她寧願現在被雲月汐折磨好了。
“我沒打算問你幕後之人是誰,因爲我很清楚是誰。”雲月汐看到李遠剛這副模樣,反倒是笑着問道:“如果沒有記錯,元國公府有一把冥息劍,拿那把劍來換你的命可好?”
“你要冥息劍做什麼?”李遠剛沒想到雲月汐竟然只是讓她做這麼簡單的事情,不禁一愣,有些不解地問道:“那把劍在元國公府的庫房裡都快鏽住了,好似沒有什麼用處吧?”
“我喜歡那把劍,就這麼簡單。”
雲月汐捏住李遠剛的下巴,給她餵了一粒藥丸,淡淡地說道:“三日後,我在嘉善樓等你,若是你不把劍帶來的話,就會血肉潰爛而死,別妄想能解毒,我雲月汐既然能擔得起再世神醫的名頭,那也有足夠的實力告訴你,我雲月汐的毒除我之外無人能解。”
等到林夕帶着李遠剛離開,雲月汐這纔回過頭,卻發現歐陽灝軒正微笑不語地看着她,眸中溢滿了細細碎碎的柔光。
“灝軒,你沒事吧?”雲月汐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羞澀,但還是走到他面前,在看到他臉上竟然有幾道劃痕之後,頓時如同炸了毛的貓兒一般,急聲道:“慎刑司的人對你動手了?”
“沒事,有馮浩在,那些人也奈何不得我,不過是嚇唬嚇唬我。”歐陽灝軒將在慎刑司的事一帶而過,伸手扶着雲月汐的肩膀說道:“倒是你,因爲我的事來回奔波,真是辛苦了。”
“你在說什麼啊!我只不過是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而已,若是沒有師兄,這件事也不會那麼輕易解決。”雲月汐知道歐陽灝軒不想說,只不過難道她不會去問馮浩麼?
所以,雲月汐也沒有繼續追問,揚眉一笑說道:“劉暘發現自己竟然成了殺害薛貴妃的罪魁禍首,是不是非常驚訝?”
“那是自然。”歐陽灝軒拉着雲月汐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陳先生在皇上那裡用薛貴妃生前之物招魂,沒想到那簪子直直朝着劉暘飛去,而且瞬間就扎入了劉暘的右臂,皇上讓禁衛軍將劉暘的衣服扯了下來,發現劉暘的右臂上全都是女子抓撓的傷痕,就連劉暘自己都好像十分吃驚。”
“那當然了。”雲月汐聽到歐陽灝軒跟自己描述他們算計劉暘的過程,得意地笑道:“我算計劉暘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這一點還做不到麼?”
歐陽灝軒看到雲月汐這麼高興,不禁伸出纖長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臉,笑着打趣道:“那還請寒梅仙子指點小生一二,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呢?”
“好吧,本姑娘就大發慈悲地爲你解惑!”雲月汐被歐陽灝軒逗樂了,故意板起臉如若老夫子一般說道:“因爲劉暘有個青樓的小相好,我不過是替她贖了身,然後讓她替我在劉暘的酒裡下了點迷藥,順便晚上趁着劉暘睡得死死的時候撓他幾下,再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那些了。”
“原來如此,那劉暘還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原來早就被仙子察覺了!”歐陽灝軒笑着拍了拍雲月汐的頭說道:“那你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擔心我進了慎刑司?”
“當然不是了!”雲月汐撅起嘴巴,扯着歐陽灝軒的衣袖說道:“聽到你進慎刑司的消息,雖然林夕告訴我你有辦法,可我還是不能等,所以就用自己的辦法救你出來,其實你一開始不也打算對付劉暘的嗎?”
“我是打算對付劉暘,只不過沒有那麼快而已。”歐陽灝軒笑着說道:“還是你的辦法簡單,陳先生那個招魂看上去還真是有模有樣。”
原來,雲月汐在去慎刑司的路上就已經和陳立在馬車裡商量好了對策。
歐陽灝軒雖然跟雲月汐說他有辦法脫罪,可雲月汐覺得一直以來都是歐陽灝軒護着自己,她自然也想爲歐陽灝軒做些什麼。
其實,劉公公早就知道那一日他們會陷害自己,因爲雲月汐在得知歐陽灝軒入獄的那一刻便立刻派人告訴了劉公公若是被他們污衊該說些什麼,而且也服下了藥,那種藥會讓他不管怎麼檢查都不會出現反應,進而讓皇上懷疑劉暘的目的。
而劉暘最大意的就是他污衊劉公公的那日也是歇在青樓那個女子身邊,那個女子自得了雲月汐的消息之後,便每日都會做同樣的事情,若是等到第二日早上沒有事情發生,再用藥膏將那些抓痕抹去,直到劉暘那一日開始污衊劉公公,那女子便得了消息拿着銀子遠走高飛了。
而劉公公適時說出陳立可以通過死人的東西查出兇手,皇上自覺地方纔委屈了劉公公,於是順理成章的相信陳立可以找到兇手,劉暘也就這樣一步步走進了雲月汐早就佈下的棋局之中,再也不能翻身。
而對於雲月汐來說,能解決劉暘這個日後頗成氣候的仇人,也算是了卻了一件大心事,不過對於已經解決掉的人,那就不需要再惦記了,所以雲月汐很快便將這件事丟在了腦後。
“抓走楚楚的是五皇子的血衣衛,而元國公府是五皇子的人,可方纔李遠剛明明是不知道楚楚被抓的事,你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蹊蹺?”坐上馬車之後,雲月汐纔有些奇怪地問道:“話說回來,你有沒有發現,最近京城似乎多了許多番邦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