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宮寒一雙冰寒的俊美容顏,完全僵住,他看了看九歌,腦袋卡巴卡巴的轉過去,看向牀上的君淺。
君淺般披着一件雪白裡衣,淺色的眸中還殘留着震驚之色,也有些傻的看着南宮寒。
一身黑袍的滿身霸氣的冰冷型男,漆黑的如墨的眸看着牀上純淨精緻的人。
而牀上衣衫半露,純淨中透着絲絲性感的男子,擡起精緻的下巴,如水的眸靜靜的看着黑袍男子。
這一幕落在九歌眼裡,她感情就複雜了很多,有欣喜有心酸。
作爲大房,看着老公和男寵深情對視,此中感覺不說也罷。
作爲姐姐,眼睜睜的看着弟弟被臭男人叼走,似乎也不大美好。
九歌撇了撇嘴,忍了心酸。
她想接下來就該是互訴衷腸了,她這個不速之客可以滾蛋了。
九歌步子一動,南宮寒像是被突然驚醒一般,暴喝,“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東西?”
九歌本來就覺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她幫着這兩人捅破了窗戶紙,不感謝也就罷了,還吼她?
九歌以更大的力氣吼了回去,“君淺喜歡男人你不知道嗎?你作爲他的老上司,長的還說得過去,對他又是體貼備至,他喜歡上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九歌心酸不已,南宮寒對君淺的好,絕對是發自內心,某些小動作一看便知是習慣照顧他的。
他對君淺比對自己,不知好了多少倍。
南宮寒看着九歌眼睛都有些紅的模樣,又是好笑又是無奈,“誰告訴你小淺喜歡男人?”
“他自己說的!”
南宮寒不信,“小淺?”
君淺眨巴着純淨的眸,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自己坑的那麼慘。
對於九歌的誤會他很無力。
“雲揚,我不是斷袖,那一天我騙你的。”
九歌不相信,“你騙我這個做什麼?”
君淺抿了抿脣,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我不喜歡別人對我露出憐惜的眼神,你犯了我的忌諱,又開口讓我以身相許,我才騙你我是斷袖。”
“啥?”
九歌傻眼,“你真的不是斷袖,不喜歡王爺?”
君淺很認真的保證,“我不是斷袖,我喜歡的是女人。”
嗷!
九歌雙手捂臉,覺得從來沒有那麼丟人過!
她是有多蠢,一直被他騙到現在?
還丟人丟到南宮面前?
九歌現在相信上官告誡她的話,君淺果然不是一頭小綿羊!
她是對君淺這樣長相純淨無害的人沒有什麼抵抗力,再加上得知他是南宮寒的人,下意識就相信他,不願防備他。
結果被騙成這樣!
君淺拽拽九歌衣袖,“我不是有心的,你別生氣。”
君淺聲音輕輕的,帶着一絲討饒之意,九歌從手縫中看到他純淨的笑顏,又一次心軟了。
她無力放下雙手,“你就吃準我心軟吧!”
君淺笑容綻放,閃的九歌眼睛一花。
南宮寒卻覺得怒火已經拱到心頭,“你讓他以身相許?”
九歌一個瑟縮,忘了南宮是個佔有慾多麼強的男人。
既
然君淺不是斷袖,他們之間沒有那樣的感情,那麼他的怒火都是朝着她來了的。
看到自己老婆和一個光着上身的美男獨處一室,還聽到自己老婆讓人家以身相許。
她想,她完蛋了。
輪到她自己小心翼翼的討好,“那啥,我就是開玩笑。”
“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你忘了你……”
九歌拉着南宮寒就往外走,一邊安撫君淺,“有些事我要和王爺商量一下,你在這裡等一下!”
君淺眸子一閃,點點頭。
他看着從不讓人近身的王爺,被雲揚拉着衣袖拉到了外面。
雲揚,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九歌一直把南宮寒拉到院落外,確定君淺聽不到才說道:“我真的只是給君淺解毒,什麼都沒幹!”
“把手……”
南宮寒想質問,也是把手放在他胸膛上,直接提取嗎?
可是嚥了下去,九歌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她的秘密。
九歌還以爲他質問她是不是摸了君淺,連忙保證,“只是扎針,絕對沒碰他!”
南宮寒瞥了一眼信誓旦旦的九歌,信你纔有鬼了!
“你爲什麼阻止本王說出你的身份?不想讓他知道?對他有非分之想?”
“絕對沒有。”剛開始九歌的確有,但是知道他是斷袖,就純碎把他當弟弟看待。
現在即便知道他不是,感情也已經變了,她已經認定他是弟弟。
“我只是把他當做弟弟。”
“那爲什麼?”
“他有多討厭王妃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我是王妃,他還肯讓我醫治嗎?那步步生花怎麼辦?”
南宮寒沉默了一下,“小淺很敏感,你隱瞞不了他多長時間。”
“我也沒想一直隱瞞下去,他身上的步步生花再治療十次就差不多了,最多再隱瞞他十天。”
南宮寒知道九歌一次能提取的毒素有限,問道:“如果你暫停本王的治療,只給小淺解毒,需要多長時間。”
九歌眼神一閃,警惕起來,“你問這個什麼意思?”
南宮寒面色不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上官若是治療過一次,精力就會下降,治療效果也會有所減弱。”
九歌安心下來,她一直都很小心,沒道理被南宮寒知道她的秘密。
“還是需要十天,兩次鍼灸耗費不了多少精力!”
九歌一點都不想暫停南宮寒的治療,圓月之夜後三天沒有解毒,之後他又走了幾天。
九歌可不想下次月圓之夜再做一次那個該死的選擇,而且她上次能活下來,不代表她被冰封一次還能活下來。
她深深的覺得,她就是有再多的好運,也經不起這樣浪費。
南宮寒知道九歌在撒謊,可惜揭穿不了,只能說道:“你少以這個身份和小淺接觸!”
他看的出來,小淺對她很有好感,他不希望多生事端。
九歌保證,“只是解毒的時候出現,其他時間絕不出現!”
南宮寒還是有些不大情願,他不願放任九歌和君淺這麼接觸下去。
若小淺真的喜歡上這個女人,這個情景一定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九
歌也知道讓南宮寒這樣大男子主義的人,每天讓自己的老婆見別的男人赤裸上身,必定心裡不舒服。
九歌決定哄哄他,“君淺的身材沒有你好,我保證少看不摸,可以不?”
面對這樣腦線波完全不和自己在一條線上的九歌,南宮寒很無奈,終於問了出來,“他萬一喜歡上你怎麼辦?”
九歌一臉你別開玩笑的表情,“你想多了,我現在是男人,他又不是斷袖!”
“他也許已經知道你是女人。”
“不可能!”九歌果斷說道:“我對我的易容還是很有信心的,除了你,就沒有人一眼看穿過我的易容!”
說到這裡九歌又疑惑,“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告訴你。”
九歌撇撇嘴,“不說就不說,誰樂意聽!”
“至於你說的這個後果,絕對不可能,我告訴過他,我成親了,他總不會喜歡上一個成親的人!”
“你當真這麼告訴過他?”
“當真!”九歌毫不遲疑的點頭。
南宮寒這纔有些不情願答應了。
見南宮寒終於點了他高貴的腦袋,鬆了一口氣。
南宮知道九歌說過她成親,也鬆了一口氣,如果他深入問下去,一定不會鬆氣,而是想直接掐死九歌。
一個女人說她娶了一個賢淑的女人,還有了孩子!
君淺又不是傻,會相信?
反而更加確認九歌沒有成親,只是在騙他。
當然現在南宮寒並不知道,也絕對想不到。
搞定了南宮寒,九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爲了救他的屬下,她容易嗎?
“對了,既然君淺不喜歡你,那他爲什麼會討厭你的王妃?”
南宮寒躲開了九歌的視線,“本王不知道。”
九歌看他這個模樣,就知道,他一定知道,但他在隱瞞着什麼。
九歌心裡有些不大舒服,轉身去了君淺的房間,“愛說不說!”
到了房間君淺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坐在牀上,看到九歌進來,淺淺一笑,“你們談好了?”
“嗯,和他說了一下你身上的寒毒,王爺很關心你。”
“你和王爺看起來很熟悉的樣子。”
九歌眨眨眼,“以前有過接觸,但不怎麼熟悉。”
“哦。”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送你。”
君淺站了起來,九歌想要拒絕,但看他一臉堅定的模樣,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九歌出了王府,就直接去烏山,開始訓練。
訓練完畢,她突然很不想回去,轉身去了酒家。
自從九歌偶然間發現這個小小的酒家,這幾天沒事就喜歡過來。
這個酒家是在京都郊外,一條小路上,店很小,總共也就幾張桌子,卻勝在酒美味,環境安靜。
無論多麼煩悶,在這裡靜靜的喝上一杯,似乎心情會好很多。
九歌到了小店,幾張桌子依舊滿滿的,只有一張桌子上,坐着一人。
她走了過去,“這位公子,我可以坐這裡嗎?”
洛心謙擡頭,九歌愣住,他笑了,“原來是你,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