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婉吟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道:“本公主纔不管太子妃到底是如何知道的,可是現如今你也不能保證慕小白到底是不是軒哥哥的兒子,可見你連自己孩子的爹都不知道,哼,你這樣的女人已經配不上軒哥哥了!本公主這次來,就是要讓軒哥哥看清你的醜惡嘴臉,你不過是想要給小白找個爹罷了,還利用軒哥哥!”
慕雲歌閒散地看着自己的一雙胡搜,指甲根根鮮明,她挑眉道:“現在小白到底是誰的孩子不重要,因爲不管是誰的都跟公主 你沒有關係,不過現在我倒是想到一點,跟公主 有着莫大的關係,公主想不想聽聽?”
“哦?”九公主好奇地看了看慕雲歌,道:“什麼事?”
慕雲歌笑道:“衆人皆知慕瑤兒曾經喜歡攝政王,因而纔會對我痛下殺手,現在我們兩個已經洗清了前仇舊恨重歸於好,那麼慕瑤兒爲什麼要告訴你這些?除非……”
龍婉吟的目光明顯開始躲閃,支支吾吾道:“什麼爲什麼非要告訴我,本公主不知道!是太子妃自願告訴我只的,只能說是我們兩個關係好,而庭華公主你,到底還是不得人心罷了。”
“呵,我不得人心?”慕雲歌冷笑,“不要以爲我不知道她動的什麼心思,大約也只有公主你在這樣涉世未深纔會輕易上當,那慕瑤兒是什麼樣的人,難道公主不知道?虞美人是第三個死在她手裡的,若是公主再這麼執迷不悟下去,恐怕下一個,就輪到九公主了。”
慕雲歌的話輕輕的,正好激怒了九公主。
“你胡說!”龍婉吟喊道,“纔不是這樣,皇嫂她纔不是……”
“纔不是什麼?不要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九公主爲何與慕瑤兒關係這麼好了,想想都知道,一定是她保證了,會讓九公主得到攝政王,至於具體手段,不願意明說,對不對?所以她告訴你那些,還給了你這罈子酒,覺得這酒裡有藥,所以一定會讓攝政王對你動-情的對不對?”
“這……”九公主眼神錯愕,怎麼都知道了?慕雲歌怎麼什麼都知道。
慕雲歌笑道:“我怎麼知道的,因爲 這壇酒是我親手送給太子妃的,裡面有沒有藥暫且不提,可是九公主想過沒有,就算這壇酒能讓你得逞,可是往後怎麼辦?失去了清白的女兒家,您可不比太子,人家至少還是儲君,發生了那檔子事兒着實沒有辦法,這慕瑤兒才入住了東宮當了太子妃。”
她俯下身笑,背景裡是漫天的煙花,可是慕雲歌的笑容卻格外陰冷,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九公主不寒而慄:“可你是公主,位列第九,最不受寵的那一位,今日是中秋家宴,太子妃有了身孕是大喜事,若是你這邊出了什麼岔子,你覺得,皇上會如何待你?”
說罷,慕雲歌擡起身,身邊壓迫的空氣好像也輕鬆了不少,九公主長長嘆了口氣,這才緩過神來:“你是說,太子妃還是想要利用我?”
“利用九公主除掉我,最後讓九公主作繭自縛,我們兩個都死了,你覺得最大的得利者是誰?”
帝軒的眼神很是難看,這些個女人,到底拿他當什麼了?
當下,帝軒轉身便走,卻被九公主拽住,回過頭,對上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神:“王爺,你做什麼去?”
“去看看小白。”
說罷,頭也不迴轉身,九公主好像還想說什麼,約莫是想要強調一下小白並不是他親生的吧,可是帝軒沒有再聽,走過慕雲歌的身邊,他轉頭看了一眼。
看見她那一張雲淡風輕的臉,帝軒還是頭一次覺得淡然的女人是那麼的讓人抓狂。
終究還是拂袖而去了。
慕雲歌將心中風起雲涌的情緒全部都壓下來,看看旁邊表情遊移不定的九公主,想着,再努力一步,再堅持一會就可以了。
攢出一個笑容來,看上去格外的可親,宛如林家的大姐姐一般:“九公主若是不相信的話,倒不如我們去西渚園,與太子妃當面對峙如何?太子妃而今有孕在身,中秋佳節,我們也應當前去探望呢?”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就算是問不出什麼來,她作爲妹妹,去探望皇嫂總歸是沒有問題,是以點點頭道:“不要以爲本公主就這樣跟你站在了同一個戰線上面,本公主還是很相信皇嫂的。”
慕雲歌頷首微笑:“公主願意和誰站在一起是公主的自由,至於相信還是不相信,這些事情等到問過了太子妃之後,想來公主一定自有定奪。”
說罷,兩個人看起來像是攜手去探望好姐妹,其實各懷心思,就連走在宮道上,彼此之間都隔着遠遠的距離。
慕雲歌隔着遠遠的距離打量龍婉吟,圓圓臉,彎月一樣的眉,看上去是個囂張憨頑的美人,性格是好的,只可惜太容易被人家當槍使了。
西渚園裡面,慕瑤兒正窩在合-歡榻上看書,神色有些疲倦,小圓適時端過來一碗紅棗栗子羹,放在慕瑤兒身邊輕聲道:“太子妃,長時間看書累眼睛,您吃碗栗子羹緩一緩吧。”
慕瑤兒聞言放下書,端起碗來吹了吹碗裡的熱氣道:“累眼睛倒是不累,只是最近乏得很。”
“這纔是正常的呢,”小圓的眼裡止不住笑意,“太子妃而今是有了身子的人,乏了累了也是正常的。”
“既然如此乏累,不好好歇着,倒是有時間搬弄是非。”話說得不留情面,門外一聲朗然的女聲蓋過了一切,慕瑤兒神色一凜,擡首朝門外看過去,眉心不由得蹙了起來:“姐姐?”
“也虧得太子妃還能叫雲歌一聲姐姐,雲歌倒是不敢當了。”
說話間,慕雲歌已經攜着龍婉吟到了堂前站定,臉色也是鐵青的,彷彿真的被氣到了一般:“太子妃,你與九公主交好,將我送給你的酒送給九公主,這件事情無可厚非可是你爲什麼要讓九公主告訴王爺,小白不是他親生的呢?”
慕雲歌微微皺着眉,眼神可憐,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樣,九公主則站在一旁,有些疑惑地看向皇嫂。
知道了來人是什麼事情,慕瑤兒反而更加看得開,重新慵懶地靠回去,盯着眼前的栗子糕裡面作料的小桂花,悠然道:“姐姐,當年你不檢點,做出了那等有辱家風的事情,按道理絕對沒有可能再與攝政王有任何瓜葛。
可是現如今你倒是與攝政王之間十分親熱,我以爲,是姐姐故技重施了呢。可是慕小白是誰的兒子,這一點還沒有定論,姐姐你倒是用這個當籌碼,威脅攝政王威脅得好苦。你知道他沒有親人,最最看中的就是親情,又怎麼忍心這樣威脅呢?”
言下之意,慕瑤兒倒是心疼得很。
慕雲歌冷笑一聲,道:“這件事,太子妃倒是操心的勤快,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對九公主真是妯娌情深,竟然這樣幫助九公主撮合姻緣。”
說着,慕雲歌的眼角瞥了瞥,道:“不過,方纔雲歌倒是發現了一個東西,想來,這件事比小白是誰的兒子,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