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兼上前就抱住那瘦子,當頭給了他一個扭頭倒。擰住他的脖子,把那瘦子摔倒在地。
劉浩看向計彩樺,她歪
歪嘴說:“雷部的春秋護法。”
“春秋護法?難道還有夏冬護法?”劉浩嗤笑。
那瘦子就勃然道:“你敢笑話本座,找死!”
說話間,他就從地上一跳,袖中飛出兩把短劍,一前一後,帶着刺眼電光,一道金雷還從劍中轟出,噼啪作響。
一言不合就動上手,這傢伙卻還不弱。
劉浩手一揚天行劍跳在手中,在身前劃了個圈,將那雙飛短劍的金雷先擋在身外,聽到一聲悶響,再後撤兩步,一道星痕劃出。
啪啪!
那一對短劍被劉浩打落在地上,春秋護法咦了聲,將手一縮,短劍就收回。
“這小子修爲不弱啊,哪裡蹦出來的?”
“這跟雷鎮是熟人,也跟我算是朋友吧。”
盤兼終於沒坑劉浩,出來幫他說話,春秋護法這才嗯了聲:“既是你的朋友,那就是我春某人的朋友,至於雷鎮那傢伙,他的面子,老子不賣。”
“他姓春名秋,沒有姓夏叫冬的護法。”計彩樺小眼睛眯眯地湊到劉浩跟前說。
“不早說。”
劉浩心想叫春秋這名也怪,真不知他老子生他的時候在想什麼。
“你在笑話春某人的名字?”春秋突然看向他。
劉浩冷笑一聲:“笑不得?”
春秋一愣,盤兼搖頭苦笑。這劉浩也是個炮仗,又是個塊石頭,你倆湊一起。天天打架得了。
“好,老子就喜歡爽快漢子,我還以爲你是雷鎮的朋友,就跟那姓雷的一樣,陰陽怪氣的……”
“我哪裡陰陽怪氣了,春護法。”
雷鎮也不慢,他點着臺階就上來了。一入大殿,就差點氣歪鼻子。
“雷天官,你怪不怪我自不想多說。這雷部上下大家心裡有數。”春秋又攀上盤兼的肩膀,“走走走,許久不見了,去我那喝酒。對了。那小姑娘是誰?”
“那是計宗主的女兒……”
“你不早說!”春秋忙堆起笑到計彩樺的跟前,“你既是我計大哥的女兒,走,去我那邊,我有好東西給你。”他又看了劉浩一眼,“你也來吧。”
“我算是附贈的?”劉浩歪嘴一笑。
雷鎮卻上前低聲說:“這春秋個性古怪,你要過去他那積雷峰你要叫心點。”
“知道。”
就算雷鎮不提醒,劉浩也不會對春秋完全放心。
他要來打聽的是這雷部到底養了多少兇獸。還有,這天界還有哪些地方有黑翼蟒那樣厲害的兇獸。要可能的話,他也要抓一頭來養上。
積雷峰,雷部四大峰之一,跟另一大峰織電峰遙遙相對,那也是另一位護法的居所。
再加上中間雷部大殿的所在,猶如是一張大手,伸出的四指跟中間的掌心,另一指,卻是像被劈開,做了山門。
山峰高高立起,比那雷部大殿還高出一大截,過去卻是不遠,每座山峰間都有一道鐵索長橋,要修爲稍低,從鐵索上跌下去,便是萬丈深淵。
“我每次來了新弟子,都會令他們去走走這索橋,嘿,掉下去的人可不少。”
看劉浩不以爲然,春秋就笑:“放心吧,雲霧之下有漁網在放着,不會死人。雷部怎麼說也是名門正派,怎會做出胡亂害人的事來。就是試試他們的膽氣。不過前幾年,有個少年過來時,卻有相熟的弟子提醒他,我聽說了,就讓下邊把漁網撤了。”
這還不是一回事?
劉浩踏上鐵索,看那搖動情狀,心想,就是他這樣修爲都心有點慌,不用說那一點修爲都沒有,才進派中的弟子了。
“也不要他們走多遠,走過整條百米長的鐵索不可能,總要走過一半吧。”
春秋點着鐵索,身輕如燕般的到了另一頭。
劉浩緊隨其後,再就是拉着計彩樺的盤兼。
“你看我這居所好不好?”春秋向劉浩炫耀。
還別說,這山峰極大,快像是一座山頭了,上面被剷平後,建了一座大屋子,還有一個極大的院落。
在幾十米外,更有一處能住數人的小院子。
其間長滿了綠樹青草,還有幾處溪流和那春秋挖出來的一個小魚塘。塘邊擺着幾根魚竿,不時看有魚兒從塘中跳出。
“是活水,只是這塘中吃食多,這些魚兒纔會全都集中在這裡,有人來我就請過來釣上幾竿,怎樣?老盤小劉晚些來釣幾條,晚上可以燒來吃。”
這事劉浩倒樂意做,跟着就被春秋給迎進了他的屋中。
這裡有服侍他的兩個童子,看着都七八歲大小,眉目間還是稚氣未脫的樣子,脖頸戴着兩條鏈子,一塊通透玉佩掛在鏈上。
“這兩條叫鎖心鏈,能讓他們不會出亂子。”盤兼低聲給劉浩說,“說白了,就是壓抑他們的邪心。”
“你信?”劉浩冷笑。
“你管我信不信,那春秋信。”盤兼哼道。
那兩童子從後頭搬着菜上來,想是早就準備好了,算算也是飯點。
只是沒想到盤兼來,這裡就只准備了三菜一湯,春秋就將兩個童子趕走。
“午飯將就,晚飯就說定了去比一比誰釣的魚多。”
等吃完飯,盤兼纔將來意說明,原來還是爲了山十島上的那雄龍蛇。
“你既跟小劉上來,竟不知那雄龍蛇原是我雷部的黑翼蟒……”
“什麼?!”盤兼大驚,計彩樺也一臉吃驚模樣。
“雷鎮去山十島就爲的收服黑翼蟒。尊者想要重練黑霆丹,必要黑翼蟒的膽汁纔能有用。”
原來如此,盤兼瞬間想明瞭。自己和計彩樺走得早,卻沒想那雄龍蛇會被後來的雷鎮收服,劉浩自是跟着雷鎮回來的。
“我也有事想問春哥,”劉浩說着感覺不大好,就忙換了稱呼,“春兄,似這黑翼蟒在這天界還有多少?”
“你是爲這等級別的兇獸?那可不多。”春秋說,“要是都是黑翼蟒,那天界還不早就亂成一團了。”
“我是說現在的黑翼蟒。”劉浩翻下白眼,“就是靈力被奪走九成的。”
春秋不說話,只是夾菜,盤兼幫他回答:“不多也不少。這樣說吧。能到黑翼蟒現在實力的不多。但相近的卻是不少。都散養在各派之間,這些門派並不是七大派,而是一些零散的中小門派。”
劉浩瞭然於心:“那雷部有多少跟黑翼蟒一樣實力的兇獸?”
“劉兄弟,你打聽這事做什麼?”春秋慢慢地放下筷子。
“隨便問問,好奇而已。”
劉浩把話帶過,等吃了飯,又去釣魚,他就問能隨便走走嗎?
春秋冷笑:“你只要不闖進尊者上人的山峰。哪裡不能去。我們這雷部可不是閉關自守的蠢貨門派。”
有這話就夠了,劉浩從鐵索橋回大殿處。問掃地童子,他們也不知雷鎮去哪了。
他只得在這大殿處看了一陣,又看那歷代尊者的像,倒有一小半是女相,卻不知是不是女人。後面上人卻多半都是女人。
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緣由不成?
“兄弟在這裡亂逛,莫非是迷路了?”雷鎮從一座雕像後轉出。
“正想找雷道友,那春秋真是好招待,大魚大肉,卻又拉我去釣魚,我不喜這事,就來這邊亂逛,也想找雷道友問些事。”
“哦?還請說。”雷鎮說着揹着雙手帶劉浩往後邊逛去。
卻在快走出大殿時,有一座全幕着輕紗的全身雕像,先前的尊者雕像都是頭像,劉浩才分不出男女,這邊卻是全身像,只可惜只有一尊。
上面是一位披着金色鎧甲的男人,手中還持着一把杵子。
“這是金甲雷神,是我雷部中唯一尊的天官之像,護法之像卻是一尊都沒有。”
聽這口聞,護法和天官是互相看不順眼啊。
先前那春秋對雷鎮就沒好話,這下雷鎮又在暗示天官其實比護法要強。
“金甲雷神,怎地不叫雷天官?”
“因他身披金甲,又護住了雷部當時一劫,便被上尊號爲雷神,全稱是金甲雷神天官。”
“既立了大功,怎又不做護法?”
雷鎮淡笑說:“因他不想做,當時一位護法是他的殺父仇人,他不單不想做護法,還想將那護法殺掉,所以纔會一直坐在天官之位上。”
劉浩微一點頭,就隨他一路走到殿外,雷鎮才突地回頭說:“傳說那金甲能取下,那雷杵也能拿下來裝備,可要能做到這樣,就會被稱爲金甲雷神再世,會是雷部的守護神,就是尊者也要低頭。”
“可曾有弟子去試過?”
雷鎮笑說:“每位進門的弟子都會去試,可誰都取不下來。就連我也試過,那金甲卻像是生根了一樣,使出絕大力氣也是紋絲不動。”
劉浩心念一動,問道:“要是外面的修士取下了怎麼說?”
“這金甲雷神的雕像在這裡也有千年了,誰也未曾做到,外面的修士也是一樣,嘿,那盤兼也曾來試過,不也拿不下來。劉道友要想試試也無不可,不過,我想你找我有事吧。”
“我想去看看雷部訓練兇獸的地方。”
雷鎮一愕,沉吟了許久才說:“此事還要尊者下令,我可以帶你去見尊者,尊者答不答應是他的事。”
“可以。”
從大殿左側一路蜿蜒上行,到一處在四峰來說最高的地方,就聽到那裡數名弟子被鞭打的聲音,就見那裡一座大院外,十多名弟子袒胸露腹在那跪着,一個臉色陰沉的男人,手舉着長鞭,一鞭鞭的抽在他們背上。
在那後方,一個相貌極像女人的平胸男人,在那坐着,一襲白衣,手旁擺着羽扇,手裡握着茶碗,眼神冷漠的看向下方:“若無法引雷落下,還配稱是雷部子弟?不如儘早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