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了看張嚴心,對方剛想說話,就被我扣住了咽喉,硬生生把她的話給憋了回去。
我沉聲道:“我不會開車,你開車往回走吧!”
陳紹元控制着汽車慢慢停了下來:“我也不會擺弄這個玩意兒,好在,這裡離李家村不遠,我們走回去就行。”
“行!”我推開車門,拽着張嚴心從車上跳了下來,小糖隨後站在了我的身邊。陳紹元下車之後說了一句:“你們走前面!”
我一隻手扣住張嚴心的脖子,一隻手把她胳膊反剪在身後,推着張嚴心往前走了幾步:“你是李一年。”
陳紹元在我背後道:“別問那麼多。你不知道術士得守住嘴麼?問得多了,死得就快。”
“說得也是!”我說話之間忽然一個回身,右手化拳猛地往陳紹元的肚子上轟擊過去。我的拳頭貼在對方肚皮上之後,連顫動了兩下,陳紹元也哇的一下,噴出一大口猩紅的血水。
小糖上前一步扶住了臉色慘白的陳紹元,我從身上抓出一把硃砂,撒向了地面上的血水。
濃烈的白煙帶着滋滋聲響從地上掀空而起時,小糖也把一張靈符塞進了陳紹元的嘴裡:“嚥下去,快!”
陳紹元拼命吞嚥着靈符的當口,我看向了張嚴心道:“你是怎麼接了王家的生意的?”
張嚴心揉着被我掐疼的脖子,白了我一眼:“也是通過中間人介紹的。”
“聯繫你的那個中間人,問問他怎麼接到的消息。”我說話帶着幾分命令的口氣,張嚴心微微撇了撇嘴之後,還是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邊沒人接聽,她又把電話打給了別人:“你去幫我看看劉欣怎麼樣了?”
沒過多久,就有人把電話給打了回來,張嚴心的臉色瞬時間變得慘白:“我的中間人死了,死在魚缸裡。”
“什麼?”我沒聽明白張嚴心說的是什麼意思?
張嚴心把手機給我遞了過來,有人給她發了一張照片,那裡面是一具站着死在桌邊上的屍體,死者雙手垂在身邊,身軀彎成了弓形,把腦袋伸進了養着地圖魚的魚缸裡,活活溺死在了裡面。魚缸裡面不是鮮血,就是死者飄起來的頭髮,我只能從髮量上判斷出,淹死的是個女人。
那人也不知道死了多久,臉上到處都是被魚給咬出來的傷口,魚缸裡那幾條地圖,大概也死在泡過屍體的水裡,整個畫面一片狼藉。
我合上了手機看向張嚴心:“你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麼?”
“我?”張嚴心被我問得愣了一下之後,才帶着幾分惱怒的說道:“吳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乾咳了兩聲道:“別誤會,我只是在判斷一件事兒。”
我解釋道:“王家的那個鬼魂,說不定跟李一年沒有什麼關係。他想要的是李一年當年找到的那塊死龍心。”
“那個人故意在快要過年的當口,弄出九條紅鯉魚的事情。就是看準了,大部分術士都已經回家過年、祭祖,不會接生意。能接這趟生意的人,大概也只有三眼門。這樣一來,他就能順理成章的把你引過來,然後殺你。你死在王家,就算張文韜有所懷疑,也會覺得,你是在生意上失了手。不會繼續往下深究。這代表什麼?”
張嚴心微微搖頭:“我不知道!”
我解釋道:“這代表着,對方殺你,不是爲了尋仇,而是爲了圖利。而且,對方害怕張家再找他的麻煩。”
“對方明知道,你是三眼門大小姐的情況下,還要這樣算計。說明他所圖非小。我算來算去,往裡也只有李一年當年留下的死龍心,能讓他冒這麼大的風險。”
我看向張嚴心道:“當年有人說,李一年想要活龍心,需要三件東西。其中一件是不是在你身上?”
“我?”張嚴心搖頭道:“我沒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小糖走上來說道:“我覺得,有可能是張嚴心的血和別人不一樣?”
小糖解釋道:“在風水上說,龍脈以山勢爲脊,以水爲血。只有筋骨、脊樑、血液齊全,纔是能成大勢的龍脈。少了一樣不是殘龍就是病龍。斬龍術士破壞龍脈,必須要斷龍脊,挑龍筋,放龍血,才能徹底斬斷大龍。”
“我不知道活龍心秘術具體的內容,可我覺得,想要救活龍脈,必須把這三樣被斬龍術士打斷的東西補回去。當年,李一年拿走了雷擊木,說不定就是爲了構架大龍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