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農村直到現在很多地方都習慣自己打水,多數都是在家裡打口井接上抽水機,就和用自來水差不多,實際上用的卻是井水。道鬼藏在王家地下在水裡搗鬼,王家的每滴水都會成爲致命毒藥。
雖然,術士在做生意的時候習慣於自備飲食,用來防備惡鬼暗下毒手。但是,對方既然選擇了下手,就會想辦法讓張嚴心他們用水。況且,張嚴心他們帶的飲用水並沒多少。
陳紹元駕車一路飛奔之下,不到半個小時就趕回了李家村。我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闖進了王長海家裡,三眼門的人莫名其妙的看向我時,我厲聲喊道:“張嚴心呢?”
石驚龍站起身來:“你找嚴心有什麼事兒?”
陳紹元想要上去解釋,我的耳朵就震動了兩下——我聽見遠處傳來了淋浴頭噴水的聲音。
我轉身就往浴池方向飛身而去,一腳破開大門,直視浴室中心,張嚴心的聲音也在我的側後方響了起來:“吳問,你要做什麼?”
張嚴心沒事兒,我自然退了出來:“老陳,你說。”
陳紹元把我們去找老馮的事情說了一遍,石驚龍乾咳了兩聲:“多謝各位專程趕來通知我們王家的消息。此後,我們三眼門必有厚報。”
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石驚龍話裡的意思就是:我們知道了,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這下別說是我,就連老陳那樣八面玲瓏的人都被氣得渾身亂顫:“好心當成驢肝肺,特麼的什麼東西。小師叔,咱們走,這裡的事情咱們不管了。讓他們三眼門的人死去吧!”
我轉頭看向了張嚴心,張嚴心已經是滿臉通紅,石驚龍的話顯然是讓她尷尬到了極點,可她在石驚龍面前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是滿帶歉意的看着我,向我急打眼色。
石驚龍淡淡說道:“吳問,我們之間的賭局已經結束了,我們三眼門兩次承了你們半間堂的人情,一定會銘記在心。這點,你就放心吧!至於,王家的事情,我們自會處理,大師兄已經帶着高手趕來。如果,你想見見大師兄的話,那就多留一天吧!”
石驚龍是想用張文韜把我擠走,他知道,我連着傷了三眼門的幾個弟子,肯定不好意思見張文韜,只要把我擠走。三眼門的面子、裡子也就全都保住了。
我嘴角上微微泛起了一絲冷笑:“讓我走也可以,她得跟我一塊兒走!”
我用手指的是張嚴心,石驚龍和張嚴心同時一愣之下,我從身後拔出來的九星殘月已經壓在了張嚴心的脖子上:“跟我走!”
“吳問,你想幹什麼?”石驚龍勃然大怒。
我卻不緊不慢的說道:“石驚龍,你給我聽好了,卷山龍從來就沒有跟誰商量着做事兒的習慣,我想殺誰,你攔不住。我想救誰,你也管不了。我負責把張嚴心送回去找她爸爸。保證不會少一根汗毛。至於,你們的死活,跟我沒有關係。但是……”
我話鋒一轉道:“你們要是不知死活跟着上來,不用王家的道鬼動手,我就先弄死你們。”
我伸手扣住張嚴心的脈門,五指稍一用力,對方半邊身子就使不出力氣似的靠在了我的身上,我半脫半拽的把張嚴心從院子里弄出來,塞進了車裡:“老陳,開車快走!”
陳紹元一腳油門下去之後才埋怨道:“小師叔喂,你下回就不能好事好好辦麼?就你這個作風,把人救出來,人家都得罵你,說不定,張文韜都得登門替閨女討|說|法。你呀你!”
陳紹元看着是在埋怨我,實際上,他那些話都是在說給張嚴心聽的。
我沉聲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三眼門有人死了。”
我急聲道:“你沒看見石驚龍背後站着的那個人,眼睛裡面全是血絲麼?被水嗆死的人,眼珠子會滲血,你不知道麼?”
陳紹元嚇了一跳:“小師叔,你看看張嚴心是不是也……”
我轉頭看向張嚴心的時候,她也往我臉上看了過來:“我沒喝王家的水。”
我剛剛鬆了口氣,就聽見陳紹元說道:“她沒喝,我喝了啊!”
我坐在後排座上猛一擡頭,正好看見汽車反光鏡裡映出一雙帶着血的眼睛,陳紹元嘿嘿笑道:“小朋友,你失算了。術士怎麼做事,我比誰都清楚。就算你有幾分聰明,能算得過我麼?”
我聲音猛然一沉:“你想怎麼樣?”
陳紹元陰聲說道:“把你身邊那個丫頭送回去,你們想走想留都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