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沒早說!”小糖反咬一口:“你說,你跟一個男鬼在屋裡苟苟且且的幹什麼呢?”
“我說不過你!”我趕緊投降了,我把白塑過來找我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忽然反問道:“哎,小糖,白塑不會是你幹掉的吧?”
“我……我……”小糖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跺腳道:“我是想幹掉白塑,可我還沒把咒下完,他就死了。”
“殺人的是陳玉龍?”我眯着眼睛道:“我們是捲進白塑和陳玉龍的同門之爭裡去了?”
古老行業當中,師父可能會收很多徒弟,但是能繼承師父衣鉢的人卻只有一個。同門間的競爭,有時顯得極爲殘酷,同門成仇的事情更是屢見不鮮。
從我接下白家的生意開始,就捲入了白塑與陳玉龍的同門之爭。
白塑,想要藉着我的手去殺陳玉龍;陳玉龍以爲我是白塑找來的幫手,接連不斷的對我下手。如果,不是我及時從這個圈子裡跳了出來,我就得跟陳玉龍分個生死。
現在,白塑死了,按理說,他們之間的爭鬥也應該結束了,白塑又來找我做什麼?
他想要把我的目光轉向陳玉龍,讓我殺陳玉龍幫他報仇?
張嚴心走上來說道:“我覺得白景武在我們臨走前說的話未必沒有道理,白塑在感情問題上的確不太正常,但是作爲一個普通人來說,他未必能承受得住殺人後的心理壓力。或許,他內心裡也一直在掙扎。所以,他纔會癡迷於土匪,他只有覺得自己是土匪的時候,才能排解掉一部分壓力。”
張嚴心微微一頓道:“我並不是想替白塑辯解什麼,而是就事論事。尤其是吳問引着白塑上吊,讓他審視自己的一生之後,他的內疚就顯得尤爲明顯了。那段時間,他雖然沒有直接倒向我們這一邊,但也在猶豫。我覺得白塑過來提醒你的可能性很大。”
小糖撇了撇嘴沒有吭聲,我知道,她心裡肯定對張嚴心的推測不以爲然,他對白塑就沒有什麼好的印象,也不會相信白塑有內疚之心。
我沉吟道:“就事論事的話,我也覺得白塑的內心裡有所掙扎。你們想,白塑得到傳承大概是在兩年之前。如果,他想要殺人制衣的話,兩年時間,夠他殺多少人?秘法殺人,哪怕是警察來了也得束手無策。白塑在兩年的時間裡,連一朵梅花都沒湊齊。只能說明他一直處在矛盾當中。”
我沉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算出白塑二十五歲之前必須結婚的先生,應該也是白塑自己安排的人。”
小糖聽到這裡忽然反問道:“他爲什麼要安排這麼個人?”
我回答道:“我想大概是兩個原因,一個是,他只殺願意上鉤的女孩。他把自己扮成另類,就是爲了不讓人接近自己。一個女孩明知道某個人有心裡疾病,還要接近他的話,要麼是真愛,要麼就是另有所圖。白塑不相信真愛。”
“對!”張嚴心微微點頭道:“如果白塑是相信真愛的人,他就不會總去做搶人女友的事情了。他是在玩願者上鉤的遊戲。”
我繼續說道:“白塑找人給自己算命的第二個原因,大概是想要補償對方的家屬。你仔細想想,白塑的女友都是在跟他談婚論嫁之後才死於意外,這段時間裡,女孩家很可能已經收到了彩禮。以白家的地位,不會做出不結婚就往回要彩禮的事情,那些錢,就是白塑的補償。”
“呸!”小糖冷聲道:“說來說去,還不是爲了一己私慾去殺人?”
“不一樣!”我搖頭道:“現在看,整件事應該是裁縫行裡兩個親傳弟子爭奪傳承,引發出來的血案。可我總覺得,這裡面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我沉吟了一下才說道:“嚴心,黃昊他們父子倆的事兒,你查了麼?”
“沒有!”張嚴心搖頭道:“我當時沒注意過白塑的導師,我現在安排人去查?”
我擺手道:“等等,你讓我想想。”
白塑這邊的生意,已經結束了,沒有僱主的買賣再做下去,那就純屬是個人意願了。我對裁縫行的傳承並不好奇,也沒有行俠仗義的打算。再往下查,就等於是在找老黃家那邊的麻煩,我到底要不要蹚這個渾水?
這件事上,我也很猶豫,其實仔細算算,我從出道以來,每次去蹚渾水好像都沒什麼好結果。
不是白忙活一場,就是差點把自己摺進去。
況且,這次的生意還是人家師門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