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手制止了小糖:“白塑,你和陳玉龍之間的恩怨又是怎麼回事兒?”
張嚴心冷聲道:“他跟沈依墨談男女朋友,是他從黃家回來之後的事情。他是故意搶了陳玉龍的女友。”
白塑辯解道:“我不是……我是真的喜歡墨墨……”
“你閉嘴!”小糖怒聲道:“我聽見你說話就覺得噁心。”
“讓他把話說完!”我沉聲道:“白塑,我現在想知道的是,陳玉龍在這件事裡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我要聽實話。”
白塑低聲道:“陳玉龍是黃家的棄徒。黃昊,想要除掉陳玉龍。陳玉龍跑出來之後就纏上了我。”
小糖冷聲道:“你追求沈依墨是爲了把陳玉龍逼出來吧?”
白塑不說話了,顯然是默認了這個事實。
我淡淡說道:“白塑,你是一個佔有慾、控制慾非常強的人,而且做事也帶着掠奪性。你怎麼會屈服於黃昊?”
張嚴心得到的資料裡,白塑喜歡搶人女友,如果說,幾個人同時追求一個異性的事情並不奇怪,但是次次都去搶人女友,就只能說明對方是故意而爲。
“那是你沒看見過梅花映雪,那件衣服太漂亮了,那是你想象不出的美。那不是一件衣服,那叫珍寶,你懂麼?”
我沉聲道:“白先生,事情你已經看到了,是你的兒子在殺人,不是別人想殺他。你覺得,我們之間的交易還有必要進行麼?”
白景武這時也是臉色慘白:“吳當家,工讀學校的地契,我已經帶來了,請你務必……”
“務必什麼?”我目光陰沉道:“你最好別說出,我不想聽的話來,不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白景武怒道:“吳當家,我畢竟是一個父親。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死。”
小糖起身道:“你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就能看着別的人死麼?白塑爲了一件衣服殺了多少人?那是四條人命。”
白景武沒看小糖,而是緊盯着我道:“你不是土匪麼?”
白景武的言下之意是“土匪”只講錢,有錢就可以辦事兒,甚至幫人幹綁票殺人的事情。
我冷笑道:“我祖上是土匪,我不是。就算是,也有句叫‘盜亦有道’,我們的交易到此爲止,你另請高明吧!”
我起身要走的時候,白景武幾步趕上來道:“吳當家,你再考慮一下吧?小塑會癡迷土匪,也是因爲他心裡痛苦。他殺了人,只有把自己當成土匪,他纔不會惶恐不安啊!求你再考慮一下吧?”
“走開!”我實在跟他沒什麼道理可講了,抓着白景武的胳膊把人給扔到了一邊,帶着小糖他們大步走出了白家別墅。
小糖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到家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再沒出來。
我知道,小糖是在生氣,這個時候我也沒法勸她,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剛剛睡到半夜就覺得屋裡颳起了一陣冷風,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見白塑面無表情的站在了我屋裡,對方距離牀還有兩三步的距離,身上帶起的寒氣卻足夠讓人瑟瑟發抖。
白塑臉上毫無血色,眼圈卻微微發紅:“吳問,我已經後悔了,你爲什麼不放過我?”
我伸手摸向九星殘月:“你後不後悔,關我什麼事?”
白塑臉色陰冷道:“你以爲殺了我就萬事大吉了麼?你錯了,我死之後,你們這裡還會死人,死更多的人。我殺女人是爲了梅花映雪。陳玉龍也在殺人,他是爲了另外一件衣服。等着吧!你還得死!”
我試探着問道:“陳玉龍是怎麼回事兒?”
“你想知道,自己去問他!”白塑說話之間脖子上裂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像是流水一樣從他脖子上淌了下來。短短片刻之間就染紅了白塑的衣服。
站在遠處的白塑就像是被人披上了一件紅袍,他臉上僅剩的那點血色也在瞬間褪盡,可他看我的眼神卻在微微閃動。
白塑過來不是爲了尋仇,而是爲了提醒我什麼?
他是什麼意思?
我還沒想明白白塑到底要幹什麼?小糖就踹開房門衝了進來。
小糖看見屋裡的鬼影,起手一道靈符打了過來,我想阻止都來不及,靈符爆出的雷火轟然閃過之後,白塑消失了蹤影,地上只留下了一塊沾着血的布條。
“衝動啊!”我捂着腦袋道:“我還有話沒問完呢!”
白塑的鬼魂來得太突然,我敢肯定白塑是真的死了。可我不敢確定是誰幹掉了白塑,小糖動手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