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寒離開的時候,夏一航送到門口,看着他的車在視線裡消失才鬆了口氣,叫來了助手:“準備一下,我要離開。”
就在當晚,夏一航的工作室停止了一切工作。
與此同時,安木槿跪在書房裡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她跪得筆直,面色平靜,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腹,手顫抖的輕輕的撫過自己的小腹,輕聲:“寶寶,你還是來了。”
門被推開了,安振國臉色鐵青的進來,伸手把安木槿從地上拉起來。
“你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安振國踱步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擡頭盯着女兒的臉,一字一頓。
安木槿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沒什麼,都過去了。”
“你沒有去上學而是和他在一起了是不是?”安振國扶在膝蓋上的手握成拳頭,儘量的剋制自己的情緒沉聲問。
安木槿點了點頭。
啪一聲,安振國手邊的搪瓷茶杯被摔在了地上,碎了的瓷片四分五裂,安木槿擡頭看他,輕聲:“爸爸……。”
“閉嘴!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竟然揹着我做出這樣的事情!到底爲什麼?”安振國煩躁的擡手,聲音拔高了。
門被推開,唐玲一臉關切的進來了,伸手扶住了安振國:“振國,你別生氣啊,心臟不好,纔剛出院。”
安木槿愣了一下。
唐玲轉過頭,那口吻痛心疾首一般:“木槿,快過來給你爸道個歉,不就是談戀愛了嘛?女兒大了談戀愛也是正常的。”
“閉嘴!誰都行!冷家不行!冷慕寒不行!她竟然騙我說去讀書!安木槿,你怎麼對得起我?對得起你媽媽?”安振國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甩開了唐玲跌坐在椅子上。
“爸爸。”安木槿過去抱住了安振國的胳膊:“爸爸,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我們去別的地方生活好不好?”說着,眼淚就落下來了。
安振國眉頭擰成了疙瘩,看着安木槿:“你讓我們離開這裡?爲什麼?”
“這是什麼話?你們就是分手了,難道冷慕寒還能不讓我們安家在a市?”唐玲說着,從旁邊走過來,聲音帶着幾分嘲弄:“還是說你沒本事,被人家嫌棄了,覺得丟人?我還以爲有那樣的男人護着,你會多了不得……。”
安木槿猛的轉過身,擡起手啪就是一耳光抽在了唐玲的臉上,聲音冷凝:“你閉嘴!我和爸爸說話沒有你插嘴的份兒!”
唐玲捂着臉,一身肥肉都氣得顫抖,自從安木槿和冷慕寒在一起之後,自己捱打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如今安木槿被冷慕寒趕了回來,還敢和自己動手?
“哎呀,這真是無法無天了啊,我不活了,你打!你打!”說着,像是牛一樣用頭來撞安木槿。
安木槿的手下意識的護着小腹,一側身唐玲咣噹一聲撞在了書架上,頓時眼冒金星,咬着牙伸手抓住安木槿的胳膊,揚起手。
“住手!”安振國被氣得心臟病都要犯了,一隻手捂着心口。
唐玲哪裡能住手,伸手去抓安木槿的頭髮,安木槿順勢靠近她的耳邊,聲音很輕,只有兩個人能聽到:“唐玲,安逸是誰的孩子?”
如遭雷擊,唐玲頓時忘記了自己的動作,瞪着安木槿澄澈的眸子。
“你再動一動試試!”安木槿說着,倒退一步,唐玲鬆開了手。
房間裡的動靜讓剛剛放學回來的安逸聽到了,他看着書房半開的門,那個書房他好奇了許久,所以就跑過來了,一推開門就看到了披頭散髮的唐玲和站在一旁的安木槿,眼裡一抹狠戾,摘下書包衝着安木槿砸了過來。
安木槿沒防備,砸中了後背,重心不穩的她往前搶了兩步撲通一聲跪倒了,回頭看着安逸。
安木槿目光陰翳,嚇得安逸一下就坐在了地上,哇一聲就哭出來了。
唐玲急忙跑過去抱着安逸:“兒子不哭啊,不哭,是你姐不好惹了你爸爸,跟你沒關係。”
“她不是我姐,她不要臉在外面和別的男人鬼混了!安家不要她!不要爸爸生氣。”安逸回身撲到唐玲的懷裡,學着唐玲的做派,還偷偷去看安振國的臉色。
“帶着安逸滾回房間去!”安振國看過來,嚇得安逸縮到了唐玲的懷裡,抱着她的胳膊哭得更大聲了。
唐玲最寶貝自己的兒子,哪裡肯讓兒子因爲安木槿的事情被安振國罵?扯着安逸站起來:“安振國!你自己的女兒管教不好,關我和安逸什麼事情?吼?吼也該吼她!你以爲我們願意看你們兩個啊?兒子,跟我走!”說着,拉着安逸往門口走去。
安振國痛心的看着還在地上跪着的女兒,沉聲:“你們到什麼程度了!”
安木槿擡起頭看他,安振國的反應她一點兒也不意外的,冷家的大小姐因爲他死了,當然會害怕自己的女兒和冷家有關係。
“說!”安振國臉都憋紅了,手都在顫抖。
安木槿心裡冷笑,收回目光看着安振國:“我們什麼都發生了,不過他又不要我了,你問爲什麼是嗎?那我問你,你非法集資三十億,爲什麼只是關了一晚就放出來了?”
安振國臉刷一下就白了,唐玲恨不得撒腿跑,可是沒來得及,安振國幾步過來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滾回來說清楚!這件事和你有關係!”
“放開我媽媽!”安逸撲過去撕安振國的手,被安振國甩開,他不是傻子,安木槿是通過唐玲知道自己入獄的,怎麼能讓她走?
唐玲面如死灰,望着安振國:“你不識好歹!”
安振國擡手就是一耳光,啪的一聲,唐玲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捂着瞬間腫了的臉,猛地爬起來:“安振國,老孃和你拼了!爲了這個不要臉的女兒,你打我好多次了!”
說着,就撲過來了。
安逸被安振國甩開,伸手扯住了唐玲的頭髮:“是不是你把木槿送給冷慕寒的!”
“不是!”唐玲喊着,伸手就去抓安振國的臉。
跪在地上的安木槿像是看不到也聽不到一樣,手輕輕蓋在小腹上,轉頭去看放着母親遺像的房間,房門上的鎖原封未動,心猛地震動了一下,今天是母親的忌日!
不管唐玲的喝罵,安逸的哭喊還有安振國的質問,安木槿爬起來往母親的房間走去。
去了廚房,在抽屜裡拿出來一把榔頭。
“爸!她要殺我啦!”安逸見安木槿手裡拿着榔頭,大聲喊着跑過去抱住了安振國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