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叔叔!”
安木槿驚喜交加,如果不是行動不便的話,恨不得飛奔過去。
夏一航拖着行李箱,遠遠的衝安木槿招手,已經四個多月沒見到她了,明顯的胖了一圈呢。
“您怎麼來了?”安木槿笑眯眯的挽着夏一航的手臂:“是不是知道我想見您了呢?”
“是啊,你這孩子總是讓人放心不下,慕寒都說了,最近好像嬌氣的很呢。”夏一航點了安木槿的腦門:“真的是被寵壞了嗎?”
安木槿撇了撇嘴兒:“纔沒有呢,不願意提他,不理他。”
十足的小女人的樣兒,惹得夏一航朗聲笑了,他都覺得冷慕寒是小題大做,明明看着安木槿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呢,怎麼就迫不及待的讓自己趕來了呢?
進了房間,安木槿張羅着準備晚餐,強烈要求要親自下廚,那份雀躍讓夏一航心裡暖暖的,不知不覺自己真的把安木槿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了,看她高興或者傷悲,心都隨着她喜樂。
“慕寒不在家?”夏一航看了一圈,房間裡除了安木槿和瑪姬,冷慕寒和安諾都不在,不禁隨口問了句。
安木槿正在切菜,哼了一聲:“說是帶着安諾出去玩幾天,早晨就走了。”
夏一航知道這是給安木槿創造一個好的環境,好接受一下心理檢查,索性不問了。
晚飯的時候,安木槿總是魂不守舍的看外面,結果也沒看到冷慕寒和安諾的影子,心情有些低落的,不過幸好夏一航在,她倒是也算開心。
吃飯的時候夏一航說了公司的事情,安木槿終於興奮了點兒了。
“夏叔叔,周琪真的那麼厲害啦?太讓我意外了。”
“嗯,希亞是個很不錯的領導者,周琪做她助手是最好的選擇,現在業務談判希亞都不必去了。”夏一航夾一塊青菜送到安木槿的碗裡,有些喟嘆:“你這孩子是有福氣的,公司不用管也照樣運作的好,倒是冷慕遠要差一些了。”
“嗯?”安木槿挑眉,她對冷氏也關心,只是不願意在冷慕寒面前提起罷了。
“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就是最近被喬氏算計了一次,損失不小,冷家家大業大也無所謂的,阮素素是個厲害的,最近封家的人進入冷氏的比較頻繁,封巒出獄了,接管了冷氏業務部。”
“哦。”安木槿戳着碗裡的飯粒兒,封巒應該是阮青青的兒子,還真是沒想到原來阮素素的妹妹嫁到了封家,如今姐妹一心,倒也情理之中的呢。
“木槿,你最近心情怎麼樣?”夏一航放下筷子,拿過來餐紙擦嘴,問。
安木槿愣怔了一下,擡頭:“夏叔叔,難道我的病還沒有好嗎?”
“瞎說,早就好了。”夏一航略有些責怪的瞪了安木槿一眼,才說:“不過需要注意一下,你是個玻璃心的孩子,經不起刺激。”
“纔沒有呢。”安木槿垂眸:“一定是冷慕寒把你叫來的吧?”
“我倒是聽說你也想見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呢?”夏一航避重就輕,打量着安木槿有些沉重的表情,心沒底了。
安木槿放下筷子:“我們去喝茶吧。”
逃避?夏一航略微頓了一下起身:“現在幾點了?”
“七點一刻。”安木槿看了一眼牆角的落地鍾,轉身去倒茶。
夏一航走到落地鍾前,快速的把時鐘回撥到六點五十九分。
安木槿端着茶送過來,剛坐下。
“現在幾點了?”夏一航又問。
“七點一刻……。”就在安木槿回答的時候,時鐘報時的鐘聲響了,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安木槿愕然的回頭,七點整,她不解的皺眉。
清醒催眠,夏一航專注着安木槿的表情,聲音帶着舒緩的力量:“七點鐘,木槿,你聽到了嗎?”
“哦,七點鐘。”
安木槿回頭的時候,眼裡還盡是迷惑。
“冷慕寒最近很忙的,你知道嗎?”夏一航問。
安木槿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是調查什麼事情吧,也許和我父親有關係,我聽到了,在他書房門口。”有些痛苦的垂下頭,單手撐着額頭:“其實,人都沒了,爲什麼還要調查呢?夏叔叔,我覺得自己的幸福都是假象。”
夏一航看了一眼打開的錄音筆:“爲什麼不學着勇敢呢?你難道要做一個玻璃娃娃嗎?別人的呵護並不是無時無刻的,自己要學着堅強。”
安木槿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娃娃,並且隨着夏一航說話的進度,玻璃娃娃碎了,一片一片的落在了地板上,沒有聲音。她想要伸手去拿起來,卻怎麼都挪不動腳步。
“她不堅強,你又何必強求呢?木槿,放手吧,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脆弱的藉口,但也有堅強的理由,比如你,你有安諾,有小二,還有安氏和冷慕寒,他愛你,你知道的。”
“我知道。”安木槿擡起頭,目光像是飄遠了一樣:“只是愛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安木槿眼前的門打開了,冷慕寒出現在門口,他笑着,薄脣輕啓:“愛你,就是要和你永遠在一起,讓你快樂。”
夏一航偏頭看冷慕寒,起身離開。
冷慕寒伸出手:“過來吧,冷太太,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秘密。”
安木槿站起身,看冷慕寒伸過來的手,走過去。
“我們是一家人,你和我,還有我們的孩子,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改變。”冷慕寒輕輕擁着她到懷裡,聲音更低了:“你先生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呢,你書房外面聽到的話是錯誤的,你再想想,但是書房裡的話是--不要查下去了,我不願意。”
安木槿的眼前迅速出現了那晚書房虛掩的門,裡面傳來了冷慕寒的聲音,那聲音很清晰,一字一頓:不要查下去了,我不願意。
“聽到了冷太太?”冷慕寒俯身在她耳邊輕聲的問。
安木槿點頭。
夏一航的臉色瞬間烏黑烏黑的了,走過來輕聲問:“木槿,幾點鐘了?”
安木槿回頭看着時鐘,七點一刻!
猛地清醒過來,看着夏一航:“夏叔叔,我剛纔是不是走神兒了?”
夏一航笑了:“懷孕了嘛,聽說一孕傻三年,怎麼了?”
安木槿笑了:“沒什麼,以爲自己被你催眠了呢,好啦,我去給冷慕寒打個電話,他也很想見您呢。”
夏一航點頭,看安木槿開心的去打電話,牙齒咬得咯崩響,就在剛纔,冷慕寒竟然當着自己的面就對安木槿撒謊了!這怎麼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