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的笑容,香雪重重的點了點頭,見她還站着不動,我不由得問道:“走啊,柳堤在哪兒?”
“就在後面。”香雪向後指了指,見我走了過來,她輕輕的一笑,扭轉過身子,我這才發現,從後面看過去,她的腰肢還是蠻細的呢。這使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唱盡天下細腰女子的墨家寓言,“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試問天下間,哪個男人不喜歡腰細的女子呢?確不知女人爲了腰細而不知要忍受多少的罪呢。
但香雪的細卻不是那種瘦弱的細,因爲在那細細的腰肢下面,是飽滿豐腴的翹臀,呈着優雅的弧形向上和向兩邊擴散起來,散發着成熟女性誘人的魅力。緊身的淺藍色的七分褲很明顯的將她飽滿的肥臀劈開了清晰的兩瓣兒,但卻看不到內褲邊緣的痕跡。
無限的遐想不可阻擋的在我腦海中升起,跟在香雪婀娜的腰身後面,穿過雕塑系的小破樓,在往前走,在教學區與宿舍區分界線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個大大的池塘,滿池的粉色豔麗的荷花正在大大小小的盛開着,池塘的邊沿上,是數排在風中輕擺的垂柳,地下是碧綠的草地和完全由人走出來的小土路,沒有人鋪的彩磚,帶有着清新原始的風采。踩在鬆軟而有雜草的土地上,我對香雪稱讚道:“如果是別的學校,這個池塘必定會有衆多人工的痕跡,而你們這裡,給人的感覺竟象是天然野生的一樣。”
“不錯吧!這是柳夢老師親自主持設計的,粗放式的管理,原生態的效果,就是爲了營造一個荒效野外的氛圍。”香雪望着那池塘中的荷花說道。
“不錯,吃慣了生猛海鮮,便更需要這山間野菜。”我點着頭贊同着,驀得想到了自己對於開發三聖山庫區的設想,“何不將這設想告之於柳夢,讓她來主持設計呢?”
“香雪,你也是學設計的嗎?怎麼和雕塑系的在一個樓上呢?”
“雕塑,平面設計,立體設計這些是有聯繫的,我們都要學的。當我們到了明年,纔會專攻一科。”
“哦,藝術總是相通的。”我理解的笑笑,望向前面,在前方的柳林中,一個穿着一身白色絲綢中式練功夫的老者正在教幾名身穿紅運動服的學生練拳,看那些學生們的招式,柔和連綿,竟如太極拳一般。
香雪瞅了瞅我,笑道:“找到知音了吧,前面的老人是我們學校退休的體育教授,天水市陳氏太極拳協會的會長,那幾個和他學習的人中,其中兩個中年人是他在社會上招的第子,別的就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了。咦,你不是學習太極拳的嗎?現在碰到這麼好的老師,還不馬上去請教請教?”
我笑笑道,“好啊,學無止境,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錯過呢?生活中的太極高手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呢。”
說笑間,我和香雪已經走到近前,那個身形瘦削,但確面色紅潤的老者正在對他的學生們講着話,望了望我們,他繼續說道:“因爲我們的陳氏太極拳發源於黃河流域,練硬功拳之衆多,因此爲了防止因環境所薰染而使太極拳架趨於緊硬,故自來就有硬手,散手,好手,妙手之稱,這些我們在太極拳的拳譜中都已經知道了,我現在呢再次簡單的介紹一下我們練拳的順序,免得你們總走彎路。”
我扭頭望了下香雪,悄悄道:“這些話要是放在古代,必是人家的不傳之秘,練武的要是存心偷聽偷看,是要被剜掉眼睛的。”
“啊!”香雪驚叫了一聲,扭頭吃吃的笑道:“還是新社會好。”
我呵呵笑一聲,擺擺手道:“不過被你們這樣的女孩子偷聽到也沒什麼,因爲你不練他們的拳術,既使聽了也未必會懂,即使懂了也不會用,還是沒有價值的。”
“懂多了也有用啊,象黃蓉啊,王語嫣啊——”香雪低着頭扳着纖細白嫩的手指頭數着。
我嘿了一聲,“你還段譽呢?那是,我的雪娃兒。”
“你,你叫我什麼?什麼雪娃兒?”香雪納悶兒道。
“你忘啦?我給你起的外號啊,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我呵呵笑道:“你長得這麼白,就叫‘雪娃兒’吧,怎麼樣?”
香雪的臉騰得紅了,“真難聽,人家多大了,還叫什麼娃兒的。”她羞惱的跺跺腳。這惹得那裡練拳的幾名學生都不由得扭頭望過來,看到香雪,每個人的神色都是微微一怔,顯然,她那異於常人的白皙嬌嫩的肌膚是對任何男人都具有致命的殺傷力的。
那個老者威嚴的乾咳了一聲,用不滿的目光瞥了我們一眼,顯然是怪打擾了他的學生。不過,良好的涵養使他什麼也沒有說,而是繼續講述着他的教學理論:“要想練好我們陳氏太極拳,就要掌握好五大順序,第一步便是催軟化僵的時期,越柔軟越好,目的是爲了去除身體上的僵硬勁,這段時間自然愈長愈好,最短也應有一兩年的時間。”
我心裡暗叫了一聲:“老天,怪不得人說‘太極十年不出門,形意一年打死人。’原來還真是這樣的,一兩年的時間,在太極世界裡只是一個最初的階段啊。”
那個老者繼續說道:“當我們的身體練到綿軟之後,便可進行具體的全身放長的練習,比如虛領頂勁,氣沉丹田是身體的放長,含胸拔背是上軀的放長,沉肩墜肘是胳膊的放長,而鬆腰圓襠和開胯屈膝的旋轉則是下身和雙足的放長,身肢放長從而產生彈性,以練成我們太極拳獨特的剛勁——彈簧勁,進而在走架子當中做到‘柔行氣,剛落點,’表現出四正和四隅的勁別來。再往後便是心意的結合,神氣的鼓盪與呼吸的配合了。至於太極拳妙手的到來,那便是在剛與柔都同樣達到高級水平的時候,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情,大家現在沒必要刻意去追求,但卻一定要懂得理解。”
聽到這裡,我輕輕的對香雪笑道:“雪娃兒,你聽懂了嗎?”
香雪白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嘿嘿的笑了笑,“‘入門引路須口授,功夫無息法自修。’這句話是太極十三勢歌裡面的句子,只不知這個老人弟子當中有沒有出類拔萃的人材。”
香雪驚疑的瞅瞅我,“看你的神情,好象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你不會有那麼厲害吧。”
我沒有說話,卻向她悄悄擺擺手,“好好看,現在他們開始練習推手了,這是最能體現太極拳技藝的地方。”
柳蔭下,草地上,但見那個白衣的老者已與一名三十多歲的壯漢搭上了雙臂,互相開始了旋轉推送,幾個回合之後,在那個壯漢向老者體側送掌時,我看到了他的左肩膀微微的不易察覺的一晃,這必然導制他右腳的虛空,“倒!”我不由得大喝一聲,知道他的重心已有些失衡了。
就在我喊出這句話的同時,老者猛的向右側快速的上步,手掌採住壯漢的手臂往左後一捋,那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已一個前滾翻跌倒在地上。
在那個男人灰頭土臉的往上爬起的時候,老者的目光確驀得驚奇的向我射過來,那如電的眼神中,包含着諸多的不可思議。我微微一笑,輕輕一歪頭,躲開了一支微風輕拂吹起來的細細的枝條,並順着那風向,迅捷的在柳枝上一按,它便驀得加速了運動,在空中劃過一道綠線,啪得一聲抽打在一片飛飛揚揚將要落在香雪頭頂的柳葉身上。
那片長如手指的柳葉應聲而裂,分成兩片,順着香雪的兩個肩膀輕輕飄零在地上。我不理那個老者驀然睜大的眼睛,而是微笑着向香雪伸過手去,“雪娃兒,既然是‘情人小路’,就讓我們象情人那樣瀟灑的轉一圈吧。”
香雪吃吃笑着,雖然沒有說話,但確將纖細潔白的手兒伸了過來。在我將那柔弱無骨的玉手握攏之後,香雪輕輕的問道:“看你說的頭頭是道,你真懂得太極拳啊?”
“如假管換,”我呵呵笑道:“從小我和小刀還有強子就跟我們的鄰居那對殺豬賣肉的夫妻學武,小刀練的是少林的大力金剛指,強子修的是武當的擒拿術,只有我,學了軟綿綿的不知名的拳術,如果不是在秋雨的學校地攤前買了那本古書《太極術》,到現在我還不知道自己練的拳術也是叫太極的。當時低剝皮還再三告訴我,練不成的時候,誰都可以打架,我確不可以打,免得變成被人打了。”說到這裡,我悠悠道:“自從我們這裡房屋拆遷,蓋起了小區樓房,那對夫妻拿了賠償金後便去了南方,聽說是在四川的鹽源縣定居下來了,前年還來電話讓我們三個有時間過去玩呢。”
香雪有些納悶兒的望望我,“他們既然教你們學武,可你怎麼一點尊重他們的意思也沒有,甚至連師傅也不叫一聲,再說了,低剝皮?這也是個人名嗎?”
我哈了一聲,“什麼師傅啊?自從教了我們學武,我們三個就成了他們肉鋪義務的苦工了,髒活累活不說,還連帶沒有工資,而他們只不過是把自己會的又不能帶到棺材去的東西倒出來而已,我們從不叫他們師傅,背地裡都是叫他們高剝皮,低剝皮的。”說到這裡,我低低的笑起來:“他們夫妻兩個,絕對的是武大郎與潘金蓮的絕配,男的又醜又矮,女的又高又漂亮,更可惜的是,那些陽剛的功夫都是女的教的,而我,卻跟着矮子學着太極,從小看到小刀強子他們兩個被漂亮的高剝皮手把手的教過來教過去,我都羨慕死了。”
“天啊,他們一定就是隱者,他們兩個的故事一定也很傳奇。”香雪不理我的羨慕,卻驚奇的叫起來,“那個男的能娶那樣漂亮而有本事的老婆,一定也是個更了不起的人。“
“隱者?”我的心中忽然動了動,“自己在上的時候,爲什麼會給自己起這樣一個名呢?莫非是冥冥中對他們兩個的思念嗎?”一個決定悄悄的在我心中升起,無論如何,自己日後必定會去一趟南方,不僅要去那美麗的瀘沽湖和麗江古城,不僅要感覺那奇異的東巴文化和走婚風俗,更要去看一看他們這二位天下絕配。現在想想,如果低剝皮能見到我送給他的太極術失傳的練功心法,大概會高興的昏死過去吧。
嘿嘿!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悄悄樂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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