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秋雪窈窕的身影閃入了教室,不知怎麼的,我忽然間對人體模特的招聘失去了興趣,懶得去看那些陌生女人的身體了。掃了眼還在一邊靜靜站立着的香雪,我淡淡的問道:“我想看看你們的學校,你願意做我的導遊嗎?”
香雪點點頭,輕輕的一笑:“你等一下。”她邊說邊走到一個教室的窗戶邊上,邊往裡面窺視着邊輕輕的敲了敲玻璃。
一個女孩兒走了出來,問道:“有事嗎?”
“你替我念一下報表好嗎?我出去一下。”香雪邊說邊把那疊報名表遞到了那個女孩兒伸出來的雙手上。
“你去哪兒啊?”女孩兒接過表來,好奇的問着她。
“我去下一號!”香雪豎起一根手指輕輕笑道,邊說邊悄悄的瞥了我一眼,見我的臉上露出了理解般的微笑,她那冰雪般白晰的面容頓時不好意思的有些紅了。
我暗暗笑着搖搖頭,一直搞不明白爲什麼女人會管上廁所叫去“一號”,莫非是同她們那特有的生理構造有關嗎?反觀我們男生,記得在上初中的時候,都管上廁所叫去“石家莊”,那個代號又是城市,又是省會,多大氣啊。想到這些,我嘿嘿的笑出聲來。
走到我身邊的香雪臉色有些緋紅的望着我,氣道:“你笑什麼啊?”
“我不是笑你,我是想到了一個現象。”我急忙解釋道。
“什麼現象呀?”香雪緊緊的盯着我,好象我如果不能給出她合理的解釋,那便是笑她無疑了。
我輕輕搖着頭,望着遠方悠然道:“我在想,一些小的地方反而往往會起一些很大的名字,我出去旅遊時,曾見到過兩個小村子,各有十多戶的人家,分別在一條小河的南北兩面,於是一個村子的名字就叫河北,另一個便叫河南,確把兩個省的名字都叫出來了。”
香雪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真的假的啊?”
“如假保換,就在河北省的阜平縣,那個大棗之鄉。”我笑道。
香雪吃吃的笑起來,“好吧,就信你這次,哎,你想先遊覽我們學校的什麼地方啊。”
“隨便吧,你們這又不是遊樂場,估計也沒什麼好玩的地方,去一些有花有草的地兒浪漫一下就可以了。”
“那我就領你去我們學校的柳堤吧,那可是被我們學校內部的人稱作‘情人小路’的地方喲。”香雪眨了下眼睛,輕輕笑道。
“哈,那太好了。”我笑道:“想不到大學之中還有這樣的一塊兒聖地,果真不愧是搞藝術的。”
“爲了這個讚揚我們美術學院啊?你可真是前無古人了。”香雪一臉悲哀的神色嘆道。
“這你們才應該感到自豪呢,知道人類的語言剛開始是怎麼產生的嗎?不是爲了獰獵傳遞情報,而是因爲求偶,我想人類的第一句成熟的話應該是這三個字吧:‘我要你!’”
香雪格格的笑彎了腰,邊擦着眼角笑出來的淚花邊笑道:“你就胡吹吧,怎麼不是‘我愛你’這三個字呢?”
“原始人類,不談愛情,只講本能,互相喜歡就可以在一起了。”我笑道:“哪有那麼多的禮儀教化啊。”
香雪吃吃的笑着搖着頭,“我辯不過你,你的外號就叫‘常有理’吧。”
“那我也給你取個外號,你就叫——”在我還沒說出來時,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小刀打來的,在電話裡,他大聲的叫道,“王總啊,你今晚一定要來,大夥都要見見你呢?”
“都誰啊?”我問道,恰在這時,手機不合時宜的嘀嘀的響了幾聲,“請連接充電器”的提示語跳了出來,它竟然沒電自動關機了,我皺皺眉,不滿的哼了一聲:“好事多磨!”
“用我的吧。”香雪說話間,纖纖素手已遞過來一個粉色而小巧的手機,上面懸掛着一個黑色竹炭製作的小老虎的手機鏈,顯然那便是她的屬相了。
我道了聲謝,給小刀拔過去電話,問明瞭情況,原來是因爲註冊公司的事情,他要請工商局和銀行的人吃飯,聽說其中還有一個註冊會計師,讓我面試一下看看公司能不能用她。
“晚上八點,白雲大酒店,301‘北國冰雪’雅間,我已經定下來了。”小刀最後說道。
我哦了一聲,問道:“關於明天我去三聖山旅遊的事,你安排得怎麼樣了。”
“一切如你所願,我和四大天王商量了半天,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你定是要用那30多個漂亮女孩子,開展一次轟轟烈烈的宣傳活動,車我已給你訂好了,五輛白色林肯加長禮賓車外加一輛卡車拉輜重和補養,怎麼樣。”
“還差幾點,一是保安人員着裝要整齊,二是林肯車上要有我們飛龍娛樂有限公司的標誌和三聖山旅遊開發的宣傳語,三是你要派人馬上去庫區的三聖山腳下找一個有經驗的嚮導和十人的騾隊,我們總不能讓那些美嬌娘們去背笨重的行禮上山吧。”
“好吧。”小刀那裡嘆一聲笑道,“我還以爲我做得已經不少了,原來還差這麼多呀!”
我笑笑,掛斷電話,香雪驚奇的瞅着我,“你現在又成了大老闆了,可你的命令還不夠細緻啊。”
我搖搖頭:“我只說出我的原則和大綱,下面執行的自然會根據具體情況去盡力完成,添枝加葉的事是需要他們來做的。
香雪輕輕的嘆道:“你從人體模特到搖身一變成爲了美術老師,然後便是評委,接着又是雪兒的男友,現在又儼然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你倒底真正的身份是什麼啊?我從沒見過象你這樣神秘的,一天之中竟會有這麼多的變幻!”
我笑道:“你還有更不知道的呢?”說話間一擡手已握住她滑膩的皓腕,猛的一下便將她拉到了我的懷中。”
她驚疑的叫一聲,跌跌撞撞的撞在了我的胸前,當她再擡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是滿臉脹紅了,望着我,她咬了下嘴脣,氣惱的叫道:“你做什麼呀!”
“爲你好啊。”我微微一笑,向那地下揚了揚下巴,她低頭望過去,見她剛剛站立的地方,一小堆新鮮的綠色的鳥糞粘糊糊的沾在地上,顯然是因爲剛纔我那一拉,才免了她與這堆鳥屎的親密接觸。
她呆了呆,不好意思的捋了捋下額前的亂髮,向我道謙道:“謝謝你啊。”
“沒什麼,我只做我應該做的,從不考慮別人的眼光。”我淡淡的說一句,扭身便走。她剛纔生氣的語氣已讓我的心裡很不舒服。
香雪一呆,在後面緊跟着跑上來,“我剛纔只是一時情急才那樣,你也不用生氣啊?”
“我沒生氣啊。”我嘴裡說着,腳下確沒有停下行走的腳步。
“你要我怎樣挽回呢?我請你吃飯好嗎?”後面的女聲急促的說着,已經帶出了顫顫的哭音。
我的心跳了跳,停了下來,回頭望望束手無策的呆立在後面的香雪,邪邪的一笑道:“好啊,那今天中午的飯你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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