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不由的詫異的擡起頭看着漠說道“怎麼,朕猜對了嗎?”
漠雙手撐到書桌上,露出一抹俊逸的笑容,說道“當然,確實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另外今天,還上演了一出父女姐妹反目爲仇的戲碼,雪妃捱了一巴掌,我看了看,出來的時候臉都腫了老高。”
輕寒訝異的問道“雪妃捱打了?誰打的?德妃?”
“不,是朱爲民,德妃想打來着,被雪妃攔住了。雪妃也不是好欺負的,竟然甩了自己的老爹一巴掌。皇上,那朱爲民可真是老奸巨猾,想要糊弄他是不行了,他還說回去好好查查這件事的真兇呢。”
輕寒冷笑道“呵呵,真是狗咬狗一嘴毛,朕當初也就沒有想能夠糊弄過他這個老狐狸,讓他查去吧,這個事情就是一個無頭懸案,人死了,沒有證據,朕就不相信他們還能查出來什麼!”
“話是如此,可是百密總有一疏,皇上,我們得小心纔是。”
“朕知道了,漠,青林那裡有什麼消息嗎?”
“沒有,宇文大人說朱爲民表面上相信他,可是,卻不是真的相信他,一些核心的事情和機密他無法接觸到。所以,現在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哦,對了,說道這個,屬下忘記說了,屬下剛纔還聽到雪妃之所以會進宮,是因爲她的孃親被朱爲民所牽制,威脅她進宮協助德妃辦事的。”
輕寒微愣,“孃親?”
漠點了點頭,輕寒沉吟了良久後說道“漠,去將雪妃和朱府近二十年的事情全部查清楚。”
“是,屬下這就去。”
“等等...”輕寒對着即將離開的漠喊道。漠疑惑的回頭,停下身子的動作問道“還有什麼吩咐嗎?皇上...”
輕寒搖頭笑道“吩咐沒有,只是想說一句別總媳婦兒獨守空房,你和雁子才成婚不久,別讓雁子罵朕這麼沒有人性,回頭再去落兒那告朕一狀,讓落兒更加恨朕,朕豈不是雪上加霜了嘛!”
漠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和淡淡的寵溺,“皇上別笑話屬下了,雁子不會罵皇上的,再說還是皇上事情要緊,她那等屬下忙完了這些事情會好好陪她的,再說了,現在她可不清閒,哪有功夫想我啊,每天和小桃福伯他們打成一團的,一點都不寂寞,我都有些吃醋了呢。”
“呵呵,去吧,去吧,雪妃的事情不急,等風回來了再說也不遲,你還是回去多陪陪嬌妻吧。”
漠躬身道“謝皇上,屬下知道了,那屬下就先走了,皇上....多休息休息吧。”
輕寒點點頭,欣慰的看着漠飛身離去,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圓,又是一個月圓之夜,這麼快,離中秋就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莫名的很想落兒,輕寒緩步走出書房,富貴提着宮燈在他的前面走着。
花叢間,小小的綠色的螢火蟲不斷的飛舞着,輕寒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衝動。
輕寒拿過富貴手中的宮燈,將裡面的燭火熄滅。
富貴不解的看着輕寒,輕寒淡笑着拿着宮燈一個飛身,借力漂浮在青綠色的大團樹上,手指飛快的在那團螢火蟲中飛舞着,不多時那宮燈裡面便漸漸的亮起了綠色的螢火,富貴看着他的動作才幡然醒悟,搖頭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
輕寒又在空中繼續飛舞了一陣,那宮燈已經被螢火蟲的光芒全部填滿,瞬間黑暗中的這一抹綠色格外的顯目耀眼。
良久,輕寒才翻身落地,看着手中的宮燈露出一抹甜膩的笑容,臉頰上帶着大顆大顆的汗珠。
“皇上真是孩子心性啊,玩起螢火蟲來了呢。”富貴笑道。
輕寒回頭看着他笑了笑,抿脣道“富貴,你回去休息吧,朕想一個人走走。”
富貴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了他的目的,搖頭笑道“老奴知道皇上要去哪裡,真是的,去吧,去吧,奴才回去就是了,那皇上一個人可小心些。”
輕寒點點頭,腳步迫不及待的向天牢的方向急速跑去。
穿過層層鐵門,和一道長長的黑暗的道路,又穿過天牢的禁衛軍走進了天牢裡,遠遠的侍衛甲和侍衛乙看到深夜提着綠色宮燈的跑過來的輕寒,彼此對視一眼,急忙上前道“屬下參見皇上,皇上這麼晚了來天牢做什麼?”
輕寒點頭喘着氣道“開門,朕要進去。”
侍衛甲點點頭急忙將牢門打開,輕寒邁步走了進去,剛進去隨即開口道“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能進來。”
“是,皇上。”
輕寒提着宮燈走了進去,牢房內亮着淡淡的燭火。一進來他就聽見了碧落淡淡的婉轉的歌聲,輕寒的腳步霎時間頓住。
這是落兒在唱歌?他從未聽過落兒的歌聲,寂靜的黑夜,那清亮的嗓子帶着絲絲的哀婉,和淡淡的愁緒,但是更多的卻是....孤獨寂寞...
那歌聲彷彿穿透他的心,直接將碧落那昭示着嚮往自由的心,和那顆孤寂的心,如燒紅的烙鐵一般狠狠的烙在了他的心理。
“夢的翅膀,已經受了傷,我飛不到有你的地方,每次想你我都會心痛,我的思念轉過寂靜的天空,我的記憶裡有你的痕跡,我的愛在寂寞世界裡,天空飄過流浪的白雲,就像我們已經破碎的愛卿,愛的太累,心已憔悴,讓風吹乾受傷的眼淚.....”
落兒,你這是在怪我折斷了你飛翔的翅膀,讓你的翅膀受了傷,你對我的愛已經徹底失望了嗎?
緩緩轉過天牢的一個拐彎處,輕寒看着躺在牀上,靠着牆壁而坐的碧
落,小夏在一邊閉着眼睛聽碧落唱歌。
遠遠的他清晰的看得見碧落臉頰上的淚珠,輕寒深吸了一口氣,靠在牆壁上,輕寒緩緩流下兩行眼淚,捏着手中的宮燈,緊了又緊。
輕寒微微伸出一隻手隔空點住了小夏的睡穴,小夏緩緩的滑落在牀上,沉沉的入睡,碧落看着她睡着的樣子,搖頭笑了笑,給她蓋了被子,寂寞的歌聲不曾停歇,輕寒依次將天牢內的火以掌風熄滅。
碧落被這突如起來的黑暗嚇了一跳,歌聲也戛然而止。
“是誰?”
黑暗中碧落有些慌亂的問道,輕寒緩步走出,提着亮着綠色螢火的宮燈走了出來。
碧落看着這漠突兀的綠色,輕寒的身影在這綠色的映襯下顯得邪魅異常。
“是你?你來幹什麼?”碧落看着輕寒淡漠的問道。
輕寒勾起嘴角,將這宮燈輕輕的放到桌子上,瞬間綠色的光芒映襯着二人牆上的影子,頃長寂寥。
“朕來看看皇后,皇后有沒有給朕認錯的意思呢?有點話,說不定朕可能會考慮早日放你出去的哦。”
輕寒做到碧落的身側,撫上碧落的臉頰邪魅的笑道。
碧落躲開他的手指,皺眉道“我爲何要認錯?我做錯了什麼嗎?”
“唉,你怎麼還是如此的冥頑不靈呢,朕有心想要偏袒你都不行,你只要乖乖的說一句,皇上,臣妾知道錯了,朕保證你出去後還是會和以前一樣享受朕給你所有的寵愛的,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碧落冷冷的笑道“皇上還是省了那份心吧,我是不會道歉認錯的,因爲我壓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錯了,又爲了什麼給你認錯。”
“你殺了朕的孩子....無辜失蹤一天一夜和那個男人一起,身爲朕的女人,你和別的男人一起呆了一夜,你這是要將朕置於何地呢?”
碧落盯着那泛着綠色光芒的一閃閃的宮燈,在輕寒提到孩子的時候,她的眼神不由的暗了暗。
“孩子...他是爲了你死的,你要我說多少遍?再者,我沒有和他呆一夜,我不認識他。所以,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是不會道歉的。”
“落兒.... 你怎麼這麼倔強呢?看,那是螢火蟲宮燈,是朕專門爲你做的,裡面的螢火蟲是朕一隻只抓的,只要你想要,朕以後可以天天爲你抓螢火蟲做宮燈,只要你認錯,朕立馬放你出去。”
碧落嗤笑道“謝謝了,不需要,我覺得在這裡呆着也還蠻好的。真讓我出去,我也不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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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寒看着碧落倔強的神色,逼近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倒在牀上,沉聲道“既然不想出去,那麼,朕滿足你的願望,帶着這個永遠的留在這裡吧。”
輕寒說着從懷中掏出一把精緻的手鍊,打開機關,在碧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神色下,快速的將手鍊給她呆了上去。
碧落掙扎着伸起自己的雙手,看着這細小的銀色的鏈子,掙了掙,卻如何也掙脫不了這鏈子的舒服,這鏈子看着雖小,可是,卻無比的結實。碧落焦躁的使勁的扯着鏈子。
“陌上輕寒,你給我帶的這是什麼?快給我解開!”
輕寒附身吻住那思念已久的紅脣,輾轉的吸允着,雙手壓着碧落掙扎的身子,極盡溫柔的纏綿着。
碧落被輕寒柔柔的吻,化盡了全身的力氣,再也無力掙扎半分。
火熱的吻燃燒了一室的曖昧,多日的想念,輕寒對碧落的心疼,碧落對輕寒那矛盾的愛意和恨意,矛盾的她想要沉浸這繾綣的柔情萬分的吻中就此長眠不再醒來。
良久,輕寒微微擡起頭,看着黑暗中碧落緊閉着的雙眼,低下頭在那顫抖的沾着淚珠的睫毛上印下一個略帶溼意的吻,舔去那抹微鹹。
“這個,是給你的懲罰,懲罰你總是想着逃開朕,懲罰你用那個男人來氣朕,懲罰你....總是罔顧朕的一番情意。你這麼倔強,讓朕如何放的下你.....如何能看你在這個吃人的地方活下去呢?”
輕寒呢喃着,一次次的吻着碧落的眸子,不斷的吸允掉她眼中的淚水,只是淚水一次次聚集,一次次的涌出,如河流一般,涓涓不壅。
“放不下,不忍心,就放我離開,不好嗎?陌上輕寒,你以爲給我戴上這個枷鎖手銬,我就沒有辦法離開了嗎?”閉着眼睛,碧落哽咽着淡漠的說道。
輕寒喟嘆,摩挲着她的臉頰“呵呵,落兒...這一輩子無論朕如何待你,你終究是朕心裡最愛的那個人,再等等,再忍耐一下,落兒....快了....”
輕寒喃喃的說着,繼而不顧碧落睜開的疑惑雙眸,徑自吻上她的紅脣,帶着繾綣的溫柔,耳鬢廝磨着,一步步退去碧落的衣衫,雙手柔柔的撫上那抹白皙的柔軟。
輕寒的手緩緩移至碧落那早已是一片汪洋的神秘地帶,臉頰上流下晶瑩的汗水。
“落兒...朕愛你,是真的愛你,朕知道你不信,呵呵,朕也不相信,落兒...朕的落兒啊....”
輕寒的聲音帶着粗重的喘息聲,低的彷彿蟲子的鳴叫聲,被這火熱的激情蒙的暈頭轉向的碧落,根本就沒有挺清楚輕寒說的話,以至於她竟然錯過了輕寒這唯一一次的獨白。
“你說了什麼?”碧落的胸膛急劇的起伏着,沙啞着聲音問道。
輕寒苦笑着搖搖頭,倏地吻住碧落紅腫的雙脣,撕咬着,好似要將一生的情意投注進去,讓碧落永遠記住這個吻,記住他。
“啊..疼...”碧落因着那撕咬的疼小聲的喊叫了出來,卻又沒有力氣去推開輕寒的手,那疼痛的背後帶着奇異的麻癢的感覺,讓人慾罷不能。
“記住朕...記住朕的吻,朕的人,記住朕對你的寵愛,記住你對朕的....恨!這個吻,是你欠朕的,這一次做愛也是你欠朕的,過了今日,我們就互不相欠了...今夜,你就連帶着欠孩子那一份的,一併還給朕吧。”
今夜已過,落兒....你我這之後便是陌路了,朕要開始行動了,爲了我們重新開始的那一天,爲了你說的那句,弱水三千,唯飲一瓢,朕必須要這麼做了,你再忍耐忍耐,很快就會過去了,快樂就快要來了。
扯過被子爲碧落蓋好被子,整理好這一室曖昧的狼藉,看着桌子上已經完全熄滅的螢火蟲宮燈,輕寒整理好衣衫,僞裝好自己所有的情緒,疾步走出了天牢。
桌子上寂寞的宮燈躺在這微涼的空氣中,帶着淡淡的惆悵和孤寂。
天色大亮,碧落睜開迷濛的眼睛,就看到小夏一臉曖昧的看着她,碧落瞬間被嚇得瞬間清醒過來。
“一大早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啦!會嚇死人的,知道不?”碧落鼓着不滿的看着臉色異常不對勁的小夏說道。
小夏偷笑着捂着嘴看着碧落的眼睛笑道“娘娘,您老實告訴我,昨天晚上是不是皇上過來過了?”
碧落瞬間紅了臉,卻還是拉着身上的被子往身上拉了拉,倔強的否認道“胡...胡說,他什麼時候來了,沒有..他沒有來,你睡着之後,我很快也睡着了的啊!”
小夏眼睛擺滿了不信任,嬉笑着一把拉開碧落身上的被子,指着她的身子戲謔的說道“哎呀,你還騙我,娘娘,你還敢騙我,你看看,看看自己身上這一片片的紫紅的痕跡,最重要的是,竟然連你的額頭都有,天啊,皇上究竟是有多麼的飢渴竟然給娘娘種了這麼多草莓...”
小夏說着手還不住的在碧落的身子上戳着,碧落羞惱的拍開小夏的手指,說道“小丫頭,膽子肥了啊,敢挪揄你的主子?不怕本宮把你剝了皮嗎?哼,看我的絕招!讓你笑話我,讓你笑話本宮!”
碧落說着扔下手中的被子就撲身而上將小夏撲到在牀上使勁兒的撓着她的咯吱窩,惹得小夏笑的渾身發顫不住的求饒道“娘娘饒命,奴婢不敢了,奴婢真的不敢了,哈哈哈...呵呵呵,啊...娘娘,奴婢真的不敢了,啊咯咯咯咯,哈哈..”
一陣歡聲笑語迴盪整個天牢內,隨着鐵製的門縫飄蕩到了外面。
“皇上,眼看中秋宮宴已近,宮中的大小事務也跟着變得越發的忙碌起來了,臣妾一人實在有些忙不開了,皇后被關在天牢多日,臣妾想皇后娘娘肯定已經知道自己的錯了,不如您將皇后放出來,臣妾也好將身上的膽子分出去一些啊,皇上覺得呢?”
御書房內,輕寒坐在龍椅上,雪妃坐在她的腿上,把玩着輕寒的衣襟撅着嘴狀似委屈的說道。
輕寒聽聞她的話之後,沉吟了片刻後,隨即淺笑着捏了捏她的臉頰心疼的說道“辛苦你了,雪兒,你若不提及只怕朕都忘記皇后還被關在天牢了呢,呵呵,也只有你會想着她了,她若出來了,朕一定讓她好好謝謝你纔是,身爲皇后就得有你這樣的胸襟纔好。”
雪妃微微垂下臉嬌羞的說道“皇上老是取笑臣妾,臣妾哪裡比的上皇后娘娘啊,不然不會讓皇上專寵了那麼久,臣妾現在想來都覺得有些吃醋呢。”
“好了好了,那時候,朕不是沒有發現你的好嘛,現在,朕也不一樣是很寵你嘛!”
輕寒柔聲哄道,雪妃漾起一抹滿足的笑容道“是啊,謝謝皇上的恩寵,不過皇上若真要寵愛臣妾,就給臣妾一個小皇子好不好?”
輕寒的心裡不由的泛起一抹冷笑,面上卻壞笑道“這個纔是你今日來御書房求見朕的真正的原因吧?小壞蛋,想要孩子了嗎?晚上等着朕,要讓你懷上朕的孩子,恐怕,朕得非常賣力纔好了。”
雪妃紅着臉,輕拍了下輕寒的肩膀羞澀的躲到了他的肩膀上,眼神看着身後的書櫃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皇上,你好壞哦,臣妾這次來纔不是那個原因呢,臣妾是真的想讓皇上放皇后娘娘出來呢,畢竟天牢環境實在很差,娘娘身子也不好....”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朕依了你就是了,來人啊....”輕寒以手捂住雪妃喋喋不休的紅脣,雪妃趁機深處舌頭輕舔了一下輕寒的手心,輕寒的手心傳來一陣麻癢,笑看了眼雪妃,他的目光便轉向了門口。
富貴拿着白色的拂塵躬身站在門口的方向,“奴才參見皇上,敢問皇上有何事吩咐?”
輕寒並沒有放下自己的手,反而更加抱緊了雪妃的腰身,對富貴吩咐道“去將皇后傳來御書房。”
富貴驚訝的看着輕寒,輕寒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富貴急忙低頭道“是,奴才這就去傳皇后娘娘。”
天牢內
小夏和碧落瘋的累到在牀上,天牢內一片凌亂,牀上的被子託了一半在地上,昨晚的那個浪漫的螢火蟲宮燈也被二人的活動給撞到了地上,掉出了裡面的燭火心。
二人此時平復着心情,碧落的心好似也徹底放空了一般,舒服異常。
“皇后娘娘,皇上招您前去御書房見架。”
突兀的聲音傳來,隔着厚重的屏風,碧落的身子微怔,小夏一個蒙着翻身坐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