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真勇敢,就這麼跟她抱一起了。我丹田一熱,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沒想到,今天真能看到現場大戲啊。兩人相擁狂吻,看二哥那猴急樣,恨不能把那女的吃了。
我雖然跟小翠處了幾年對象,但最大尺度也就是抱了她一下,想親嘴她也沒讓。看到這火熱的場面,我哪受得了?不知不覺,我就往前湊去。可猛然間我小腹內氣流一躥,一股子涼氣順我後背直衝到了頭頂百匯穴。我的眼前一亮,神智漸漸恢復了。
再看我身邊,李大巴可兩眼發直,邊脫着衣服邊往河邊走去。我一瞪眼,連忙薅住了他的手腕。李大巴看了看我,一搖頭也像如夢方醒。
“哎我去,我怎麼這麼熱?”李大巴說道。
我以爲他尷尬了,找着藉口騙我。但我的手上也傳來一陣熱力,再看李大巴的臉上,身上,全是汗水,就像我第一天被師父訓練結束了一樣。而就在這時,我的腦子裡閃過了一個念頭,李大巴這熊樣兒肯定跟那女的有關!
想到這,我拉着他就往遠了走。等我們徹底看不到小河之後,李大巴的體溫開始降了下來。這時我更確定了,就是跟那女的有關!想起二哥,我連忙跑了回去。
再到河邊時,裡面的男女已經不見了。地上只有二哥的衣服,褲子早在出大樹時就已經脫掉了。聽着小河水漱漱流着,我的心有些發涼,暗想着:“這女的到底是什麼?難道是水鬼?”
我是已經入了七道門了,可除了逃跑和看相,我別的還沒學會呢。對付人我都害怕,對付鬼,我更肝兒顫了。想到這,我摸起河邊的一塊巴掌大的石頭,轉着圈兒找了起來。
天越來越黑,河邊的涼氣升起,我心裡沒底打起了哆嗦。眼看着河下游好像有人在走,我憋住了氣,舉着石頭隨時準備跟女鬼拼了。當然拼不過我還能逃呢,以我現在的速度,牙買加人也追不上我。
我全神貫注盯着遠處的人影,突然!我的腳下一涼,不知道什麼東西扣住了我的腳脖子,這把我嚇的“嗷”一聲,直接把石頭向下砸去。緊接着我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怪叫:“哎喲。”
“二哥!怎麼是你?”我這才恢復過來,連忙蹲身去看。
我揹着二哥跑回了村衛生所。我和李大巴想起剛剛的事兒,都有點兒後怕。這要不是我突然間醒了,指不定我們倆也像二哥一樣被女鬼收了。
等了好一陣,大夫出來了。我連忙湊了上去,關切道:“劉叔,二哥怎麼樣?”
村衛生所的大夫姓劉,比我爸小五歲,我們小輩的都叫聲叔。說實在的,他的醫術真不怎麼樣,也就是開個去疼片兒,掛個滴流啥的,三天看不好,他就會把你支到縣醫院去。
但好歹人家是個大夫,懂的總比我多吧?只看劉叔搖頭嘆氣。他坐在椅子上,果然,一擡頭就是老一句:“這病太重,你們帶他轉縣醫院吧。”
“哦。”我聽前半句就已經回了一聲,心裡罵着這老東西的無能。
“唉,大夫,這到底是啥病啊?是不是中邪了?”李大巴也上來湊趣道。
劉叔哼笑一聲道:“中什麼邪?有點兒腎虛,這是小事兒。完了在河裡泡太久,看起來是感冒了。最重的是他的腿,被石頭砸骨折了。”
聽到這我臉紅了,麻比的原來二哥身上
最重的傷倒是我弄出來的。看病就是錢唄,哥現在有錢,前前後後,我這一個月掙了六十多萬了。我回家取了卡,帶着二哥去了醫院。
我勁兒是大,但也沒打太重。二哥就是個小骨裂,打了石膏開了藥,就直接回家了。至於他受傷的過程,他完全不記得。那我當然就說他去摸了人家姑娘,被人打斷了腿,結果二哥對我千恩萬謝,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這事兒過了兩天,李大巴準備回市裡掙錢養老了。臨走,又在我家喝了一頓。我爸喝得不行睡覺去了,我和李大巴倆坐在院裡繼續喝着,我的酒量最近見長,每次都能喝一斤多。
喝醉的李大巴就問起了那天晚上的事兒。說到我們一起去河邊後,他也失憶了。好像只有我記得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我就給他說了一遍,他一聽這麼邪,也嚇得擺手不敢再提了。
“不是哥不地道,是二哥那種人,老光棍子一個,家裡沒錢,又好耍錢。我要是讓他知道我不小心打了他,就得讓他訛上,一輩子都得吃我。”我給李大巴解釋着。
“行啊。你現在牛比了,學了高人的本事,打人也狠了,運氣也好了。對了,以後大不濟你可以去算命啊。你知道我請高人算命一次多少錢不?兩萬八,就給了我一個破鏡子讓我自己找去。我要是沒找到你,我這錢就白花。”李大巴酒醉地抱怨着。
我嘿嘿一笑,把筷子放下了,一指李大巴道:“這你可說對了。我還真有這打算。我告訴你嗷,這幾天我掃了兩眼,我們七道門,那可是博學天下奇術,我不止能算命,我還能治病。現在我看相就已經學得差不多了。”
“是麼?那你看看哥的面相怎麼樣?”李大巴笑着把臉湊了過來。
我眯着眼左右看了看,笑道:“看出來了。”
“看出什麼來了?”李大巴連忙瞪眼期待。
他上次找我師父算命可是花了兩萬八,現在我得了真傳,他這一次免費就相當於掙了兩萬八啊。
看他如此認真,我也嚴肅地板起了臉,走到他身後拍了拍他才道:“我看出來你喝到位了。快進屋睡吧,明天回城裡掙多點兒錢,指不定哪天我去投奔你呢。”
“草!我以爲你看出什麼了呢,淨唬我。”李大巴抱怨着進了屋。
我從懷裡摸出《八十一段相術》又掃了起來。算命看相什麼的,是這幾本書裡最容易學的,我也沒騙李大巴,現在,我真算是個江湖先生了。什麼面相,痣點,氣色運道,我都能說得頭頭是道的。
其實我也看出李大巴最近氣色很好,應該是運氣也不錯。按師父在相書上註解的,我覺得這東西很科學。人的五官生得清秀,別人就會喜歡他多一些。別說做明星的長好看容易成功,就是賣個貨,服務員好看人也願意多聊幾句,指不定就在你家買了。而氣血足了,臉色纔會紅潤,代表這個人身體好,相應地,身體好的人反應快,不容易出意外,更容易長壽。
這些在相書的註解裡都有,我也深得其益。七道門中的醫理都跟這看相能聯繫上。現在有好多人說算命是騙子,看相不科學。實際上那是沒懂裡面的玄機,如果真的不科學,古代怎麼就有那麼多人靠風水看相當上了國師什麼的大員?如果真的不科學,怎麼就傳了五千多年一直到現在還有人信?什麼都科學
,只是學得好不好罷了。
我正研究着相術,散着酒力,不知不覺走到了門外。晃晃地就來到了老馬家門口。正趕上馬小翠和馬超羣在門前柳樹下抱在一起說着情話。看他們倆笑得那個高興,我心中泛起一陣酸意。
看到情敵,我不由得認真掃了幾眼。可仔細這麼一看,我這些天養成的習慣就自然地把馬超羣的相貌分析了一遍。這一分析不要緊,這小子的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相術上說的好運福相,被他佔全了!他這一輩子,是事業順風順水,愛情四處有腿,身體健康,至少活一百歲。特麼的要多走運有多走運!簡直就是至福之相!
看清了他的相,我這火騰地就上來了。怪不得我爭不過他,小翠被他這王八給日了。原來我的相貌沒有他有福啊。不過不要緊,哥現在是高人,跟普通人不一樣了。我連忙拿出相書,緊翻到了破解命相之術的段子。
我心裡罵着:“小白臉子,你等着。哥現在可是無敵的七道門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這頓翻啊,很快,我就失望了。師父研究了一輩子,相書上記的也全是怎麼破不好的兇相,關於好的相貌,沒寫怎麼破啊!我真是欲哭無淚。但我堅信,只要有決心,鐵心磨成針。
我握緊拳頭,準備過去給馬超羣這小子改個烏眼兒青。但剛走近,就聽到小翠的笑聲,那笑得叫一個甜啊,跟我在一起時,她可沒這麼笑過。我的心頭更酸了,但我的拳頭卻放下了。心想着:“算了,小翠跟他過,比跟我強。既然她已經幸福了,我還摻和,多讓人笑話。我現在也是高人了,我找我的幸福去吧。”
想到這裡,我轉身要走。纔回頭,就看到有輛極光開了過來。我往邊上躲開,讓車通過。車經過我身邊時,我偶然間向副駕上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只嚇得我魂飛魄散!
駕駛員是馬華騰,我認識。可副駕上坐着的,是一個披頭散髮的人。一頭烏髮如流水一般順滑,白色紗裙被頂起老高,顯出她強大的雌性激素。但她稍一揚頭時,不經意露出了一點兒下巴。我這眼睛也尖,很確定我看到的,是皺巴巴的棕色皮膚包着骨頭!可以想像,這女人的相貌得多嚇人!
“她是誰?”我不由得心是納悶。
我正納悶着,車停了,正停在了老馬家門前。車門一開,馬小翠和馬超羣立即跪倒,見那人就磕頭。這時不用介紹我也明白了。車裡的女人,就是那天晚上我見過的人,而以老馬家的態度來看,她,應該就是馬家老祖宗!
想想她的皮膚,是真夠老的啊。但看她下車的動作,筆挺的身形,烏黑的長髮,我卻不得不佩服。臉用頭髮擋着,可能是老得嚇人了,但這身體,可相當硬朗啊,說是壯年人,也不爲過。
等到他們進了屋,我纔回過神來。人家老祖宗來了,關我毛事?我轉身要回家,卻看到迎面走來一身紅的漂亮姑娘,張出塵也來了。我無奈苦笑,好歹我們也算是熟人了,上前打個招呼吧。
“嗨,美女,我們可真有緣啊。”我揮手開着玩笑。
“你跟她是一夥兒的?”張出塵瞪眼看着我,眼珠子都要冒出來了,這得多大仇?
“誰?我自己一夥兒,誰也不跟。”我一臉無辜道。
“我……”張出塵說着,突然跪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