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雪靈月和雲景的目光對視，只是一瞬，一瞬之後，兩人又同時挪開了。
一個，是淡淡挪開，看向了旁邊。
雪靈月，則是徐徐低頭，努力掩蓋起了心頭憤怒！
她怕，她怕大比還沒結束，她就將她的怒火，燎原！
卻突然，就在雪靈月剛垂下眸不久，身旁，慕無極突然拉了拉她的袖袍。
慕無極的眼裡染着一抹不可置信，他的目光看向雲宗的方向：“月兒，那個女子……我是不是在南祁見過？”
對於林菀菀，慕無極是有過幾面之緣，只是他當時注意的畢竟不是林菀菀，所以記憶不是太過深刻，因此其實記得不太清楚。
他此刻之所以會問出這句話來，乃是因爲，他從那女子眼裡看到了投給雪靈月的深刻恨意。這恨意同那表情結合在一起……這才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聽到慕無極的話，雪靈月立刻擡頭一看，這易看去，她也是微微一愣。
愣過之後，便是輕輕頷首，然後傳音給慕無極道：“林菀菀，南祁丞相林煜之女。她對我……應當是恨之入骨的。”
雖然雪靈月一直都不太明白，林菀菀爲何如斯恨她。
慕無極聽到這個，立刻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話落，慕無極徐徐垂下了眸子，那長長的睫毛在他的下眼瞼投下了一片陰影，也同時遮蓋住了他所有的情緒。
林菀菀是吧。
如此恨靈月之人，又焉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而林菀菀，從跟着雲景來到現場開始，她的目光就一直落在雪靈月身上未曾挪開，她一直在等，等待雪靈月什麼時候發現她的身份。
現在看到雪靈月終於朝着自己看了過來，林菀菀的臉上赫然劃過了一抹得意和仇恨交替的扭曲神色。
她遠遠地看着雪靈月，那雙眸子裡滿是挑釁和殺機，似乎是在對雪靈月說——你，活不過今日！
只是，林菀菀太高看自己在雪靈月心目中的分量了。
對於雪靈月而言，林菀菀不過是生命的過客，而且還是那種……不值得留下痕跡的那類。即使她做了哪些讓她討厭的事，她也從未將她當做過仇人來看。
這倒不是因爲雪靈月心胸寬廣，而是因爲她並不覺得，林菀菀值得她去恨。
雪靈月的目光很快就從林菀菀臉上挪開了，平淡地像是看到了一片浮雲似的。
她甚至還同時對慕無極傳音道：“此人，無需介懷。”
林菀菀雖然沒有聽到雪靈月對慕無極說了什麼，但雪靈月的目光卻刺激了她。
她隱在雲袖下的雙手不由得緊緊握成了拳頭，那張清秀小臉上，也比之前繃緊了一些。
如果不是此刻場合不允許，她簡直想要立刻上去將雪靈月給殺了。
她就不明白，雪靈月如今有什麼值得驕傲的？自己可都是六階靈王了！她憑什麼！憑什麼還這麼看不起自己？
林菀菀低頭想了很久，然後她終於想到了一個讓自己頗爲滿意的答案。
她明白了。
雪靈月之所以看不起她，是因爲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她以爲她還是涇川大陸那個少女天才。
呵呵……待會兒擂臺之上，她倒是要讓她看看，究竟誰是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