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樑沐言臺北皇后區的snowdmpdro別墅內。
“逸南,你替我用你的名義,預約好了江昊天嗎?”樑沐言倒了兩杯水,遞給了韓逸楠一杯,自己拿了一杯捂手,又伏案認真研究鋪了一桌子的文件。
韓逸楠的眼裡掠過複雜的波動。
“言言,江昊天太危險了,你好不容易逃脫他的魔掌,何必再送羊入虎口?”
樑沐言沒擡頭,繼續看文件,平靜地說:“我已經不是溫順的綿羊了,江昊天未必吃得了我。”
“可是……”
“我說過,我不喜歡欠債,也不喜歡別人欠我的。”
“我還不是不放心。”韓逸楠猶豫不決。
樑沐言終於放棄手上的文件,擡起冷豔的嬌顏。
“你不放心什麼?你以爲我還會對他動心?”想起那個男人,她冷笑。
“你不會嗎?”韓逸楠緊跟着反問,隨後嘆了一口氣,“言言,算了吧,不要報仇了,你要重振齊康我可以幫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她堅定地拒絕韓逸楠的好意。
韓逸楠的眸中閃過落寞。
沐言意識到自己適才的語氣過重,她放柔了聲線:“對不起,逸南,我雖然口口聲聲說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但你確實在這最艱苦的一年裡,幫了我很多。你投資齊康的子公司,我明白你是看在我的面上。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幫爹地報仇,爲我無緣得見的孩子討回公道,是這一年來支撐我的唯一力量,如果我輕言放棄了,我在一年裡熬得無數個通宵、天天開夜車充電就全部失去了意義,你知道那有多辛苦嗎?”
韓逸楠的眼裡充滿憐惜,他動情地握住沐言的手:“我就是太知道你的辛苦,所以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到任何傷害!你哥哥暫時回不來臺北,我曾經答應過他要好好照顧你,可是江昊天的冷酷殘忍你不是沒有領教過,你認爲自己會是他的對手嗎?”
沐言蹙了蹙眉頭:“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他的對手,但我必須放手一試。就算會輸得體無完膚,我也不在乎,至少沒有遺憾!”
“言言!何必這樣爲難自己?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嗎?”
韓逸楠難捨地望着她,胸口很悶,親手把自己深愛的女人推近那個兇惡殘暴的男人身邊,他的心彷彿被千斤大石壓住。
樑沐言慌亂地抽回手,瞪住眼前目光熾烈的男人。
此刻的他,不再是平常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韓逸楠,而變得充滿慾望和危險。
“逸南!難道你忘了,你說好我們做一輩子的朋友的!”樑沐言試圖叫醒他。
韓逸楠突然站起來,攬住她的腰,側身將她按到牆上,一手撐住牆面,兩張臉貼得極近,近到沐言可以清楚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吹拂到自己的臉上。
“他媽的,我後悔了可不可以!多少次,我就想自己能像一個沒有道德感的罪犯,不管你願不願意,把你壓到牀上再說!”他大聲吼道。
樑沐言一怔,呼吸全亂了章法。
這樣的韓逸楠,令她害怕。
喉間像堵了什麼,她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不是木偶癡兒,怎會不懂韓逸楠對自己的感情,只是……被那樣傷過的她,早已不敢再奢望愛情了。
“求你,感受它……”
說着,他倏然低首吻住她。
“唔……”
樑沐言開始狠命地掙扎,大眼裡皆是驚駭。
“言言,試着感受它,接受我好不好?”他溫醇性感的語調極具誘惑力,大手試着悄然探入她的上衣下襬。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沉靜的空氣中。
她氣憤難當地瞪住他,小臉因憤怒而漲得緋紅。
“韓逸南!你不幫我就算了,我可以自己去約他!”
“言言!”韓逸楠捱了一巴掌,混沌的腦袋清醒了大半,趕緊拉住要跑出去的沐言,喘着急氣,誠摯地道歉,“剛纔的事對不起,是我腦子一時發熱,請你原諒我!我保證,沒有你的允許,我絕不會再對你做無禮的事!”
沐言低着頭,沉默了幾分鐘,緩緩開口:“算了,如果有下次,我們就絕交。”
親耳聽到她的原諒,韓逸楠才鬆了一口氣。
可一想到她和江昊天即將見面,一種類似壓抑的情緒就充斥了他的整個思維。
“明天,下午三點,我幫你約了他。”韓逸楠轉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裝,漠然消失在門口。
樑沐言默默望着他離去的方向,視線又重新落回桌案上那疊厚重的文件――
江昊天,很快,他們就將見面了……